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10文一块，估计很难打开市场。”李龟年自顾自地接着说，“你想啊，1文钱的购买力约等于3元，一份鸡排卖30……鬼才会买嘞！”
“谁说我要卖10文一块了？”花惜颜将擦干净水的托盘竖在操作台的墙角上，说，“我准备卖7文钱一份。”
“哈？”李龟年掏了掏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7文钱一份，怕是连香辛料的钱都得赔进去，除非你有自己的养殖……”
他说着说着，蓦地停下了脚步：“小姐姐，你该不会真建了个养殖场吧？”
“难道不可以么？”花惜颜作无辜状，眨了眨眸子道。
“我去，”李龟年大惊失色，“你这前期投入的成本岂不是更高了？”
“前期投入的高，但后面的鸡肉成本能大幅度降低，何乐而不为呢？”花惜颜把自己后续的规划说给了他听，“拆解下来的鸡翅、鸡腿、鸡爪和鸡皮都被我冻在了我家的冰窖里，后续可以逐步开发新的菜品。”
“至于剩下的鸡架子，我准备掺上猪棒骨熬汤，设个面摊接济长安城外的乞丐们，”她接着说，“他们大多是被迫成为了乞儿的灾民，无处可去才聚集在了长安周围。”
看到方才的小乞儿，她又想起了过马路时，李龟年提到的被马车踏死的小乞丐。
「当时我本可以救他的。」
“厉害了，我的小姐姐！”李龟年竖了个大拇指，赞叹道，“想到了物尽其用不说，还准备做公益。”
“民以食为天，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穷人最容易引起社会动荡。”花惜颜回神，微笑中透着坚定，“能帮则帮嘛，也算是帮老爹治理长安出点儿绵薄之力了。”
“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李龟年拱手施了一礼，“如果所有的商贾都有小姐姐你一半的觉悟，永阳坊也不会总多些无处掩埋的冻死骨了。”
花惜颜瞳仁一紧，想起了老刘曾提过的话：「当年焚烧瘟者时误伤了许多无处可去的乞儿。」
「还有些狠心的爹娘重子轻女，将可怜的女儿丢进去活活饿死呢！」
长安尚且如此，其他城市就更不必说了。
“小姐姐？”李龟年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见她回神，说，“我家殿下让我带句话给你来着，我方才才想起来。”
“带话给我？”花惜颜面露不解，问。
“嗯，”李龟年点了点头，刚要俯身附耳说，想起自己说的是自带加密的普通话，又直起身道，“他问你要不要开分店，他在安东都护府那边有许多旧识。”
“他怎么对开分店那么执着啊……”花惜颜哑然失笑，“上次问过我一次了。”
“我觉着可能是为了掩人耳目，”虽然知道周围的人听不懂，李龟年还是下意识地环顾了一下四周，“你有没有觉得开分店和开驿站非常像？”
“嗯……”花惜颜思忖了一会儿，没get到他的点，遂摇了摇头，“哪里像了？”
“传递消息咯，”他解答道，“瞧着是不是很像某种信息网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