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琅阙还是阿阙,谭尹却成了尹哥哥,这么算起来……
东方妍难得地开了口:“那算起来,你不还成了萧公子的哥哥么?”
萧琅阙不轻不重地一个眼神过去,谭尹立马作投降状:“我错了,我错了!没有的事!酒太好喝,醉了醉了。”
那边三人的酒杯还未动过。
萧琅阙是知道的。千年酿极烈,常是刚刚喝下便面红耳赤。
不过醉的是谭尹,这就得稍作考量——兴许是借着这酒刻意发疯。
不过发疯的是谭尹,他亦不计较。见东方妍和柳时姒都小酌了一口,他问道:“这酒如何?”
“名不虚传。”东方妍点头。
“嗯。”柳时姒早已收了笑意,目光垂落在精致的酒盏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印象里,好像有两个人,月下相约而饮,爽朗熟悉的笑声,隐约模糊的身影一直出现在她脑中,却怎么也听不清,怎么也看不清。
忽的,
“父亲,十四来了!”
“快、快些收起来……这坛子醉浮生可是我好不容易从百里老头子手里得的,可别被她收了去……”
“放魂域里,快快快……”
“你们两个,这是又背着我喝酒了?”
“怎么可能呢?我跟父亲商量正事呢!”
“那是那是,湛儿心系黎民百姓,今年的雪都很是寒冷,我们商量着把普通百姓转移到圣都这边。至于百里家那几个小子,看能不能轮着守圣池,虽然都是魂皇了,也不能累着他们。柒染你看如何?”
“此法听着还不错,这么看来你们确实是在说正事……
不过下次,记得别只收了醉浮生和酒具,醉浮生的气息也要一并收起来……”
忽的,这欢快的影像消失,触目一片猩红……
“活着离开……”
疼,脑袋里空缺的记忆仿佛牵动着她全身的神经,她脸色煞白,猛然开始震颤的手重重地砸下酒杯,酒液晃荡着。
“时姒!”萧琅阙感觉心脏狠狠一抽,转眼就看到柳时姒痛苦虚弱的模样,他不假思索地抓住了她纤细的手腕,惊讶地发现这温度是刺骨的冰凉。
她眼角沁出了泪水,喘息声叫人心疼不已。
手腕上一股暖意与安定传来,似乎天生与自己的血液十分亲近,瞬间轻易地让她体内的翻涌平静了下来。
“怎么了?”萧琅阙担忧的声音传来。
她张了张唇,声音有些虚弱:“无碍……一些记忆片段不太美好罢了……”
“好了,别说话。”萧琅阙明白,手也一直未放开,柳时姒刚想收回手,萧琅阙轻轻地抓住,声音不自觉地放轻,“我有木系灵力,先输你一些灵气恢复恢复,再让大小姐带你去休息。”
东方妍看她难受的样子,不由自主地挪了椅子到她侧后方半搂着她。
谭尹不着痕迹地看了东方妍一眼,也收起了玩笑的态度:“你在萧府里一直也没算闲着,我们两个也不太会照顾人,都没劝你多将养着,真是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