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堂跟城墙一样,外观平朴自然,内部面积广大,而且那建筑用的材料都不一般,这工部的办事效率真不是盖的!
当天晚上江小天就把三个书生送到了赵昌林那里,因为他也被自己给吵醒了,说明来意之后江小天便转身回去了。
四个读书人商量学堂计划的事情,自己也不好意思再参与进去,虽然说之前也是个这身份,但现在,还是当个校长背后收钱的好。
又是一天大早起,新上任的两队巡逻小队借着巡逻的机会,挨家挨户的敲门通知,结果就是你想的那样。
开门前:“卧槽,谁呀大早上敲门,昨天晚上老子就没睡好现在又被搅觉!”
开门后:“哦,是您们啊,欢迎欢迎,快快进屋喝口茶,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频繁的打脸事件在各地时有发生,虽说背后都有点背景,可俗话说的好,强龙不压地头蛇,只要不涉及利益冲突他们还是很给面子的。
打脸之后学堂开学的消息也就传播了出去,县里面各家各户的孩子们可以前来试听,毕竟是试运行,范围也就被刻意控制的小了些。
文房四宝在江小天还没回来的时候便被点名送到了县令府上,至于桌椅什么的很早以前就安排给各村的木匠,也都按时置办完成,
所以说现在的情况就是万事俱备,只欠学生!
赵昌林老先生一站在讲台上,似乎就回忆起了当年私塾中读书的时候,可如今物是人非,再也难以找回当年的痕迹。
不过既然轮到自己将这份传道授业解惑的精神传承下去,那就必须要做到极致中的顶尖,别管能不能出个好苗子,不说问心无愧,起码问心少愧!
想到这里,赵昌林原本佝偻的腰板不禁挺直几分,原本混浊的眼神也熠熠发亮起来,
角落中手握纸笔的三个书生也是如此,原本求学求道的三个书生摇身一变成为了先生的伴读,
昨日交流之后才发现这位老先生的才学知识何止五车,简直渊博到让他们感叹,更加坚定了他们永久留下来的决心。
他们几个的变化自然也落在江小天眼底,不禁感叹几分,看来一时兴起的此举没毛病!
就是等了半天,这敞开的大门还是没有一个顾客光临,这就很让他们困惑了,按说消息应该都已经传到了。
等了一会儿还没人的时候,黑奎暗骂着起了身准备亲自前去拜访拜访这群老地痞。
就在此时,门口突然伸出一个小脑袋,打量了几番之后做到了中间的座位上,紧接着又是一个,这才从门槛中不断走进人来。
至于那些陪着孩子来的一律都被拦在门外,还能怕孩子们被吃咯?
看在老县令的面子上他们也没有过多计较,同样大门也没关,就这样一切对外敞开,包括课堂内容中讲学的一切。
至于那些孩子们,不过十岁左右的年纪,小了的八九岁,大了的不过十一二岁,年龄差距虽小,可性格却各有千秋。
有的虎头虎脑,好奇地打量着四周,还不停的朝门外找着自己父母;
有的则比较听话,干干净净,不急不躁地欣赏着桌子上几人为他们连夜抄写的内容;
还有的衣裳华丽,二郎腿一翘,后背一靠,活脱脱的混不吝气质,随意的刨翻着的桌子上的一切。
也就从这种静在的行为来看,就能看出每个孩子的性格以及家教如何,这些行为也同样落在四位书生眼中。
又是小半个小时,眼瞅着人也就这么多了,孩子们也等的有些焦躁了,赵昌林适时咳嗽一声,走上讲台,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清清嗓子,嘶哑但却不失底气的声音散开在屋舍中,
“本人乃赵昌林,一名死读书读死书的老书生,原本想着下位后能到乡村田野享受一下民风,感受先人诗中词中的意境,”
“可江县令又突然提出这学堂任职一说,深思熟虑后还是决定留下来,也算是为我当年的老师传播种子,如有不满之处还请多多包涵。”
说完之后赵昌林老先生还朝着众人轻弯腰鞠了一躬,别人倒是没什么,角落的三个书生此刻全体起立同样回礼,因为这是礼节,一种不可更改的礼节。
形式过后,开始进入真正的课堂,“来大家请看桌子上的学案,它出自于《诗集》中的一篇,当初诗人……”
谈及读书之事,仿佛老先生就有说不完的话要讲,将自己当初学到的知识加以自己的理解,将台下端坐的学生带入光怪陆离的诗意情景中。
悠悠不断的嗓音不断指引着孩子们找到诗中潜藏的韵味,使人流连忘返,留恋甘甜。
那三个书生博学多渊,自然当初也是从自己的先生中学过这一篇,可一人有一人的经历,所表达出来的意味也就各种各样,这才组成了缤纷万千的文学世界。
相比较于他们对这篇诗文的理解,如今与赵昌林相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心中对他的敬佩之意更甚几分。
江小天也同样是如此,看着孩子们一个个聚精会神的跟着先生的步伐,不禁回想起自己当年,嗯,这语文水平,值得深思……
不过座下也不乏有跟他当年一样“起反应”的,从后方悄悄绕到那个在不断磕头的孩子身边,拍了拍他,在他抬头那一刻示意他别开口,跟着自己的步伐。
赵先生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一幕,可进度不曾断下,毕竟这种学生应该怎么对待他心里也有数。
江小天带着那小孩来到门外,二话不说扭头就走,当然那孩子的家长不禁要发问了:“诶,讲课讲的好好的凭什么将我们孩子送出来啊?”
江小天回头笑着看了看他,学堂大门没关,孩子在里面的一举一动外面自然看的一清二楚,对于这种明知故问都懒得鸟他!
那男人对于江小天的不理睬自然有几分不满,满脸的不屑之意,“不就是个小县令架子还摆的这么大,以为这破地方老子还真的想来啊!儿子,我们走!”
还没等他们起步,一道人马奔腾着朝着人群密集处赶来,急匆匆下马看了一眼里面后就往回跑,
人群中自然是有人认得这位财主的,“诶老李,这么急匆匆的是干嘛去?”
那老李头都不扭喊道:“去找孩子上学堂。”
“你家孩子都出去任职了,哪来的孩子上学堂?”甚至他们此刻都没有理解为什么老李为什么这么支持孩子上学堂。
“放屁,没了不能再造啊!”
那老李一看懵逼的众人,将自己在冬青郡的事情跟他们讲了讲,紧接着人群寂静,有几个人扭头就跑了,路上还闲聊着:
“老王你这是干啥去,跟夫人造孩子去?”
“对对对,你也是?”
“那还不是咋的!这新县令他妈必须支持啊!”
可能江小天都想不到,就因为别人对他几句话的事,却间接促进了江县人口密度的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