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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七月初一日晚大恶风无雨(上)

七月初一,天晴朗。

雨是夜里三更停的,一直伴着磅礴雨声入睡的李肥,忽不闻声,反倒醒了过来,穿鞋起夜。

李肥半敛着双眼摸黑下了楼,雨后带着凉意的清新气息沁人肺腑,李肥不禁深吸几口,也不觉着多困倦了。

忽然,李肥感觉鼻腔一热,再次衄血了。

李肥自小就有鼻衄的毛病,每年春夏多发,施郎中那边去过许多回,得了两个治标不治本的方子,一个是春季吃的白茅根炖猪鼻,一个是夏季吃的夏季吃马来头、煎芦根煎水。

李肥颇为无奈地摇摇头,只能打算抽空去渠边挖点芦根,好歹都是三品心动境界的练气士了,衄血的病症居然没有得到改善,丢不丢人。

不过李肥也是有些庆幸的,鼽衄的毛病是老李家传下来的,他只得了其一,大哥李满年轻时,每每逢春必定鼽衄,流涕鼻血一样不少,比自己可要严重多了,好在是听大哥说这毛病等到年纪上去了,自然就会好的。

一旦衄血,一时半会儿也是止不住的,李肥从灶口扯出两根引火的稻草,随意地塞住鼻孔。

李肥所幸也就不想着睡觉了,已经能过做到夜视的他还是选择点了一盏油灯,拿出家里不多的存书,挑选一本先生送的诗集看了起来。

当读到一句“所求衣食足,安稳住乡里。”时,李肥不禁露出笑容。

读书人喜夜长,李肥看得入神,天色透过窗牖微微照亮里屋,李肥才反应过来已是未旦时分了,便伸手挑灭了灯芯,将手中诗集放归原处。

李肥走到一楼取下栓子,打开大门,屋檐下躲雨的炭球看见主人兴奋地摇着尾巴,里外里乱窜。

李肥抬头,只见天边一抹鱼肚白,乌云竟然被大风吹得远离了这片天穹,只有东方首发了一线白,白下一晕黄连着山,白上一片蓝顶满天。

李肥视之开阔,心情大好,只恨无那诗才,不能吟咏几句,不消一刻,太阳爬上山间,半遮半露,天下大白。

李肥转身取了一勺稻米,去溪边淘米去了。

建炎有一位三朝元老,灵运一朝任户部尚书,正二品,祥和、府顺这两朝辞去的尚书之位,入践司农职,举家迁移至气候时宜的山南道潭州,一心农谷桑蚕、教民稼墙,兢兢业业一待就是三十载,如今已是鲐背之年,连皇帝都尊他一声大司农。

民以食为天,司农大人是真正的为民谋天者,建炎子民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得幸于大司农改良了现有的水稻,江南地域亩产至少能有一千二百斤以上,碰上水土气温适宜的地方,可以一年种植两季甚至三季,使得建炎王朝八千万人能够吃得上饭,易子而食的惨剧不再发生。

而观史书记载的前朝,战火纷飞,民不聊生,百姓自相残啖食,造反者无人性,杀人杂牛马肉食之,老瘦男子廋词谓之“饶把火”,妇人少艾者,名为“不羡羊”,小儿呼为“和骨烂”,又通目为“两脚羊”。

李肥看着手里沾水之后白莹剔糯的稻米,这小小稻米便是司农大人的心血之物啊,养活了建炎多少百姓,旦洲之外的国家也时有渡海而来请教农耕的,司农毫不吝惜,都是倾囊相授。

听说司农大人祖籍江西道浔州,李肥忽然有一个想法,不知道此生有没有机会能见一见司农大人。

一粥一饭,当思来处不易,建炎王朝南方对司农大人的敬重尤为明显,毕竟一日或两顿或三段,几乎不离米饭,而北方吃面多些的地区则稍微有那么些硬气,毕竟没天天吃别人的,但司农大人兢兢业业在位近七十年,用粮食养活了万万人,受千万人奉养,说是肉身神也不为过,司农大人写的五大农书,孩童蒙学时候就有节选,州学之中更是专门开设一门农学,与诸圣经典放在一起,农学成绩优异者更是可不过秋闱而直接入太学国子监,迄今为止已经有不下百位学子入京,心甘情愿担着不入流的职位追随司农大人,只是为了能同司农大人一起研究作物、以育群生,据说司农大人曾经做个一个梦,梦里的稻禾足有丈许高,司农大人就在禾下乘凉,与一众学生一起安然睡去。

