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的地点还是定在了金雀阁。
没什么理由,就是戚悦喜欢,裴大师一听是自己爱徒都喜欢的地那就更得试试了。
进入金雀阁前会有一条不长不短的走廊,走廊两边都挂着古色古香的灯笼,还会有一幅幅价值不菲的毛笔画。
裴清满意的咂咂嘴,背着手跟着戚悦往包厢走,当走进去了才发现,那又是另一番景象。
那仿佛就像穿越般,而他们此刻就置身于不知是古代哪时期的酒家,不过一眼看过去就是繁花似锦的,绝对是繁荣昌盛的国家。
一个像是掌柜的中年男人迎了上来,看见是常来的戚悦跟白琛也就懂了,立马把早就安排好了的包厢令牌给了戚悦,又让一位身着汉服的姑娘领路。
裴玉一直都身处异国他乡,受父亲裴清跟母亲宁萍的影响,对自己国家有着浓烈的渴望,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打破了一个一直无人尝试的东西,东方的古琴结合西方的小提琴会是一种怎样的碰撞?
那时他才15,他就已经对音乐有着独特的见解,有着旁人都不曾有的音乐天赋,当然,他悦姐除外。
裴玉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周围,包厢都在二楼,一楼就是大厅,大厅中央有一个台子,现在正有一位女子抱着琵琶穿着旗袍,手缓缓的抚着琴弦,红唇起启,声音软软凄凄,如江南姑娘那般,柔得似水。
唱得还行,弹得也还凑合,就是在裴玉眼里都是漏洞,不过听着那柔柔甜蜜的声音他也没有当场就冲下去指责那女子对乐器的不尊重。
一行人坐在包厢里,可以透着纸窗继续看着一楼大厅的情形。
菜一一的上齐了,宁萍看着桌上那一满桌精致的菜肴,想着这估计跟皇帝的御厨都不相上下了吧?
还想着呢,戚悦就已经伸手把一个笼子的盖子给掀开了,眼里全是食物,嘴里却也没忘记介绍,“这里的厨师是以前皇帝的御厨的后代传人。”
宁萍点点头,拿起筷子夹了就放眼前一碟菜,是龙井虾仁,细细品尝一番,茶的清香,虾肉的娇嫩,咬上一小口还会有茶汁溢出。
“这也太好吃了!”宁萍满意的比了个赞,又忍不住给丈夫推荐,裴清一听也兴致勃勃的夹了一颗,裴清瞪大了眼睛,朝正在跟粉条作斗争的戚悦竖了个大拇指。
“不错不错,怪不得悦悦这么喜欢这,环境古典幽美,食物还香甜可口。”
裴清评价完又喜滋滋地品尝着其他菜肴,见自家儿子还跟个木头似的忍不住拍了他后脑勺一巴掌。
白琛好笑地看着旁边那个跟粉条杠上了的女人,拿过手边多余的碗,盛了半碗,还贴心的浇了汤汁。
戚悦气得差点甩筷子不干了,看见白琛的举动挑了挑眉,伸手接了过来。
宁萍瞥见了这边的小动作,只不动声色地给了裴清一个表情。
裴清咳了一声,带着点商量地语气,“悦悦啊,你拜我为师的时候是在R国吧?我们现在有要把裴家重心放回京城,所以我打算找个日子在京城公布一下。”
这都快六十的人了,说的话委屈巴巴的,好像个没名分的似的。
“是啊”宁萍笑眯眯地附和着,“我们之前就已经在着手调转重心的事情了,在R国的时间你就不愿意公开,老裴天天就念叨着有个这么优秀的徒弟还不给公开,太憋屈了呢。”
戚悦放下筷子,盯着面前的菜肴,又抬眸看着宁萍,眨了眨眼睛。
宁萍愣了一下,用手肘用力戳了一下裴清。
她反正是扛不住这带着致命的撒娇,丢给裴清自己处理去。
裴清吃痛地捂着侧腰,嘴里还小声念叨,“一大把年纪了差点被你送西…”
还没说完后面的话话锋一转,“这事就这么说定了,反正不能委屈了我爱徒。”
戚悦眉心跳了跳,呼了一口气后,面无表情地拿起筷子,嫣红动人的唇张开,嗦了一口粉条,慢悠悠地补充了一句,“别太大阵仗。”
裴清一听,这是答应了?哎呦这得赶紧开始准备起来了,然后自动忽略了某人那句不重要的提议。
裴玉心不在焉地吃着糯米团,下意识地看了眼正在夹菜的戚悦,又看了眼她旁边那个温润如玉的男人。
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戚悦偏过头,直接撞上了裴玉的视线。
裴玉措不及防,只好强装镇定地与戚悦对视。
“不是”戚悦给了裴玉一个奇怪的眼神,“你什么时候有这癖好的?老裴跟宁姨知道吗?”
裴玉:“???”什么玩意癖好?
“知道…吧?”
戚悦皱了皱眉,此时外面的琵琶小曲悠悠扬扬的透过窗口传进了包厢。
裴清跟宁萍没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只是一脸兴奋地讨论什么时候宣布回归京城然后在公布戚悦身份上的宴会要怎么布置等。
裴玉一脸尴尬地把视线转到了窗外,那个穿着旗袍的女子还是如刚进来一样,坐姿优美,捧着琵琶如同天仙下凡。
白琛就只笑不语,给戚悦夹着她夹不着的菜。
“琛哥,你想听我弹琵琶吗?”戚悦突然偏头一只手托着腮问。
男人抿了一口水,慢条斯理地,深情又深邃地眼睛盯着戚悦,顺着意,“想啊,之前那次就想了。”
“那你就再想想吧。”戚悦站起身,跟裴清宁萍打了个招呼,出了包厢。
没过一会,大厅又传来了古筝弹奏出来的小段旋律,曲调深厚灵透,且柔和,优美至极。
又过了一小会,琵琶也入了进来,玉珠走盘的旋律与古筝那时而柔和时而雄厚的旋律一起,弹奏着一曲《高山流水》。
女子深入其中,享受着这次的合作,那个弹古筝的姑娘随意的斜坐在地上,芊芊玉手快速地在琴弦上游走。
一曲罢,弹琵琶的女子久久不能出神,周围的看客与各包厢都听得愣几秒,直到某一间包厢传出了掌声,四周才此起彼伏的响起了掌声。
戚悦站起身,准备回包厢,那个女子猛地坐起来,带着点南方女子软软糯糯的声线,“姐姐,请问您叫什么?”
女子很清楚,她弹琵琶弹得不是很好,刚刚弹《高山流水》的时候她被莫名带着走,入了那个意境,弹得也比之前好了很多。
戚悦回过头不在意地摆摆手,但是女子硬要问出个结果。
“姐姐,我叫木各,你呢?”
“白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