“钢铁为什么会沉到水里?因为钢铁比水重,浮不起来。只要把钢铁做成比水轻的样子,钢铁就能漂浮在水上了,比如铁锅、铁盆,走,去河边给你看一下你就知道了。”
胡勇在路边厨具店里借了口锅,带着郑森走到繁忙的小运河边,把锅放水里拉着。
“竟然真的浮起来了!世间之大真是无奇不有啊!那把石头凿成锅或者船的样子,是不是也能浮起来?”
“能浮起来,只要体积够大,重量更轻。不过不现实,有木船谁会吃饱了没事干,费劲巴拉凿石头船?”
…………
带着郑森转悠一天,胡勇赶紧去处理这段时间积压的公务。老爹是名义上的镇长,可实际上一直是胡勇在主持管理,老爹是副手兼财政,胡勇不在时老爹顶替一下。
老爹毕竟见识有限,年纪大了学东西很累,处理镇里事务难免做不到位。把财政交给老爹胡勇放心,老爹数学学的还可以,财政管理的比较勉强。
两天把公事处理完,胡勇带着水手们和造船匠们参观造船厂。
水手们现在没有船,胡勇打算建一个秘密海军学校。先让他们参观造船厂,对希望镇树立信心,再让他们和建筑工建设海军学校,同时招收一些少年培训。等几个月后军舰造好,就可以上舰实习了。
“大家看,这里是原木货场,这么大的货场全部用巨型仓房储存。仓房里有行车,可以轻轻松松把一捆捆木材吊运来吊运去,地面还有木轨平板车,一个人就可以推动几百斤的木头,储存原木非常方便。”
水手们和造船匠们都傻眼了,长宽各几十丈的木制仓房非常大,还特别高,得有三层楼那么高了。
每小间两边的立柱非常粗,上方都有两个用钢铁做的行车。上边两头各两个人摇动摇把行车就能前进后退,中间两个人摇动摇把就能吊着原木左右走,下边两个人一个人扶着原木,另一个人拉动铁链子就能吊起放下原木!
接着来到原木加工厂。
“大家看,这里是切割原木的工厂。这个机器用水力驱动,带动这个圆片形切割片飞快转动,原木放上去推动,就能切开,比你们以前用人力拉锯子快了几十几百倍。
原木初级加工后送入木材干燥厂,木材干燥厂使用极合理的干燥方式,能把原本需要一两年才能干燥好的木材,十天就能干燥好!”
“天!十天,才十天!那以后我们还有饭吃?”造船匠们嗡嗡地议论着。
“好了,安静,这还是高要求的木材干燥方式,要是要求不高,几个时辰就能干燥一批。现在不说以后有没有饭吃的问题,现在是让你们对造船厂有个全面的了解,以后工作起来方便些。”
“以俺看呐,东家您这个造船厂,当数整个大明头一份,以后其它造船厂没活路咯!”一个老师傅道。
“哪里,咱这个造船厂造船只为自己用,不卖船,对别的船厂基本没影响。再去看木材精加工厂,木材精加工厂就是把干燥好的木材加工成零件,零件拼接起来这船就造好了。”
胡勇指着满厂房忙碌的工匠和机器道:“你们看,这个是切割平木板的,这个是切割弯木板的,这个是切割榫卯口的,这个是钻孔的,这个是合并木板的,这个是……”
胡勇带着水手们和船匠们转了一天,从头到尾参观了一遍,水手们和船匠们自然惊叹连连,对一切都很惊讶感叹有兴趣。
期间胡勇发现,水手中叶童威望最高,他本就是郑芝龙的亲信。其他水兵级别高的很少,都是原郑芝龙手下的低级中级水手,以国人喜欢抱团的性子,水手们自然以叶童为首了。
造船匠中老船匠威望高,年纪越大威望越高,其中43岁的魏三斤威望最高。别看只有43岁,可却已经老到黄土埋半截的样子。头发胡子白花花,身体瘦弱皮肤黝黑褶皱,脸上尽是艰苦岁月的沧桑。
“老叶,以后我让你来带领水手们,你能胜任吗?”送水手和船匠回去休息后,胡勇把叶童和魏三斤叫出来严肃道。
叶童浑身一震,推金山倒玉柱拜倒:“福州叶童,拜见主公!”
“好好好!我有叶童,天下海疆尽在掌中!”胡勇默默装了个比,只是缺把羽扇……
“主公,莫非您要?”
叶童眼睛瞪的溜圆,不敢置信地看着胡勇,眼睛里全都是惊骇,旁边魏三斤也是。
“额!想什么呢,你误会了,我是想学一下孔明的。”
胡勇惊醒,这个比装大了,这年代可不敢说这话,会被当成野心家的。
“呼~吓属下一跳!”
