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罗良不断适应身体的变化,成天又跑又跳,他还不知道哑巴老头赠与了一汪剑意,只感觉腹中流淌着一股暖流,生生不息,心念一动就化作力量。
熟练掌握以后,一点也不虚普通段位的一窍玲珑境修士,不过罗良没有太张扬,往往捉弄完别人就跑,被捉弄的人因为忌惮兮儿埋伏在旁,也不敢深究。
一段日子过去,仍然没人发现罗良的异常,只是疑惑为啥这小子逃跑的本事忽然大增。
罗良认为开窍才是正道,每天坚持冥思,绞尽脑汁寻找灵感,但还是一无所获。
某日,罗良趴在一个小山包后面,把一片野草压在身下,野草太茂盛了,又反过来淹没了他。
一只小蜜蜂沿着草叶乱爬,距离鼻尖只有一寸,风一吹,小家伙掉在了额头上,罗良眼珠子死命向上翻,恨不得瞪死它。
小家伙浑然不惧,反而非常兴奋,拔腿飞快的打圈。
好痒!罗良不停耸额头,企图把它拱下来。
太阳高照,满头汗水顺势流进眼角,他眼睛微眯,默默祈祷汗水把这只该死的蜜蜂呛死。
忽然,罗良的视线被巨大的阴影遮蔽,他暗道不好,立马闭起左眼,小蜜蜂稳稳的落在左眼皮上,顿了一下向右眼爬去,他只好闭起右眼,睁开左眼……小蜜蜂来来回回似乎在戏弄他,他不停的闭啊睁啊,脸都要抽筋了。
堂堂好男儿,为什么被小小蜜蜂欺负?因为他不能动。
中午吃了饭以后,罗良被二狗神秘兮兮的拉到村东,埋伏在这里,说一起看夕阳。
罗良不疑有他,直到被晒得头昏脑胀才怒道:“死胖子,看夕阳为什么要中午过来?”
二狗嘘了一声,指了指前面,满脸无声坏笑。
罗良看去,但视线被野草遮蔽,他扭头,发现二狗闭上了眼睛,正凝神细听。
他也听了听,心里泛起疑惑,远处溪水叮咚,有什么不妥吗?
过了一会儿,罗良神色古怪,原来那儿有人洗澡,他狠狠的掐了一下二狗,嘴巴无声的张了张:是兮儿吗?
二狗吃痛却一声不吭,朝他挤眉弄眼,翻身跳进前方的野草丛,悄无声息,消失不见。
罗良立马明白了,此处位置不佳,看不见洗澡的人儿,二狗临时变阵,决定靠近去看。
罗良心里骂骂咧咧,却没有跟上去,虽然他的身体比以前好了很多,但终究不是修行者,一旦乱动,就会第一个被发现。
那只小蜜蜂越来越猖狂,满脸乱跑,还试图从鼻孔钻进去,罗良只得开始耸动鼻子,一时间面目狰狞。
这已经不是重点,他死死的盯着小溪,纠结要不要告密,他不想兮儿被二狗看了去,但他也知道,只要出声,二狗绝对溜之大吉,剩下自己背锅。
啊!兮儿忽然尖叫一声!
罗良再也忍不住,猛然站起,冲出去几步又停下,摸了摸脸,回头扫了几圈刚才趴的坑,那只万恶的蜜蜂去哪儿了?他气不过,胡乱踩了几脚,才奔向小溪。
兮儿正满脸惊恐的站在岸边,她刚从小溪中跳出来,身子没来得及擦干,湿漉漉的长发垂在腰间,妙曼的身段被轻薄的底衫紧紧裹着。
罗良悄悄咽了一口唾沫,强迫挪开眼睛,顺着兮儿的视线看去,溪水竟然一片猩红,一具白衣尸体漂浮着,被一块石头挂住,没有冲到下游。
“怎么回事?”罗良扭头问道。
兮儿见他赶到,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气说:“从上游冲下来的。”
“死了没?”罗良仔细打量白衣尸体,似乎是一名女子。
“快了。”
两人猛然对视一眼,既然没死,那快救人呐!他们手忙脚乱的把白衣女子捞起来,平放在鹅卵石滩边.
