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云阁十八层，洒云洞。
“前辈，不知……”
“！”
卞毅本还要言说，此刻眼中也豁然清明。
“师尊……”他无意中呢喃，却忽然警醒过来，垂下头去，作状沉思。
三七识念又道：“主人，好奇怪，这叫卞毅的体内也有一股强大意志，不下入梦实力。”
它是真的疑惑，后者卞毅此时却是震骇，他作状沉思一刹就好像想起什么，目露犹疑的看向酒糟子。
酒糟子与他目光对视，此时也忽然不敢思议。
按理说，以“他们”的心性不至于如此。
“九重？”酒糟子迟疑道。
“悬壶？”卞毅同声道。
“！”“！”他二人当即住口。
杨孽皱眉，他此时也都有些疑惑。这两人给他一种前后判若两人的感觉。
两个大佬其实也不想的。
剧透一下，这二人不是别人，正是聂九重与悬壶道人。他二人也是人物，哪怕心中思绪，也都不刻回过神来。
“杨兄见笑了，我二人方才饮醉，是在与杨兄开玩笑。”卞毅哈哈笑来，再次挤眉弄眼。
酒糟子配合道：“都怨我的酒！”
对于能活千年万年的老不死来说，演技那是标配，二人轻松进入状态。
卞毅（聂九重）却疑惑，怎的师尊叫杨孽？我记得是叫泓刈啊。这入梦还好说，我是入的未来梦境，难道师尊已散道……
卞毅已经无视了为什么入梦而他不是主角，如果这是他道梦，那么悬壶怎么进来的？相对于师尊散道的信息，这已经不算什么。
虽然杨孽如今变化常允样貌，但卞毅（聂九重）就会天眼神通，只要他不装傻，就很难不知道。
师尊已经散道转生，长了头发。
说起来，若非他察觉出杨孽也会天眼神通，单凭第一眼的感觉，他还真难从眉宇间样貌辨别出是师尊。
毕竟，耳朵不长了，鼻子也尖了些。
哎，我也就是个记名弟子，也未见过师尊几次。
……
他二人飚演技，自然没话说。
“都怨我的酒！”
反观酒糟子，他如今不知道杨孽“来历”，只去想为何与聂九重一同入梦，这根本有违常理。
他前一刻还想来杨孽是“梦引”，紧接着就“惊觉”聂九重也闯入他“梦”来，这是哪壶提哪壶，难道并非道梦？
虽然疑惑，但他也即刻摆出一副愤愤面貌，就与先前酒糟子的人设一般无二。
等等，他先前似乎在说“师尊”！
“杨兄，你这是何道法，竟能只手捏化道纹？”
卞毅装作很好奇。
他其实心里话是：捏什么道纹，一些合道手段罢了。
他从师兄师姐那里见得多了。他自己“如今”虽然才入梦，但身为老祖弟子，要连这点见识都没有，那自尽算了。虽然他想死也不容易。
师尊转生也才显形修为，竟能使出合道手段，果然不愧为师尊！
卞毅（聂九重）如今哪里还管什么入梦不入梦的？管它是否道梦，管它何时醒来，最好不必醒来也罢！
等等，我梦引是师尊，难道“未来法相”是以师尊为法身？这个念头一经产生，就连卞毅（聂九重）也都激动不已。
至于为何觉察出梦引还不醒来？管它呢！因为梦引是师尊！
他已经决定，要紧随师尊的脚步一路走到黑。
“杨兄，这门道法我要和你换！”
其实哪里是换，他是想要白送道法——真灵法身除了受到自身掌握道法影响，法身在道梦中所具有的能力也将影响其具现化后的神通。
虽然卞毅（聂九重）能“教”的都是自己已经掌握的，但区别在于，他能对法身能力所“塑形”。
比如网络游戏中的装备，有些是拿来收藏的，说白了就是烂仓库，只有某些作为常用装备——你有的，并不代表全都实用。
卞毅（聂九重）此时都已经想好了要教会“师尊”什么道法，而他一想到要教“师尊”道法，就莫名激动。
他“此时”心性，其实距离杨孽从金字塔飞船中放出他时不知相差了多少纪元。
“这并非道法。”杨孽摇头，并不过多解释。
“杨兄莫要骗我，这就是道法！”卞毅肯定道：“不如这样，我先教你一些道法，你这道法就先欠着，等你想教我时再说。”
“我会的道法很多，我来给你演示一番。”
这时就连酒糟子都看出来卞毅是在推销，他心知肚明，卞毅（聂九重）根本没有什么要学的。
饶是以杨孽如今心性智慧也都疑惑，对方明送他道法。
“你来看看，这是掌轮赤明道。”
卞毅言语间，他掌中红、紫两道光，当中有游移纹络，再一看又暗墨如星夜，一掌之下就有山川大河在衍生，再一瞧见城池座座，卞毅手一晃，就凭空抓出一个蓬头垢面的中年来。
那中年看其样貌……
酒糟子大怒，道：“你抓我出来作甚！”
“我看你苦于酒乐，想要敲打敲打你。”卞毅随口道。
“可这是我前世！”
“你看，你前世就这么糟蹋。”
“糟蹋……”用词不当。
酒糟子还要发作，却忽然道：“这不是道梦。”
“什么道不道梦，你是在做……梦！”卞毅话音落下，也反应过来。
前世、来生，过去梦中可见前世，未来梦中不见来生。
不过他想想也就作罢，若是能够一同入梦，则入梦来生有何稀奇？若此非道梦，他二人念头何会在此？
疑云重重，卞毅（聂九重）如何也想不到，他们此时念头雷同入梦，却是因为一个女孩。
……
※※※
同刻，狮驼山中异象生。
漫漫天野像是铺开一张画卷，周天忽现瑞彩光明，光明之中有座方正山影矗立，其相威严，四面平整、方底尖顶（金字塔），山周有黑无光影缭绕，沉着厚重。
如它万万钧，天地由它动。
“源道山！”
万众修士都惊呼。
源道山不知谁人法相，从中可获周天一切道法，可它相距弥散镜域十分遥远，从此去要行将近百域界，如今它山影呈现，是何故？
……
天落堑，“邙山”。
墨金小狐狸一爪子狠狠敲在钟灵小脑袋上，“哎哟！”
其实除了墨金小狐狸，如今谁打她都不疼。
“是你打赌输了，不准耍赖！”钟灵赌气道。
是输了，猜她心里想什么。
“好狐狐，你就让我一次嘛。那小哥哥我好像真认识。”
一旁，周尹诺已经看愣了，一介天之娇女再次刷新自己情商底线。
钟灵看出小狐狸不解气，转移话题道：“小狐狐，你知道那座怪模怪样的山是什么吗？我能叫唤它，但记不起来。”
周尹诺知道“那山”是指什么山——她如今看去，似乎一切物质、道则都无法将源道山影阻挡，万丈如在前，天涯一线间。一眼看去，就见那山影如自在前。
那源道山……莫非是她法相？她心道。
“是叫源道山么？诶……叫什么了？我怎么一知道又忘了？”
钟灵嘟囔，她发现自己无法记忆与之相关的信息。
……
她脖子上挂着个三色金锁样式的链子。
当中“灰蒙色”缺失了一部分。
※※※
（答案在文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