以一人辛劳逆天下势,养万户苍生食息,后小子都是打心眼里尊重这位大人的,更别说有人敢对司农大人不敬了,那是注定在后世被尊圣的人物。

一日三餐,米香弥漫,后世者当常忆袁公。

李肥看着天色不早了,动作也麻利起来,烧水煮粥,蒸上腌菜。

天大亮时,李肥携伞出门,今天先生要回来,李肥被老太爷邀请去陈家参与家宴,自然不好意思再白吃,打算放学后在潘凉家吃个午饭,然后就去陈府打打下手,所以带上了昨晚与陈家借的油纸伞。

炭球反正会自己跟过来,至于黑毛嘛,刚好让潘凉拿了饭食去喂。

短学班上的领读李肥越来越驾轻就熟,学生们也开始把这位大不了许多的学长当做小夫子看待,而李肥体内浩然之气也是驯服许多。

李肥不知道怎么食气,也不懂什么叫小炼,他只是偶然地发现把灵气在体内按照浩然之气的流转方式搬运许多次之后,灵气就会具有一些气机的特质。

在外头,这种灵气其实就叫做气机,现实中很少有人会直接掌控灵气,举个最简单的例子,两个练气士切磋,一个挥出一道灵气,另一人同样以灵气对撞,并非会有戛釜撞瓮之声响起,而是两气混为一谈,本就是天地化生之灵秀,不分群我,相遇及融,还不如江湖人士修炼出的内劲或者说内力来的分明。

但是气机就不一样了,每一股气机都有不同,遇之相互抵触,不能共存,说是冰炭不投,水火不容也不为过。

而现在的李肥,一身灵气已经搬运同化得差不多了,这也是他为什么明明没有修炼,只是读书养气,却还是达到了四品结丹门槛的原因,以前还咋舌潘凉境界攀升太快,原来自己不过也是脚前脚后的事情而已。

当然,境界从来不等同于实力,儒生本就不善捉对的本领,像李肥这样不通招数、不会神通的,甚至还打不过市井里的最普通一等的武夫游侠。

中午散学,这次是吕长吉来接吕龄,王鱼儿在吕龄身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知道看见了吕先生才老实下来,摆手和吕龄道别。

吕长吉还是穿着白袍,衣摆处带着些许泥泞,应该是昨夜被雨水溅脏的,吕先生隔着门和徐夫子点了点头,走向李肥,李肥一人拿伞,太阳正好,显得有些另类。

徐夫子见状夹书离去,并未打扰。

“吕先生。”李肥作揖。

“昨天的事,忘记和你说声抱歉了。”

李肥摇摇头,是把自己当做载具的事情吗?

吕长吉问道:“你先生快回来了吧?”

“先生晚上就到,可能已经从下菰城出发了。”

吕长吉点点头,看着李肥手里的油纸伞说道:“带着伞呐,挺好的,晚上有大雨。”

“这伞是小子昨夜和先生家借的,就今天要归还,吕先生,晚上又要下雨吗?”

吕长吉只是说道:“月晕而风,础润而雨,规律如此,晚上不仅有雨,还有飓风。”

李肥却是担心起陈凤垂来,想着,“先生会在下雨之前赶回来吧。”

“李肥,我这编撰地方志的活已经差不多结束了,不多久就要回清湖县述职了,我这有一套文房四宝,想来送你比较好,用过的,别嫌弃。”

吕长吉不由分说拍了拍李肥,李肥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腰间玉珏一坠。

李肥只得行礼道谢。

吕长吉忽然说道:“今日有一股文运从北边飘荡至河泽乡,恰好是巡回科考放榜的时日,按照文运的浓厚程度来看,河泽乡至少有一人在榜。”

李肥笃定道:“那一定是徐得意。”

三年一次各地学生赶考,总有几个能得到当地文运的青睐,文运加身也不是什么营私作弊的手段,只能在千人入座贡院时,保证做到提笔静心,文思不乱而已,有人明知文运一物却是借贷无门,有人有不知就里却是能得其傍身,一地文运择人润之,未必是终其一生,提携一程有借有还是最正常,有借无还也是常有的事,少借多还却是真少有。

李肥告别吕长吉,去了潘家老宅。

年轻的银瓶潘葵已经做好了饭菜,老爷子的菜永远是那几个换来换的,米饭也是煮得生硬,潘凉每次都会吃足两大碗,能一直吃到爷爷做的饭,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李肥端着饭碗,时不时和潘凉说上几句话,相处十分自在,饭菜滋味倒是其次,主要是对胃口,毕竟有肉,李肥一人在家也是这么兑付的。

“李肥,咱下午去哪玩?”

