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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活着的人

深夜王宫的御书房内,突然传来摔东西的声音。

一只盛着茶水的杯子,被他的主人狠狠地摔在地上。顿时茶水与碎瓷飞溅了满地,当值的小太监吓得顾不得满地的茶水和碎瓷,急忙跪到地,自我问罪,请求皇帝息怒。

皇帝怒气腾腾地盯着站在堂前的澹台云龙。

“你不是说已经锁定了巡城细作的头目了,不是说以后可以太平昌盛了?哈,结果堂堂的大齐丞相,就在自己的府院内被人灭了门,朕的大臣尚且如此,大齐的都城尚且如此,你让朕如何与大齐的子民交待?”

院长澹台云龙弓着身子,低头不语。

“你也不必跟朕装哑巴,抓到这帮贼人没有?”

院长澹台云龙又低了低身子,低声回应道:“还在查,陛下。”

“还在查?!”皇帝不禁气恼道:“连个刺客跑哪儿去了你们都查不到,你们暗查院还能干些什么!?”

澹台云龙深吸一口气,看着眼前这个脾气暴躁的年轻皇帝,心中多少有些怀念态度亲和的老皇帝来。

“陛下,这些贼人敢对丞相府动手,说明他们一定已经做了充足的预谋和打算,彻查自然有一定难度,需要一定的时间。”

皇帝气呼呼的站在桌子后面,听到澹台云龙要破案时间,不禁又是一阵动怒。

“时间?你觉得巡城的百姓会给朕多少时间?大齐的子民会给你多少时间!?”

皇帝背着手踱了几步,对澹台云龙命令道:“如今重要的是加强皇宫和都城的安保工作,先稳住百姓的心,至于丞相府的案子,现在只能归结为意外,但贼人,你们一定要暗自调查,要查个底儿朝上,知道吗!?”

澹台云龙躬身行礼,谦卑回应道:“是,臣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正说话之际,门外守门的小太监传话,言说代夫人在门外求见。

皇帝一听,不禁深深叹息一口气,用手揉了揉太阳穴。

“唉,请进来吧。”

澹台云龙行了礼,准备退出去,不想被皇帝又给叫住,“你给朕留下。”

屋门一打开,代夫人便直愣愣冲了进来,简单行了一礼,便开门见山问道:“陛下,臣妾听闻丞相府着火了,人救出来没有?”

“呃……夫人,那个接到求救信号,展子凌已经带人去了,暗查院也派人了,还没回来。”

“还没回来?”代夫人对皇帝这个回应显然有些不满意,“陛下让臣妾亲自去查看一下吧,看看到底是谁,胆敢对丞相府下手!”

皇帝一听,急忙摆手道:“你是朕的夫人,怎么能亲自去现场呢?有暗查院和步军呢,一定会带回来好消息的。”

“陛下,臣妾的妹妹雪迎正在待产,遭此横祸,生死安危臣妾怎能不担心,还请陛下体恤,让臣妾亲自去看一眼,也好心安。”

说着,代夫人直接给皇帝行了一个大礼,皇帝瞅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澹台云龙,心道:“你这老头,说句话呀!?”

澹台云龙自然知道皇帝留下自己的意图,就是为了稳住代夫人,于是开口规劝道:“娘娘,暗查院已经去现场核实情况了,估计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很快?”代夫人瞪起杏眼,逼问道:“很快是有多快!?丞相府被人暗算,结果你们暗查院却一点消息都没有得到,你还对本宫说很快?你们已经滞后许多了好不好!”

澹台云龙没想到这个代夫人比皇帝的脾气还爆,不禁急忙点头退到一旁,闭上嘴巴,不在言语什么。

皇帝轻轻咳嗽了一声,规劝起自己的妃子道:“雪晴,那个刚刚查过了,很有可能是意外的火灾,毕竟丞相府四周都有埋伏防备,一般贼匪进不了丞相府的。”

代夫人代雪晴根本不相信皇帝的解释,“陛下若是想要稳住民心,那么臣妾可以理解。但若想搪塞臣妾大可不必,丞相府人做事素来井井有条,怎会意外着火,又放任大火烧到这个地步?”

说着说着,代雪晴突然眼泪就出来了,再次跪在地上向皇帝请求道:“陛下,臣妾的妹妹还在待产呢,臣妾实在担心她的安危,还请陛下准了臣妾的请求吧!”

“雪晴,你快起来!”皇帝正在为难之时,门外突然有人高呼道:“陛下,臣燕山有要事禀报!”

闻听是燕山的声音,澹台云龙的眼睛里立即露出一丝光亮来,“陛下,燕山一定带了最新的消息回来了!”

“嗯,快点进来!”

皇帝一声令下,燕山和手下纪李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少女,正是丫鬟小棠和春梅。而两人怀里抱着的,代雪迎生下来的两个孩子。

“陛下,我们找到丞相府的人了。”燕山话音刚落,身后的两个小孩子突然又哭闹起来了。

代雪晴转过头一看,一下子认出小棠来。

“小棠?!”

小棠见代夫人在这里,抱着孩子立即跪下来哭泣道:“娘娘,娘娘!”

一旁的春梅也急忙跪下来,默默地在一旁流泪。

代夫人立即起身,抓住小棠的肩膀,面露一丝欢喜的问道:“雪迎呢?其他人呢?”

“娘娘,这是少奶奶刚刚诞下的小少爷和小小姐,我们拼了命的护着,从密道跑出来的。”小棠流着眼泪回应道。

“是雪迎的孩子?!快,让我这个当姨母的看看。”代雪晴伸手接过小棠怀里的孩子,说来也怪,小孩子到了代雪晴的怀里后,立即便安稳下来。

“小棠,你们少奶奶呢?她在哪里?”

闻听代夫人询问少奶奶的下落,小棠顿时又是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娘娘,少奶奶她,她没了!丞相府就剩下我们几人了。”

“什么!?”闻听这个噩耗,代夫人差点没晕倒过去,好在小棠虽然难过,但眼色还是有的,举起双手托住代雪晴的身子来。

“雪迎,我的妹妹!”代雪晴抱着孩子,流泪呼喊着自己妹妹的名字,“是谁,究竟是谁!我一定要将这群恶贼碎尸万段!”

澹台云龙看着自己属下燕山,眼睛多少有些疑惑,但他并没有当面追问。

皇帝凑到近前,将自己的妃子安抚了一遍,而后也看了一眼两个孩子。

“哎呦,这两个孩子真是可怜。”

“陛下,雪迎没了,丞相府的人也没了,不如把两个孩子留在宫里,由臣妾照顾吧。”

皇帝点点头,“嗯,朕明日拟好诏书,收两个孩子做义子义女,以慰老丞相在天之灵。”皇帝转过头,又安排小棠和春梅一同留下,在宫里服侍代夫人,照顾丞相府留下的两个孩子。

“厚葬丞相一府,加强巡城的防备,一定要彻查到底,但凡查到这些匪贼,一律剿灭,一个不留!”

皇帝对暗查院下了命令,澹台云龙和燕山当即领下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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