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残阳如血
陈鹰扬,叶龙飞,徐远山三人在山林间狂奔,胸腔之中的呼吸像风箱一样呼呼作响。
他们太累了,不但如此,他们每个人身上的衣物全部都染满鲜血,三人面色苍白,在他们行进的路上都沾上了鲜血,他们搞不清楚这是第几次逃亡了,那萧罗就像是一只猫一般在玩弄三只可怜的老鼠。
但只要还有一点点生机他们就不会放弃,萧罗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是以要他们知道什么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在尝尽了绝望痛楚之后方才送他们下地狱。
黄昏,细雨停了下来,夕阳远远的挂在山边。
残阳如血。
他们停了下来,站在高岗之上,远远的望着那轮残阳,身上留下的血迹引来了狼,狼正在树林之中看着他们,眼冒绿光,就等着三人死去之后好大快朵颐。
长风忽至,身上到处都是创痛而寒冷如冰,手中的刀剑变得沉重不堪,但一切都已麻木了,现在他们的眼中都只有那一轮斜斜的挂在天边的残阳。
所有危机尽都如风飘去,在山中留下的都是那阵阵的松涛。
三人望着那轮斜阳,热泪盈眶,泪如泉涌,干涩的胸中涌起一阵悸动。
这是最后的残阳。
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他们放下一切,全心全意的欣赏那轮残破的骄阳,不约而同的发现那天边的残阳是如此的动人,像一团绚烂的火焰在绝望的焚烧,一切都即将落幕,晚霞则是那破灭之前最后美景,继之而来的将是可怕的暗淡,但这份美丽却是谁也无法抹去的。
三人彼此对望了一眼,一切都不比在用言语付诸表达了,陈鹰扬胸中的愧疚也烟消云散。
力战而死!这是他们此刻的想法。
一道人影自山岗下缓缓走来,看他走路的样子似乎是在庭院中随意散步,但却在眨眼之间跨越广阔的空间,表明其身法的诡异,那把堪比魔神的宝剑斜斜挂在腰间。
萧罗悠然在三人的身前站立,看着这三个人身上斑驳的血迹和其苍白的脸色,他眼中流过一种满足,这是他的杰作,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三个家伙的脸上完全没有那种恐惧和绝望,与之相反的是一种平静。
“是否认命了?”萧罗看着眼前三人笑道。
两刀一剑遥指着他,这是以刀剑做语言。
萧罗指着树林中的野狼冷冷道:“看见了吗?你们死后就是他们的口中餐,暴尸荒野,就是你们的结局。”
叶龙飞笑道:“人死鸟朝天,谁管他死后如何?只需活着时无悔即可。”
萧罗冷酷道:“笑死人了,这是否就是传说之中的什么无惧死亡?哼!我萧某人忽然间改主意了,我要生擒你们,然后将你们的卵蛋打碎,叫你们当太监,你们不是逞好汉吗?我就要你们做不成男人,尤其是你,陈鹰扬,长得像个娘们一样,我会把你丢进**狂魔堆里,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叶龙飞闻言脸上登时一阵闪过一阵惨白的看着陈鹰扬,徐远山面色露出鄙夷的神色,道:“真是老天无眼,我徐远山堂堂男子汉却要死在你这种脏污之人的手中,待过了奈何桥时定要好生洗洗。”
萧罗闻言眼中闪过一抹怒色,蓦地笑道:“你怕脏?我晓得了,日后你就知道什么是恐怖了。”
陈鹰扬将长刀遥指那萧罗,大喝道:“萧罗!你犯了大忌!”
萧罗愕然道:“什么大忌?”
陈鹰扬道:“你犯了轻视对手的大忌。”
萧罗像是听到全世界最可笑的笑话一般,大笑起来,旋即笑声歇止,道:“你身上有很多秘密,我知道,我定要将你擒下来,研究个通透,你的下场将最为凄惨。”
三位青年并不为之所动,只有刀锋剑尖仍然直指而来。
“胆色不错,若是几年之后我萧罗可能需要让你们三分,不过现在嘛,任你们有三头六臂,又能如何?”
萧罗说着解下腰际的长剑,但剑仍未出鞘。
“我上了!”
徐远山一马当先,自山岗上横空而起,一刀劈下,刀身真气缭绕,刮起罡风,虎虎生威,自有那么一股子所向披靡的气势。
“哼,虚有其表。”
萧罗不紧不慢,缓缓将手中连鞘的宝剑往空一指,正好对准了徐远山的刀锋,两者相撞,发出波的一声闷响,徐远山骇然中节节后退,而陈鹰扬和叶龙飞一刀一剑,一左一右,气势汹汹的杀来。
萧罗在如此千钧一发之际仍然潇洒从容,只将连鞘的宝剑轻轻一挥,挡住陈鹰扬的宝刀,顺手一带,便抵住了叶龙飞的长剑,两人的攻击宣告结束。
但那连鞘的宝剑忽然一旋,剑端给叶龙飞的脖颈来了一下,长剑则蓦地出鞘半截,将陈鹰扬的胸膛撞得砰然作响,另两人倒退开去。
“这也太强了,我们完全不是对手啊!”
叶龙飞目眦欲裂,拿剑的右手在疯狂的抖动。
这样的时刻里,陈鹰扬尤其感到自己身上的龙血沸腾了起来,六大穴窍齐开,浑身气血犹犹如龙,身上的内气则来往不绝,至于伤痕则全部被他抛诸脑后。
“我们的攻击都太刻意了!被他轻易捕捉,所以才屡屡碰壁的。”
陈鹰扬将长刀遥指着萧罗,刀未动,但自有那么一股子气势在,“还记得我们在河中所说的话吗?”
徐远山道:“所以要变,要像水一样变化。”
“不但如此,还要保持一个剑手应有的冷静心态,要学会收放自如。”
叶龙飞平静下来,同样回复了斗志。
萧罗讶然的看着这几个青年,伸出一根手指,摇晃了几下,道:“没用没用没用,要学道理的话随便找本书我可以让你们连着学上三天三夜,但剑法和刀道却不是那样一回事。”
“看招!”
陈鹰扬自原地暴起,这一刻,他放下所有,管他是生是死,他一无所有,只有手中的刀,早已和他连为一体。
一刀劈来,简简单单。
但却令萧罗感到不可同日而语,同样是一刀,但却不再是之前那样意图明显,而是充满了变化,令人似乎难以感知其意图,而陈鹰扬的人呢,亦不是像方才那样目眦欲裂,而是像一座岩石一般,任他波涛狂卷,全无一丝动摇可言。
与此同时,徐远山和叶龙飞同样没有闲着,,一刀一剑,变化丛生,气象万千。
三道白光在宇宙中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