“呵呵……魏三叔,我有意将造船厂副厂长的重担交给你,你可敢接受?”
“老汉等人任凭主公差遣!”魏三斤也跪下道。
“好啊!两位快快请起,咱不签什么卖身契,咱是合作关系,只有上下级,没有主仆,以后当尽心做事,要是哪天我令你们不满意了,尽管开口指正。”
胡勇还不习惯现在的奴隶制,不敢收他们为奴,现代人接受不了这个。只以公司雇员的关系维持住就好,当然忠心还是要的,万一不忠,开着船跑了咋办?
“谢主公!”
一下子收两员大将,胡勇很开心,当晚摆酒席宴请水手和船匠们。以后手里造船能力有了,航海能力有了,海军有了,海商也有了。
胡勇用神仙留下的酒具,倒酒给坐这一座的水手船匠。经过神仙酒具的影响后,普通的低度蒸馏酒味道特别醇厚,堪比二十年佳酿,这一桌人喝的享受无比。
正在这时,希望镇中央打谷场的钟声响了!
“咚~咚……咚~咚~咚……咚~咚……”
“两短三长两短,是敌袭信号!快,战备,拉响防空警报!”
“什么?”
“呜~~~~”
胡勇刚喊完,在现代买的四个防空警报响了,声音很大很凄厉,也很急促,是一级战备信号!
内城外城所有居民、学生、工人、劳工、镇里管理层、民兵、商人等人都激动起来。妇女把孩子老人拉回家,门窗紧闭锁死。
男人从床头床底、客厅、门后、衣柜等地方拿出一大堆东西开始穿戴。
帆布制战术背心穿戴好,八块巴掌大的钢板塞进去,油纸子弹盒塞进背心兜里。牛皮大腰带腰上大腿上一系,后装线膛燧发手枪装弹关保险,插进腿侧的枪套里,砍刀和枪刺约束好。戴上露指帆布手套,戴上现代样式的钢制头盔,拿起后装线膛燧发枪就出门。
“娃他娘,在家里躲好等命令!”
“他爹,你小心点。”
与此同时,正轮转到民兵队执勤的民兵队,二营二连126人全体集合上城墙。
工厂作坊工人罢工,工人老板脱掉围裙手套,疯了般跑到工业园区管理大楼――旁边一栋类似仓库的小楼,人群排成长串进入10个大门,早有人打开一堵墙,工人们鱼惯进入,下楼梯,竟然是地下空间!
空间很大,里边全是火枪弹药战术背心头盔等武器装备!
工人们排着队每样装备拿一个或一套,边走边穿戴,等出来时已经全副武装列队整齐待命!
学校,13岁以上的男孩子从家里或宿舍里赶来,在先生的带领下冲进教学楼地下室,排队领取武器装备,全副武装后在操场集结待命!
住宿学校的13岁以下男孩或女孩子在先生的带领下,排队进入另一栋教学楼地下室,从地下通道进入操场底下的防空洞。
夜间营业的商人从柜台下拉出一个大箱子,把里边的东西穿戴在身上,背着火枪锁好店铺,大步跑向打谷场。
胡勇丢下喝的晕乎乎的众人,抱着胡诺皙上马,“驾~”一声极速冲向内城。
与此同时,33艘各种船只在希望镇北方的长江边抛锚,无数汉人、倭寇、欧洲人、东南亚人下到舢板上,朝江岸上的水泥路快速划去。
胡勇抱着女儿快马加鞭来到镇中心,希望镇管理大楼门口,一百多管理层和以剩娃为首的警卫班,已经全副武装集结整齐,正在听取一个民兵传令兵通报战情。
“团长!”
“团长!”
……
众人纷纷急切地打招呼。胡勇早先从松江府知府陈亨那儿买了个团练,再自命希望镇民兵团长。团练就是民间青壮组织起来,保卫乡里的民兵武装。
一听说团练有些人就想到清中后期的湘军,其实团练明朝就有了,只是上上下下都不拿团练当包子,更没有出现过有名有战功的团练,所以名声不显。
想要团练的编制很简单,成为当地望族,交好当地官员,从知府那里掏钱买就行了。知府一般受当地地主士绅影响很大,很少拒绝,只要给兵部报备一下就好。
民兵团现有16―40岁正式民兵1300多人。三三制分为一团三营九连和各独立直属部队,平时为工人老板学生,留一个连巡逻警戒,战时为民兵。
二线民兵1800余人,多是13―15岁,35―50岁的妇孺老弱,不得已之下才会动员她们参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