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二长老,本少主也不是想说你,你说这么大个人了,整天身后跟着一大堆人,我们夜家秉持的是什么?那是简约节俭的风格,就你这排场,咱们夜家就是再有钱那也耗不起。”夜离突而转了话头,将矛盾对向了二长老。
周围的人都津津有味地看着这一幕。
二长老脸色发青,手一不小心一松,那茶杯就掉在了地上,茶水溅的到处都是。
“诶,二长老,本少主好心规劝你,你不听,我自然不会强求你,你再如何生气,也千万别扔了这杯子啊,这杯子多贵啊,那都是钱啊。”夜离一脸心疼地看着那个杯子,似乎那杯子是多大一个宝贝。
“少主,我想我们夜家还没有穷到这等地步。”二长老憋屈地说道。
“二长老,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一个杯子,那也是钱啊,你今天摔一个,明天摔一个,后天再摔一个,这样摔下去,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夜离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伶牙俐齿,本长老说不过你。”二长老将头偏向一边,不再说话。
小嫦一脸崇拜地看着自家小姐,眼里直冒红心心,小姐太厉害了!
“咳——”夜离有些口干舌燥,咳了一声,“说了这么会儿,我口都渴了。”
说完,她自顾自地倒了杯水,慢慢抿着。
一旁的人听到这话,差点直接倒地了,少主,这么玩真的好吗,却没一人敢吐出心声。
首位上的人目光凝视着那粉衣女子,神色晦暗不明。
时间静止。
“诸位,不知可否给我这个机会?”夜离放下茶杯,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子,带得厅堂之上的人的心跟着跳动。
下首众人神色神色各异。
“哈哈……少主说笑了,既然少主有信心,本长老自会给您这个机会,我年事已高,受不起折腾,就先告辞了。”一声高亢的笑声在厅堂里回荡,打破了这场寂静。
夜离将目光移向那站起来的人,恰巧对上对方笑眯眯的眼神。
大长老?
“大长老果然识时势,相信您一定不会失望的。”夜离微笑着点头,朗声道。
“既然如此,我便等着少主的好消息了。”大长老留下一句话,接着便踏出了厅堂。
大长老离开之后,厅堂又恢复了寂静。
夜离静静地坐着,自成一方天地,那眼神冰到了极点,令人望而生畏,不敢抬头直视,仿佛多看一眼就是对她的亵渎。
良久,都没人出声。
“诸位,意下如何,我可没这么多时间陪你们耗。”夜离扫视了下首那一个个故作沉思的人,眸子露出不耐烦。
“少,少主,我,我没意见,您,您看,我可否告辞了。”一名少年模样的人颤颤巍巍的开口,额头上的汗滴清晰可见。
“你若想走,那边走吧。”夜离点点头,这人她是知道的,是夜家最年轻的长老,五长老的唯一儿子——夜演,说起这五长老,到也是个传奇,只是近几个月来,五长老身体状况每况愈下,那缘由,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夜演松了口气,抹一把汗,快速踏出厅堂。
夜家少主,太可怕了,这是夜演给予的评价。
“少主,我也没意见,先告辞了。”又有一人开口。
“少主,没意见,告辞了……”
“告辞……”
如果说之前大长老那一句告辞是定心丸,那夜演那一句告辞无疑便是一根导火索。
瞬间,原本大片的人此刻已走得所剩无几。
只剩下几个冥顽不灵的老匹夫。
“二长老和三长老莫非还有意见?”夜离又倒了一杯水,自顾自品着。
事实上,这茶她是真的看不上,这么些日子来,她喝的茶,没一样入得了她的口,不仅苦涩,那茶味却是丝毫没保留。
她幽幽地叹了口气,又把茶杯放下了。
留下来的二长老和三长老见她这幅悠闲的样子,气得牙齿直打战。
“少主,今日除非你将我逐出夜家,否则我是不会松口的!”三长老一咬牙,狠声道。
“逐出夜家?果然是个好主意。”夜离点着脑袋,仿佛恍然大悟,她笑眯眯地看着三长老,“三长老,这么好的主意也只有您这般聪明的人能想出来了,既然如此,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父亲,三长老既然不愿忠于我,那这等长老,我夜家不要也罢。”夜离装模作样地回过头去,那眼睛却是拼命眨着。
夜萧哑然失笑。
他也装模作样地露出一副严肃的表情,“三长老,夜家需要的不是像你这样的人,看在你为我夜家也做了些事的份上,这一百颗蓝晶石你拿去,就当你的遣散费了。”
说完之后,夜萧还当真取出一百颗蓝晶石摆到面前的书桌上,那模样,竟是一分假也看不出来。
三长老听懵了,待他还没缓过神来,那亮晶晶的晶石就已经摆在了前方。
“家主,你为了这个废物要将本长老逐出夜家?!”三长老放高了音量,似乎要以此来表达自己内心的愤怒。
“三长老,你一大把岁数了,消消气,本少主也不是什么不讲情理的人,你要是一心为夜家,本少主自然不会为难你的。”说完之后,夜离还俏皮地朝着三长老眨眨眼。
三长老又将目光放到了一旁的二长老身上,二长老却是将目光放到了大门之外,似乎对这段对话充耳不闻。
“罢了,罢了,少主,我答应了。”三长老收回目光,无奈出声道,这一声,似乎耗尽了他的全部气力,仿佛一下子苍老了五岁。
“既然如此,长老慢走,可别摔着了啊,本少主就不相送了。”夜离笑着朝三长老摆摆手。
刚刚迈开步子的三长老听到这话,面色一抽,步子猛地一颤,险些摔倒在地。
“多谢少主关怀……”三长老从牙齿缝里蹦出来几个字,随即一溜烟就消失在视线之内,仿佛身后有什么猛虎野兽。
“二长老莫不是也不想在夜家待了?”夜离看着还剩下的唯一的“看客”,眸光含着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