李肥说道:“下午我要去陈府,先生今天回来,不能陪你了。”

因为是窹生子的缘故,潘凉在河泽乡的确没有什么朋友,李肥大概是唯一一个了。

李肥本来想介绍年龄相仿的王鱼儿给潘凉认识,不过王鱼儿似乎很怕潘凉,李肥也就没有强求。

李肥把空碗一放,说道:“我吃好了,给黑毛带点吃食去吧,我也要回家一趟再带把伞,晚上可能会下大雨。”

“你不是有伞吗?”

“那是借的,得还。”

往山里的路就李肥一户住人的人家,潘凉放出小泥鳅,两人一虺相伴而行。

李肥拿了一把伞之后就出门了,见潘凉没有离开的意思,李肥就没锁门,只是和潘凉说回去的时候把门带上就行,反正家里值钱的东西真没有什么,银钱又全部在芥子物中。

李肥走到乡绅陈家大门口,抬头看了眼头顶银钩铁画《安阳郡望》四个大字的匾额,今日大门敞开,直见影壁,谈笑嬉闹声门外可闻。

李肥也就不矫情了,绕过影壁,步入中庭。

中庭之中颇为热闹,棋盘桌上坐着二老爷的两个孙女,下着简单的五子棋,棋盘之上都是黑子,白子剩余不足十数,姊妹俩没有一点胜负心,玩得不亦乐乎。

大老爷两个儿子,二老爷的小女和女婿都在,今天幺弟陈凤垂回家,自然要一家团聚。

小姐和丫鬟在玩叶子戏,姑爷和伯丈及两个舅哥正在打护粮牌。

几人不约而同地放下手中玩乐,招呼起李肥。

李肥一一问好,有些羞赧于自己是空手来的。

把油纸伞交给下人以后,大老爷请李肥中堂叙茶。

听说是两位夫人亲自下厨,李肥表示自己也能帮忙打下手,却被大老爷拦住了,说是“君子远庖厨”。

这话一出,李肥就彻底没办法了,总不能与自己先生的父亲解释说“你会错意了”吧?君子远庖厨表面上是因为恻隐之心,但是只要避之不见就能理所应当的以羊易牛了吗?显然不是的。

如此一来,李肥倒是觉得自己可以晚些来,或者直接去河泽乡口等一下午先生也不失为一个好选择,陈家人对自己是真好,正因如此,李肥待着也是真拘束。

放下茶盏的大老爷忽然架起手掌挡在嘴边,小声问道:“李肥,你是修行者吧?”

李肥被突如其来的问题问住了,点了点头说道:“算是吧。”

二老爷两眼放光,惊喜问道:“我就知道,李肥你和我交个底,我儿丰收到底是不是个修行者?我每次问这事都被他敷衍过去。”

李肥愣了,眼前的二老爷好像不是很秉节持重的样子,之前两次见面,二老爷都是饮酒的,原先以为二老爷只是醉酒之后才这样,现在看来,应该是性子本就如此。

大老爷的两个儿子分别取名叫作“伯继”、“仲贤”,而到了二老爷这里,居然给先生起了个“丰收”的名,女儿也是没能逃过一劫,名作“穰穰”,难怪难怪。

不过先生是修行者的事情居然一直瞒着家里人,作为学生,先生都不说的事情,自己自然是说不得,可是刚刚已经回答了自己是修行者了,这可如何是好?

李肥一时间只有沉默。

二老爷有些殷勤地说道:“李肥,咱出去走走?”

李肥看了眼自己还不曾喝一口的黄芽,无奈道:“二老爷,我刚坐下。”

二老爷讪笑,“对对对,喝茶喝茶。”

“茶也还烫着……”