两人仔细打量,白衣女子生得极好看,青丝如瀑,肌肤洁白如雪……是那种一眼看到就会想到“美”字的女子。
罗良上瞅下瞅,直到脑壳被兮儿敲了一下,才轻咳一声说:“兮儿,这人太干净了吧?一点都不像刚从河里捞起来的尸体。”
兮儿一愣,伸手摸了摸白衣女子的衣袖,居然很干燥,也没看见身上有流血的伤口。
兮儿光顾着好奇,浑然没听见罗良在一旁嘀嘀咕咕:“也不是完美无瑕嘛……村长说小的不好生娃……”
他又悄悄瞅了一眼兮儿,对比之下纠结不已,以后娶媳妇到底要脸蛋好看,还是好生娃呢?
兮儿见他神色古怪,疑惑的问道:“罗良哥哥,你有什么新发现吗?”
“没有,我在想接下来怎么办?”罗良表情严肃。
兮儿秀眉微微皱着,带回村子?似乎不太妥当,白衣女子来历不明,会不会给村子带来麻烦?但见死不救更做不到。
“好啊!兮儿妹妹,你们居然背着我私会!”二狗忽然从野草丛钻了出来,肥大的脸上挤出一丝悲伤,同时心里嘀咕:好大一个妹子,呸!是好一个大妹子。
兮儿脸一红,赶忙岔开话题:“对了,罗良哥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罗良感到脚下这片他爱得深沉的土地,就要裂开,变成一个坑……他立马指了指白衣女子,示意人命关天。
善良战胜了戒备,三人把女子背回村子。
期间,罗良和二狗均大义凌然,想主动挑了这个脏活累活,但被兮儿严词拒绝,理由是白衣女子神秘无比,三人中她修为最高,背着可以有所防范。
三人从小丧亲,一直住在罗氏祠堂,回到村子便直奔那儿。
村长曾说,罗姓繁盛的时候,牛气的不得了,万姓来朝……老头子有没有吹牛不知道,但从罗氏祠堂遗址还能窥见一二。
整个祠堂很大,若是完好,将是一百多间堂室的古屋群,奈何岁月浩浩荡荡向前冲,如今罗氏祠堂只剩下十几间房子能住人,村民已经很少来这里。
吱呀!
祠堂大门被推开,三人把白衣女子平放在露天水井边的青石板上,围着她而坐,沉默一下,兮儿开口道:“二狗,你去请村长。”
“我最会照顾病人,留下来合适。”二狗说道。
“你什么时候会医术了?”兮儿不解道。
二狗挠挠头,说:“我从小鬼点子多,村子里的鸡鸭鹅,我都帮它们接过断腿,有经验。”
兮儿噗呲笑出声,原来二狗把眼前美貌如花的姑娘当做小动物了。
罗良却鄙视的看了他一眼,明白这厮只是垂涎美色,他微微一笑:“兮儿修为高,必须留下看守,我是凡人不合适,二狗,还是你去。”
二狗没想明白为什么凡人不合适,只能灰溜溜的遵命。
剩下两人又是沉默,兮儿的脸颊慢慢爬上一抹红霞,她想到自己湿身的模样被罗良哥哥看了去,顿时不敢抬头正视他;罗良也有些心虚,脑海里浮想联翩。
过了一会儿,兮儿忽然站起来,警惕的望着祠堂深处,低声道:“罗良哥哥,那儿有什么东西!”
“是哪位伯伯叔叔吗?”罗良也看过去,并未察觉到异动。
兮儿摇头,犹豫一下说:“我过去看看,罗爷爷还在里面,万一被伤了可不好。”
说罢倩影跳跃,消失在祠堂深处。
罗良只能待在原地,一段时间过去,兮儿还没回来,他觉得有些无聊,心想要不要给白衣女子喂一些水?
他从水井里舀了一碗,在她眼前比划,心想,直接倒好像不太妥当,掰开她的嘴巴更是无礼,便用食指沾了沾,朝下对着她的嘴巴,那动作似乎要戳进去。
清凉的井水滴在白衣女子嘴唇上,她神色好了些,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