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朦朦，暖色的路灯光晕罩在水泥路上。
一声尖叫打破了回忆的美好。
“啊！救命啊！”
裴玉愣了一下，从路灯下的座椅上站起来，等看清楚了直接抄着砖头拍向正要撕扯女孩衣服的酒鬼。
旗袍被撕扯得只能掩住重要部位，女孩缩在一团颤抖着。
裴玉见酒鬼倒地了又顺便打了个110，瞥见那女孩的衣服还蛮眼熟，想了想是在金雀阁弹琵琶的那个女孩？
“喂，没事了，我都帮你把他揍晕了。”裴玉脱下系在腰际的衬衫外套，嘴里不忘吐槽的往女孩靠近，然后衬衫一把盖住了女孩。
木各抬起头，眼泪挂在眼角，却没有落下，鼻尖红红的，“谢谢你…”
裴玉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哄女孩啊！悦姐又没在他面前哭过。
衬衫紧紧地裹在木各的身上，似乎还是心有余辜，站都站不起来，腿直抖。
裴玉默默地站在一边，眼睛一直都没敢往木各身上瞄，随便跟裴清扯了个理由，没回去，只靠在树干边陪着木各等警察。
“喂，等会警察来了你可别怕啊，该是什么就说什么。”见气氛太尴尬裴玉摸了摸鼻子，似是安慰的语气，打破了木各的出神。
木各裹紧衣服，眉毛狠狠的揪在一起，似是才反应过来，“你…没把他…”敲死吧？
后面的话没能说出口，只愣愣地看着裴玉。
十六七岁的裴玉一脸奶狗样，眉眼却带着狠厉，大概是因为跟着戚悦打架打多了，两条腿交叉在一起，抱怀看天，不回答木各的问题。
木各也抬头看着，喔，原来是看月亮啊。
——
警察局。
“说吧。”一位警察递了杯热水给木各，随之坐下准备做笔录。
裴玉在另一边做笔录，一脸吊上天的样子，不过那脸可可爱爱的实在没什么攻击性。
“好了，女孩子晚上尽量少出门，就算出门也一定要注意，叫人来接你吧。”
“好，我知道了，谢谢警察叔叔。”木各双手拢着被子，热度隔着纸杯传进手掌心。
后面的事情木各都没有再去了解，裴玉也是一脸无所谓的表情，他又不是那个十五岁怕事躲父母亲怀里的男孩了，不过想兜住这件事就很麻烦了啊…
裴玉打了个电话让裴清来警察局一趟，刚扭身就看见木各坐在椅子上捧着纸杯发呆。
“喂，这么晚了赶紧叫人来接你吧，不要再遇到这档子事可没我这么帅气的人救你了。”
木各视线缓缓聚焦，抬起头望着裴玉，欲言又止。
裴玉皱了皱眉，诧异道：“又怎么了？”
“嗯…你能…”
——
酒店。
“……爸，就是这样。”裴玉躺在床上举着手机随意滑动着。
裴清点点头，表示了解。
原来是这样。
怪不得晚上都还一个人在外面。
“听你说她还是在金雀阁弹琵琶的那个？”裴清似是又想到什么，问道。
“是啊。”想了想还是没补充上她弹得不怎么样。
“这女娃娃也是个倔脾气。”裴清最后走之前总结道。
裴清走后，裴玉点开了微信，翻看着联系人，最后在M的联系人中看到了一个名字。
“嗯…你能…带我一起出去吗？”
“为什么？”
“……”
“因为要是被我父亲知道了这件事，就不会让我出来弹琵琶了。”
后来裴玉问木各为什么要出来弹琵琶？
木各只笑笑说：“因为我喜欢我的国家，喜欢国家的国风文化，喜欢琵琶。”
女子如喃喃般道出。
说不尽的美好，说不尽的暖意。
江南女子的柔情在这一刻变得强大。
——
第二天一早。
“今天篮球赛！我对我们班很有信心！必须冲哈！作为高三的学长，要是被高一高二打趴了那多丢脸。”左恩穿着球服在班上磨拳擦脚，站在一堆男生中间兴奋地说道。
男生们也是干劲十足，准备着等会的篮球赛。
“悦悦，等会你去看吗？”谷小曦放下写作业的笔，扭头问着在看她新推荐的言情小说。
“嗯？”戚悦视线一直在书上，只微微侧了侧身，“再说吧。”
谷小曦点点头，又继续写着作业。
半个小时后。
广播响起，通知各位同学可以就场了。
左恩拿着手机打着电话，烦躁地抓着头发。
“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赵一壬安抚着正要裂掉的左恩。
左恩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手捂住脸，嗡声道：“有一个队员下楼梯摔了，现在在医院。”
孙浩宇啪的一声拍着桌子站起来，“什么鬼？！这么巧？他妈是嫉妒我们班？”
这话还真是，毕竟九班虽然成绩不是很好，其他的却是样样不差，前年去年的篮球赛第一就是九班。
今年的篮球赛保不准也是一堆人想看着九班倒台。
“要不然让替补上吧，不然也没办法了。”赵一壬提出了建议。
“我们之前篮球赛都没有这种情况，替补都可以直接坐下面看戏，所以今年我们都没有跟替补磨合…”
这才是左恩烦躁的点。
“没人可以替补了？”戚悦把书塞进书桌里，靠在墙壁上侧身望着左恩。
“……都不合适。”左恩挠了挠头。
“有多余的球服吗？我能穿的。”
左恩：“？？？”
赵一壬最先反应过来，去办公室拿了套最小码的球服。
等戚悦换了衣服回来左恩还在风中凌乱。
“悦姐！你会打篮球？”左恩还是很疑惑。
“到底走不走？等会就要开始了。”
戚悦皱了皱眉，又低头手机解锁给白琛发了条信息。
左恩猛地站起来，点点头跟着戚悦去了大礼堂。
孙浩宇摸了摸鼻子，偏头与赵一壬咬着耳朵，“班长，悦姐真的好厉害，连篮球都会打。”
赵一壬点了点孙浩宇的额头，笑着拿上水杯，“你也不差啦。”
孙浩宇耳朵泛红，支支吾吾地跟着一起去了大礼堂。
篮球赛就在大礼堂举行。
场地非常大，座位也是呈方形设计，中间已经有拉拉队在热场了。
因为是室内，场面异常热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