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警官道:“法医,情况怎么样了?”法医说了一番情况,陈飞飞也没细听,他知趣的退后了,张警官做了个摆手的手势,让陈飞飞先去一边。陈飞飞走去工地经理那边聊天。
胡平这个名字取得很有特色,胡平,家里的老窦姓胡,他自然也姓胡,不过这个平字,可有来头。平,他父亲的初恋情人名字中带个平,父亲对那个初恋印象深刻,给儿子名字也叫平。胡平点了点火,朝着陈飞飞说:“哦,这样啊。刚才我点了个名,今天施工现场上刚好大家都到了,可就是只有这个小景没来。这个小景,大名叫景文然,家里大概经济困难,他就一个人独自背井离乡来这座大城市打工,还挺能干的。”
陈飞飞好奇,问经理:“你们认识吗?叔叔你对他这么熟悉?”
经理说:“他是我们的员工,是这个项目的一员,我们这个行业啊,缺了哪一个人都不行,他来的时候什么话都不说,我看他有点不高兴,经常和他聊天,了解到他家里的情况挺困难的,就和他寒暄了几句,了解了他家的情况,我也会偶尔给他家里打一点点钱。有时候奖金给他也会多一点,做这一行,谁都不容易,是吧,小屁孩?”
陈飞飞脸上浮现出一丝的不悦,但还是感谢地说道:“谢谢叔叔。叔叔真是个好人。”陈飞飞嘴上这么说着,只是希望他能多从经理嘴里套出一些话。
经理苦笑:“你这小屁孩,还会拍人马屁了,那我也实话说了吧,我也不是什么好人,我偶尔也会吃一些小回扣,从中赚取一些利润,这是我们的灰色收入。嘘,你别对别人说哦,这可是我们的秘密。”
陈飞飞微微一笑,露出会意的神情。经理大声高呼:“又喝多了,哎怎么跟小屁孩说了这么多,多嘴。干活去了!”
这经理,和小孩子一样,真的不像个经理。另一个似乎是负责人的家伙过来了,不过他可没有那么一副平易近人的样子。眉头紧锁,脸还涨得通红,仿佛就像是欧阳锋练蛤蟆神功那样,气鼓鼓的。不过,样子虽然好笑,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可是没有那么好笑。他快步走来,带着刚画好的图纸,正要和经理商议一些事情,可一看到陈飞飞这个乳臭未干的大学生,这这里和他说话,立刻没礼貌地打断了对话。上去就开始一顿谩骂:“你是哪来的?这里是你该待的地方吗?手里拿个本子,写报告是吧,来参观学习的是吧,学好了赶紧给我出去,这边工期紧张,无关人员赶紧走开,不然我不客气了。”
陈飞飞知道他不好惹,也惹不起,毕竟工期紧张,也不好说什么,就走出去了。经理慢悠悠地说:“老江啊,别太跟一个小孩子计较,他也只是路过好奇问问的,不是吗?我们都是从小孩子一步步成人的,长江后浪推前浪,他说不定比我们有更大的成就吗。”
拿着图纸的江一然没好气的说:“先不说这个了,看着图纸,这里有点……”两人开始讨论,这工地接下来肯定会停工,不过,期限紧张,还是不能有一丝放松啊。
这一边,张警官在向法医了解情况,他仍然觉得这就是意外,不过,陈飞飞临走前一句话提醒了张警官。”他是头朝下的,人若是自杀,头会朝下吗?他死前,应该对世界是无所谓了,放下一切,应该脱下眼镜,放下所有身上重要的东西,背对着楼下。应该是面朝上,眼镜可能会留在楼上,而不是在楼下发现眼镜碎片。“张警官若有所思,但他还是更相信证据。
死者面容已经被红色浸染,损伤严重,法医无法确定死者的身份,只好让刑警这边调查最近方圆几里内的失踪人口。张警官经过一番询问,果然也和陈飞飞一样,查到了一个人身上。这个人就是没有来工地的那个人——景文然。景文然?又是景文然,张警官决定亲自拜访景文然家。
张警官向上级做了个报告,带上同事小李一起去了。小李问小张准备什么时候结婚,都奔三的人了,再不搞定终身大事就晚了。张警官觉得没必要考虑这个,该来自然会来,可就是这个想法,导致张警官错过了一批又一批的美女。有个美女警花,每天盯着张警官看,越看越觉得他潇洒英俊,玉树临风,眉清目秀,一表人才。这个警花后来因为一直追求不到张警官,于是凑合和追求他的小李勉强在一起了,可她每次来看小李,总是会悄悄盯着张警官看。张警官偶尔回头,看到警花含情脉脉的样子,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似乎真的不明白吧。
