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王阳的故事,众人都没有说话,闷头喝酒。此时老李的电话响起。
“喂?蔡力?唉呀,太好了!我们等你,慢点儿开车!”老李高兴地放下电话说:“蔡地等会儿来!”
“那么远也赶过来?”
“难得聚会,多远也会来!”
“人家都做老总了,还喊人家菜地?”赵晶晶说。
“他就是做了********,也是我们的菜地!”老郭大声说。
众人大笑。
“该赵晶晶讲了!”
“我?”赵晶晶站起来说:“先去个洗手间!”
“不行,讲完再去!”王阳拦住她,她不得已坐下。她正儿八经地坐着,一脸严肃地看着大家。众人也一本正经地看着她。
“我的故事有点儿惨不忍睹,单相思了四年,就像是看风景,只抬头看最高的那棵大树,离自己最近的那棵却总是视而不见,等自己终于明白要放下仰视的头时,才发现离自己最近、能为自己遮风挡雨的那棵树,也因为自己的疏忽而枯萎了。
还是从高考说起吧。咱们的学院并不是我的理想,所以下定决心去复读。就在报到截止的最后一天,我给父母留了一封信,说决定去复读,希望他们理解,然后我就离家去学校了。9月正是北方的初秋,当我在公共汽车站等车时,风吹得我浑身发冷,于是又转回家想拿件衣服。一到家,却看到母亲正手拿着信坐在床前流泪,父亲则坐在凳子上生气。我立刻心软了,答应不再复读立刻去学校报到。
等我们匆忙赶到学校时,接待新生的工作基本结束了,但还是有一个中等个子的男生帮我把东西拿到了宿舍。那个男孩子尽管个子不高,但人看着特别帅气,两只眼睛长得炯炯有神。他帮我提着行李,边走边和我聊天!他带有磁性的普通话太好听了,我都不敢吭声,因为我普通话说得不好,怕一张嘴,让他笑话。他把我的东西放在宿舍楼下就离开了,我一边走一边想:这学校还有这么帅气的男生!瞬间,我不再埋怨自己的选择了。别笑啊,我是有点儿花痴。
我们女生宿舍八个人,那时都已经整理好内务了。我记得非常清楚,嘉丽在我上铺,嘉嘉在我对面,中间隔着一张大桌子。那天的场景仿佛就在昨天,但转眼20年过去了。时间真是不等人!
我是最后一个到的,所以嘉嘉他们几个都过来帮我,东西很快就收拾好了。正当我们八个人围在桌子边儿互相介绍时,外面有敲门声,紧接着,进来一个男生。天哪!就是刚才帮我提行李的那位男生!我瞬间屏住了自己的呼吸。
同学们好,都收拾好了,欢迎大家啊,我是你们班的辅导员,我姓司马,大家喊我司马老师就可以了!
他说完后,八位女生愣了半天,没吭声。大家都没想到辅导员会那么年轻,那么帅气。最后,还是嘉丽醒悟过来,连忙拿了个凳子请辅导员坐下。
司马老师请我们一一做了介绍,然后简单提醒了下要注意的事项,就去了下一个寝室。他一离开,外貌协会的幸云,立刻就蹦了起来,说太棒了,有这么帅的辅导员太棒了!
刚开学没几天,很多老乡之间会互相往来,每次老乡聚会回来,聊得最多的还是司马老师,原来他不仅是我们系的名人,也是全院的名人。什么全国大学生运动会的参赛选手啊,上大学时还是系篮球队队长啊,什么多少个女孩子追求他啊等等。当然,也有令人扫兴的新闻穿过来:他已经有女朋友了!”
“这些东西我们都知道了,说你是怎么暗恋他的吧?”王阳说。
众人都笑了起来。
“学生暗恋老师的小把戏,全国都一样,比如上他课特别认真啊,下了课,想办法去问他问题啊,弄懂了也装糊涂啊,运动场上,他在哪里打篮球,我必定去哪里当观众啊,这些都是当年我做的事情。记得有一次,我哥哥的同学也在学校当老师,他们老师之间打篮球比赛,结束后,我哥哥的同学喊我名字,我竟然问他:你在这儿干嘛?他听了莫名其妙,原来人家打满了全场,我竟然不知道。因为眼里只有司马老师。
如果哪一天司马老师单独给自己说了一句话,心里就会一直回味着,甭提多开心了!如果寝室里哪个女生说司马老师对她说了什么,自己内心就会莫名地难过,怎么看这位同学都不顺眼。
那个时候的自己,会故意等在司马老师上班的路上,等他下了专车,当作偶遇一样,和他笑着打招呼;会故意出现在他可能出现的运动场上,他打篮球,我就在附近看篮球;他踢足球,我就在球场旁边装作休息的样子,实际上,两眼从未离开过他;现在想想,当时的自己真好笑!”
“不是你一个人这样,当时你们女生都这样!”老郭说:“那时的你们从不正眼看我们,有了这样的辅导员,是我们男生的悲哀!”
“司马老师是普通话考核员,当时我的普通话很糟糕,因为他的缘故,自己开始很努力地练习,普通话水平也在慢慢提高。但到最后考核的时候,我还是没能合格。全宿舍都过了,就我没过。”
“不止全宿舍,全班都过了,就你没过!”老郭补充道。
“你也给我留点儿面子好不好?不然,后面精彩的我不讲了!”赵晶晶说。
“你也真够可以,暗恋了普通话老师四年,普通话还不合格,上课只顾臆想去了!”老李也打趣道。
“唉,当时的我自觉普通话进步得挺快,但真的没过。后来嘉丽她们给我出主意,你去找找司马老师,看补考时能不能放你一马?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