李肥象征性抿了口热茶之后,就被二老爷半拖着去了书房,说是要给他展示自己收藏的文房四侯,其实就是想找个单独的地方说些悄悄话。

文房四侯即四宝:笔、砚、纸、墨。

古人将其特定产地的极品文具拟人化,称之为四侯,笔为管城侯,墨为松滋侯,纸为好侍候,砚为即墨侯。

也有文房四士的说法:毛元锐、易玄光、楮知白、石虚中。

二老爷按照顺序一一介绍。

其中有越州乌程县的湖笔,徽州泾县宣城的宣笔;绛州新绛县的陈玄,翼州靴城的李墨;徽州宣城的宣纸,越州山阴的褚纸;胶东即墨的田横砚,端州高要的端砚,歙县的歙砚。

不胜枚举。

每一朝代所受推崇的文房四宝搭配全部都陈列出来,有当下时兴的新贵,有百年不易的老底子,琳琅满目,叹为观止。

“李肥,丰收是你的夫子,我又是丰收的父亲,咱们更要亲近,以后要多来陈家走动啊,这边的文房用具你看着可有喜欢的?尽管挑一二件拿去便是。”

“使不得,使不得。”李肥连忙摆手,受宠若惊,心想这是怎么了,吕先生刚刚送了他一套文房四宝,下午大老爷也要送他。

不过吕先生的馈赠他甚至都来不及拒绝。

二老爷笑眯眯道:“知道什么叫长者赐不可辞吧?”

李肥却固执道:“无功不受禄。”

这么说起来吕先生的赠与,李肥拿起来也没这么大负担呢。

二老爷叹了口气,扯了个杌凳坐下,“这么疏远干什么,我就爱收藏这些文具,本身琴棋书画皆是稀松平常,留他们在这书房中自晦也是一种罪过,所以总爱行些不腆之仪。”

李肥心道:二老爷你也太谦虚了,这也能叫不腆?李肥身为读书人,即便不是出自乌衣门第,却也知道这些都是价逾黄金的宝贝。

吕先生说他那一套送给李肥的文房四宝是用过的,还教他别嫌弃,李肥当然不会嫌弃,只是神识一扫,李肥就再说不出拒绝的话了,文房四宝真是读书人的心头好,既见不喜,那还是读书人吗?

李肥只得苦笑,“太贵重了,小子真受不起。”

“受得起,你为我解惑,我赠你礼物,咱们这叫做桃李之馈。”

李肥摇摇头,做学生的怎么能出卖自家先生呢?况且他是真不缺这文房用具,今天中午刚得了一套。

分别刻字翠管、漆妃、黑白月,纸上没有署雅名,所以李肥并不清楚是什么来历,只是看着玉白细腻、韧而能润。

丝毫不逊色与书房之中的任一样。

李肥灵机一动,假意伸手去袖口,实则是从芥子物中拿出一张吕先生所赠的白纸,说道:“二老爷,小子这里有一张纸,是长辈所赠,你帮忙掌掌眼,能不能看出出处。”

二老爷果然被李肥手里皱巴巴的纸张所吸引,细看之下怪叫一声,“这是……这是……”

李肥看着二老爷的神情,感觉自己像是拿出来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二老爷深吸一口气,“这是剡藤啊!”

“剡藤?”李肥只知道越中多以古藤制纸,还是在书籍上看到的,剡藤听名字应该是剡县所产吧,很珍贵吗?

二老爷十分兴奋道:“剡水多生古藤,藤用木椎椎治,所造之纸称之为剡藤,这张纸质地莹润如玉,是剡藤五式中的玉版笺。这是新纸啊,我还以为这种技艺已经失传了,李肥,这是哪个长辈送你的,还有没有多的?”

为什么现在的越州文人宁可舍近求远去选择泾州宣城产出的宣纸,还不是因为剡藤纸的制作工艺在百年前就已经失传了,如今市面上所谓的剡藤都是些假冒名头的稻草货,早就不复“安得剡藤三千尺,书九万字无渴墨。”的盛名了,今日难得见到一张真品剡藤,还是新纸,叫二老爷怎么能不激动。

李肥没有告诉二老爷是吕先生送的,只说道:“还有一些的。”

二老爷有些意动地问道:“李肥,这剡藤能给我一些吗?不白给,这次真的是投桃报李,我这里的东西你只要不是独一份的孤品,你看上什么都尽管拿去。”

李肥婉拒,“二老爷,这是长辈所赠,小子不会处置予人的。”

二老爷闻急眼了,扬了扬手,“就这一张也不行?”

李肥有些为难,可看着二老爷真切的眼神,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只一张的话,就给二老爷了吧。

二老爷的心情这才平复些许,说道:“长辈赠与的东西我的确不该觊觎,但那位长辈是谁,我能否认识一下,我只想知道这剡藤的渠道来源。”

李肥缄口不提,先生有意对父亲避讳神仙话题,他自然也不会让二老爷接触吕先生这样的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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