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侯府以后早就有许多人都在等她,其中一个就让漓渚吓坏了,“公子?”
这才是尚家真正的公子啊!
“漓渚,辛苦了。”洛依辰嘴角微勾,可是眼中看不到任何波动。
周围人跪了一大片,连刚进来的小支都默默退到一边单膝下跪俯身,这代表带着一种敬意,一种不可撼动的威严。
几个人各占一座,洛依辰坐在主位正对进门,漓渚跟在小孩子后面,一下子就愣住了。
原来……原来不止小姐一个还没死……可是……可是他的眼睛……
也许是太过震惊,直接忽略了周围的气氛,“公子,您的……眼睛……”
“没什么碍事。”洛依辰淡淡回道,垂眸抿了一口茶,遮了些眼中银光。
“老侯爷,麻烦你们都下去吧,我想跟我妹妹聊几句。”说得很客气,但是平静的让人心颤。
“是,主子。”
老人带着一众人退下,小支把漓渚拉走了。
“听说你受欺负了。”见到所有人都走完了,死寂的眸子里才稍微有一些感情流出。
“就是因为你的事情,千问阁这个名号可是传遍了江湖呢!”陈吟今日穿着精致,估摸着是从年宴上来的,还是那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样,但现在带上了一些戏谑。
“妹妹,您想做什么?”洛依辰有些不解。
“报仇。”自从进门就没有说过话的小孩子中午开口,之前一直垂着眸,此刻抬眼,紫罗兰色的眼睛也变成了死潭。
“跟谁?”
“当然是我们尚家。”说话的语调也没了感情,机械极了。
“我的妹妹真是长大了。”思索了半天竟然回答的是这番不明不白的感叹。
陈吟悄咪咪的搓了搓胳膊,打了个冷颤。
“在唯域忙太久了,突然想到已经很久没有来看你了,正巧陈吟哥今天告诉我你在自己家的场地受欺负了,便来看看你。”
“没受欺负,我揍他了。”
洛依辰又勾了勾唇角,走到小孩子面前,弯腰亲亲对方的额头,轻声说:“好好玩,别让我知道你受欺负了,唯域这些年工作工程量会很大,没机会多看看你,另外,正事也别放下哦。”
说完就这么一点一点消失在他的面前。
在洛依辰走了以后,陈吟才松了一口气,把斟好的茶递到闲度手里,“那个男人竟然还活着。”
“我明明记得走之前提醒过他们的。”闲度表情苦恼,是不是因为歇业太久了,威严下降了?要不明天再去接几单?
“哼,有些杂碎就是越提醒越犯贱,偏要跟南墙比一比谁更硬。”陈吟一脸不屑,“听说你要扶二公子?”
“没说要扶他。”
“那你无缘无故跟他走那么近干什么?”
“他值得更好的。”一眨眼,又恢复到了平常的黑色。
一听这话,陈吟乐了,今天来对了,吃到瓜了!
“咱们的老侯爷已经送过帖子了,若是他接,我就有办法帮他。”
“他不需要你帮。”
陈吟也知不能太过分,逗了两句也就没再提了。
“我需要一个正大光明的理由去看各类古籍,所以我才会去那里。”其实她做事真的不喜欢解释,但今天不知道为什么,竟然破天荒地解释了这么一番。
“既然有人想要让我们打开空间之门,所以才会在时空乱流里丢这么多人进来,但是在我之后就再也没有人进来了,而我是最后一个来的,说明目标本就是我们。
计算行星运动轨迹测定时间,用占卜来算大概方位,然后用正大光明的方式到达方位,最后只剩下等待,其余的需要我多说吗?”
陈吟恍然大悟般点头,“原来如此哦~”然后就还是满脸不相信。
“小吟子。”闲度无奈开口,“小朋友难得有喜欢的人,你就不要打趣了。”
伸手两人捞到身边,对着陈吟的唇啄了一口,满眼笑意,“咱们等着喝喜酒就是。”
说白了,两人都是一类人,看戏不怕台高,站在高处久了,就是喜欢看热闹,从前是只有闲度一个人看,现在有了陈吟,两个人一起看。
鄙视地往上翻了个白眼,爬到凳子上,虽然她一直没有去过这里的唯域,但还是知道他们现在在干什么的。
“现在整个大陆都已经收到了消息,有关九卿,宁可错杀一千也不可能放过一个。”陈吟靠在闲度怀里,话题难得正经,“咱们要不要先下手为强?我有感觉,这个九卿,跟我们的任务有关,我测不出他在哪里。”
平日只要是个人,能被算出大致方位,可这个人直接让他崩盘。
“我们不用参与这件事,天之子也好,天道之子也好,叫法不同而已,让他们找,我也想看看,是天道之子厉害还是我厉害。”这是对旁人从来没有展现过的自信。
“嗯,那好吧,照顾好你的找男朋友,到时候咱们给你包大红包哦~”还在不怕死的拿这些事情打趣。
小孩子扬起了一个诡异的微笑,直让陈吟起鸡皮疙瘩。
两个人直接溜走了。
喝完一杯茶,才再次将大堂的门给打开。
“公子!他……”漓渚迫不及待上前。
小孩子有些倦意,揉揉眉心,“漓渚,他有别的事情。”
外面还飘着鹅毛大雪,小孩子却不想要再欣赏什么了,或者是说,本来就不大感兴趣。
大步回房,也不管身后的人叫唤,那种流向四肢百骸的冰冷侵蚀全身,让她什么都不想再管。
九君来了。
“小九,开心吗?”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今日这个人的形象更真切些了,“我给你心脏,可不是让你这么高兴的。”
就这么柔着声威胁,却让他产生了一种恶心,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讨厌他,就像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都景夜就会很高兴一样。
心脏的每一次跳动,都能造成巨大的痛楚,可今天竟然站得笔直,脸色惨白的不像话,如同一张纸一般。
“小九喜欢他吗?”
从头到尾什么都不说,呼吸都微弱,直到他离开,才放松身体,任由自己倒在地上。
嗯,与之相比,他确实值得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