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千吨的粮食……夸张了吧？花惜颜难以置信地眨了眨眼，道：“阿婆，疫情已经持续了两个多月，国库每天都得拨出二三百石粮食赈灾，饶是曾经再富足，也不可能还会有上千吨的粮……”食的结余。
她眸子一震，唐朝还没有吨这个计量单位，她也不记得自己曾经提起过——汤婆子是从何处听来的呢？
“自是有的，”汤婆子搓了一下手指，轻点了一下胸前，“偌大的国……”
“你该不会是李龟年吧……”花惜颜眨了眨眼，这个动作显然是在搓扇子，印象里只有李龟年会下意识地将扇子拍在胸前。
“！”汤婆子表情微僵，接着“噗嗤”笑了，“你怎么认出我来的？”
熟悉的声音响起，“她”揭开了敷在脸上的面皮，露出了本来面目。
“你怎么突然来了？”花惜颜并未回答他的话，“阿婆呢？”
“还在篱笆苑吧，”李龟年拽了一下勒在胸前的束带，“我来之前特意去看过，今日店里挺忙的。”
花惜颜无奈一笑：“你冒充之前还专门过去看了？”
“自然要看一下的，”李龟年察觉到了她的情绪，故意逗道，“等一下冒出两个汤婆子，你岂不是要吓得背过气儿去？”
“就是出现三个阿婆，我也不会背过气儿去的，”花惜颜哭笑不得，麦伽罗这几日正在教花灿易容术，看多了便不觉得奇怪了，“易容这种东西，武侠小说里都写烂了好嘛？”
“有时候和现实虽然有许多共性，但毕竟还是两个概念嘛~！”李龟年把摘下来的面皮翻过来给她看，“你瞧，其实跟后世化的特效妆也没什么差别，先用塑形的材料模拟对方的脸型和五官，再盖上面皮遮住痕迹就行了。”
“感情这个面皮相当于磨皮啊，”花惜颜本来没什么兴致，被他这么一说，顿时有了几分兴趣，但紧接着又变成了不可名状地纠结，“该不会真是人皮吧……”
“怎么可能，”李龟年又好气又好笑，“这种面皮用的是鱼胶，具体怎么制作我也不太清楚，总之、处理好的面皮十分贴合面部轮廓，几乎可以以假乱真。”
“这么神奇么？”花惜颜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捏了捏，软哒哒的质感很难和印象里凉拌的鱼皮联系到一起，“这真是鱼皮么？”
“你是不是也想到了凉拌鱼皮？”李龟年见她面容纠结，顿时了然、笑道，“虽然我也不知道是哪种鱼的皮，但肯定不是咱们吃的那种鱼皮啦！”
“我猜也不是，”花惜颜哈哈大笑，和李龟年聊天总是格外的舒服，大概还是因为她骨子里还是更习惯后市的逻辑思维方式和说话方式吧，“那种鱼皮那么厚，糊在脸上得多明显啊！”
“那可不，”李龟年被她的笑感染了，也哈哈大笑道，“再说了，脸上不也都是折儿了么？”
“哈哈哈哈……”花惜颜再次被他逗乐了，“别说了、别说了，脑子里有画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