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思路清晰,流畅的回答,获得了众人热烈而真挚的掌声。
“顾少泽同学的回答非常正确。”李定国朝顾少泽摆摆手,示意他坐下,回过头,转而继续说道:“有句话说的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有这样优秀的榜样在大家的身边,大家以后该怎么做,相信不用我多说。好了,闲话就不多说了。”
李定国垂头看了看手表:“离下课还有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大家自由复习吧。”
说完,李定国走到了教室后面,他勾了勾手指,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跟着他离开了教室。
“辞安,我差一点就死了。”陆曼抚了抚胸口,心有余悸地说道:“老李的眼神太TM吓人了,还好我定力大,否则我就嗝儿屁了。”
眼睛盯着课本,周辞安低声说道:“你既然这么害怕李老师,为什么还不好好听课?”
“不是我不想听课。”陆曼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而是它不想。”
周辞安轻笑,口吻颇为无奈道:“陆曼啊,陆曼。我真是不知道该说你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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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魏南行这样的差生来讲,罚站是再平常不过的待遇,站了两节多课,他依然意气风发,没有半分不适。倒是何韶,累得腰酸腿疼,一下课就回到了座位,趴在桌子上,不一会儿时间,就睡着了。
“魏南行,你还好吗?”
“你关心我?”魏南行答非所问,迎上周辞安的眼睛,他痴痴地笑了笑:“你眼睛里有我,我便心满意足。你一句关心的话,就已胜过这世间万般良药。周辞安,我喜欢你。”
“还能说情话。看来你应该没事儿。”周辞安别过头,无情地开口。
周辞安语气冷冷的,魏南行也不在意,他狡黠一笑,蓦地啊了一声,听到声响,周辞安急忙转过头,担忧地问道:“魏南行,你怎么了?”
“我没事儿。”魏南行抬起头,眨了眨他漂亮的眉眼,咧嘴一笑:“就是腿有点儿麻了,不过你不用担心,我马上就会好了。”
“谁担心你了。”周辞安一口反驳道。她就是一个傻瓜,才会被魏南行这个大骗子,骗得团团转。周辞安在心里下定决心,要和魏南行保持适当距离,再也不要被他的花言巧语轻易迷惑。
“魏南行,你的心可真是大啊!”陆曼咂咂嘴,慢悠悠地咬了口苹果。
“陆曼,你什么意思?”
“等会儿就要竞选班长了,我看你半点着急的样子都没有。”陆曼朝何韶看了一眼,神情有些复杂:“可是某人却牺牲了一个中午的时间,想要讨好全班同学,帮你拉票。他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让你能得偿所愿。可你呢?你的事情,自己又上了几分心?”
“你们应该早点告诉我的。”
听完陆曼的话,魏南行有些自责。原来何韶受罚都是因为自己,他一直都把自己当大哥来对待。而他呢?给他取外号不说,还经常嘲笑他,辱骂他,威胁他。自己就是个混蛋,根本不值得别人真心相待。
“魏南行,如果觉得愧疚的话,那就努力当上班长。”周辞安看了看还在沉睡中的何韶,“这样他也不算白白辛苦一场。”
魏南行抬起头,认真地问道:“我和林苏两个人,你会把票投给谁?”
周辞安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她从桌子里,拿出了陆曼给她的饮料,放到了魏南行的面前,直视着魏南行的眼睛,她轻声说道:“我相信你。”
魏南行喜极而泣,这一刻,他才知道,原来“我相信你”四个字,要比世上任何情话都要动听。
马初晗说得对,真心才能换得真心,至于配不配,那又如何?他喜欢她,只要能陪着她,哪怕是做她身边的一条狗,他也是欢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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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魏南行和周辞安的一举一动,全部都被林苏尽收眼底。
原来真正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就连眼神都是充满了光芒。周辞安看魏南行的眼神,在他的身上,从未有过。原来,他错过的不止是三年的时光,还有与她白头偕老的机会。
眼泪无声地落下,滴到了白色的宣纸上,向晚好像知道了些什么,她把桌前的纸巾,推到了两人的桌子中间。
其实,她和林苏何其相似,都是爱而不得。一想到那个人,向晚的心就像是被人生生刺了一下,每呼吸一次,都能感觉得到心在滴血的声音。
冷血无情,目无尊长,喜怒无常,这是周围人对他的评价。可在她看来,这些都不是真的。
她看到的少年,是一个可以为了哄小女孩儿开心,不惜尝试从未触碰过的钢琴,结果蹩脚的琴技,不但没有让小女孩儿一展笑颜,反而却把自己逗笑了。
试问,这样一个单纯美好的少年,又怎会如别人口中的那样穷凶极恶。直到现在,她依然清晰地记得那个午后所发生的一切。
那天,八岁的她,意外地闯入了男孩儿的地盘,不小心摔坏了他的相框。看到自己最珍爱的东西被女孩儿摔得四分五裂,男孩儿很是生气,他怒火中烧,一下子把她推到在地。许是男孩儿的眼神太过凶狠,女孩儿泪眼汪汪,顿时嚎啕大哭了起来。
面对眼前的情景,男孩儿慌了,他有些不知所措。突然,他看到了他房间的钢琴。
轻抚着琴身,男孩儿走到一旁坐了下来。他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放在黑白相间的琴键上,当他敲下第一个清音的时候,女孩儿立刻停止了哭声。
男孩儿勾起嘴角,心里默想:“小孩儿就是好哄。”
这是他第一次弹钢琴,蹩脚的琴技,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忍不住笑出了声音。
金色的阳光慵懒地洒在了他的身上,男孩儿眉眼弯弯,一双深棕色的眼眸透露出一股童真,帅气的脸上挂着如阳光般灿烂的笑容。
从那时起,向晚就开始了她漫长的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