“哎,我的傻老张啊,你啥时候才能在终身大事上上点心。”小李不知不觉间嘀咕了一句。张警官喝着咖啡,默然不语,他在想那个案子的问题,按陈飞飞的说法,死者不是自杀,又没有什么线索,只好先去死者家里查看一下了,现在法医还在检查,等情况出来了再说吧。他回过神来的时候,高铁似乎快到站了。
小李说:”这高铁就是快,几小时就到了这么远的地方,现在科技发达就是好哦。“小张点点头,也不说话,他在想着什么。
陈飞飞放寒假了,也去景文然家里。景文然家中有一位母亲,父亲几年前也走了,六十岁的母亲已经走不动了,景文然到了三十四了,还没结婚,前几天张警官来景文然家里的时候,景母得知这唯一的儿子就这么死了,痛苦一场,街坊四邻都听见了,隔壁阿婆来安慰景母,景母哭了有两个小时,陈飞飞说:”文然妈,别哭了,其实你的儿子并没有死。“
”嗯?“景母大惊,陈飞飞四处打听了,问了一个目击证人,叫王梓潼,这个小孩那天哭着闹着看着工地楼顶,他妈妈怎么哄他都哄不好,梓潼说:”有个叔叔,有个叔叔在楼顶上,他下来了。他背后,站着……站着一只鬼“小孩子被吓得不轻,陈飞飞推断,这鬼不是别人,正是那导致景文然死去的凶手。可是,另一个目击证人也就是工地老黑说今天景文然根本就没来,他已经请假了,让一个叫郑建国的男人带班。
陈飞飞越来越看不懂这景文然的操作了,让人顶替自己代班?这是要干嘛呢?谁能想到正好这天谋杀案就发生了,是巧合吗,还是有人在操纵着这一切呢?陈飞飞整理一下思路,现在死者身份不确定,先确定死者身份,再寻找凶手。景母知道了文然没死,转悲为喜,立刻止住了哭声,大家松了一口气,就各回各家吃饭去了,景母留下陈飞飞一个人单独吃饭。陪他唠唠家常。
景母:”小伙子,今年多大了啊?“
陈飞飞:”18。“
景母:”18了啊,上大学了吗?“
陈飞飞点了点头,埋头于美食中。
景母:”那,你是学什么的呀,我那个孩子啊,他初中就没好好读,最后凭借一身力气,干了一份工人的工作,可把我愁死了,但转念一想啊,干一行是一行吧,他能有一份谋生的职业,每年还能回家陪陪我这个活不久的老头子啊,我就知足了。“
赵阿婆:”你怎么会是老头子呢,姐你还年轻着呢,我脸上皱纹都比你多了。“
景母似乎想到了什么,又转过头来,问飞飞:”小伙子啊,我那个不成器的儿子,真的没死吗?“
陈飞飞纠结了一会,但又说不出话来。他尴尬地挠挠头,:”嗯,还活着,不过您儿子可能跟某个案子扯上关系。“
景母:”啊,我儿子,我儿子他怎么可能是杀人凶手,他小时候是顽劣了些,但是他不可能是凶手的啊。小伙子,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的啊。“
陈飞飞:”文然妈,别紧张,我只是问问,我也不太清楚情况,只是怀疑,毕竟您儿子在案发那天没来工地,让人来顶班,您知道这件事情吗?“
景母:”啊?“她也惊呆了,不知道自己的这个独苗心里在想啥,做这个事情。不过,最后情况如何,也不说自己这个做母亲的能掌握的啊。她希望自己的孩子平安回来,她看着远方的地平线,又仰头望了望天。
在外的游子啊,你何时才能回家,不要让母亲伤心啊,别让她难过。
景母步履蹒跚,回到房里,她打开了电灯,看着照片,又看看电视,安静的坐着,时间就这么过去了。陈飞飞看了看房间里的摆设,景文然是个喜欢追星的男人,墙上都是关于某个著名男明星的海报。
陈飞飞看出来了,这个景文然是个爱追星的大男孩,他也喜欢追星。虽然家里穷,但他希望自己能追星,可自己又缺钱啊,迫于无奈,只好假借请假,让郑建国代班。不过,现在死者是不是郑建国还不确定,还是要再看一看才能知道。
第二天,陈飞飞立刻坐上最后一列高铁,回到学校,他买了一份报纸,报纸上赫然报道:死者郑建国于xxxx年xx月xx日在xx工地被害,死亡原因正在进一步调查中。陈飞飞他的猜测是对的,郑建国被人利用了,才会死于这次看起来很奇怪的事件中。可,凶手是景文然吗?
张警官这边,一直在想景文然是凶手的证据,因为他觉得这个景文然很蹊跷,为什么会让人代班,郑建国原来也是个工人,这不免让他联想二人的关系,现在线索还是这么少,可案子已经导致工地上人心惶惶了,他的任务艰巨,身后是无数人在他背后看着他,他必须负重前行,查清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