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特别疲累,好像赶紧睡一会,但还是很担心小满,故而拐了个道。
一掀帐帘,满屋的人。
都想冲我行礼,却被我一挥手制止了,反正也没外人,搞那些虚的。
小满坐在床踏上冲着我笑,脸色红润多了,看起来快好了,可惊蛰还是担心,坐在床头眼睛都不离开小满的,我进来也只是回头冲我笑了一下。
人和人的差距可真是大,都同样都是一个爸妈生的,我和潼薇便不可能像惊蛰小满这样,那丫头到现在连句姐姐都不叫我,看见我如避瘟神。
我记得我也没得罪她啊,她自记事以来只见过我五次,我次次给她带好吃的好玩的,生疏是应该的,但是不至于那般厌恶我。
小女儿的心思当真是不能猜。
这才叫我想起来一个月之后就是她十五岁的生辰了,该赐字了。
当初父帅说过潼薇的字由我这个长姐来想,当初我高兴了一阵,觉得我打打杀杀那我妹妹就应该似仙女一般脱俗,诗经楚辞都快翻烂了也没想出一个好名字,要我说直接叫仙儿得了,却被姑母狠狠的白了一眼,说我像是给养猪厂起名的一样。
可没办法我就是不会起名字,所以这事也就一直搁置到现在也没给潼薇想好。
看来要赶快搬到日程上来了。
说曹操曹操就在,我一抬头竟看见黎秋池也坐在屋里。
我走到他面前“你怎么在这儿?”
他不回答我,一把牵起我的手,仔细的观察着。
陛下的话现在依旧在我脑海里徘徊不去,故而他这一行为弄得我浑身上下都紧了,眼睛涩涩的。
我清了清嗓子,努力的想把手抽出来,可他却不知道哪来那么大的力气我竟然挣脱不开。
“黎秋池,别看了!”
闻言他把眼睛从我手上移到我脸上,却不撒手,握上瘾了一样,语气极其温柔“你每天上药吗?”
我对温柔的语气没有任何抵抗力,他这么一说我身子都快软了,可舌头却好硬,直打结,就像死蛤蟆腿似的,话都说不利索“上……上了。”
他皱着眉“那怎么不见好呢。”
我努力的装作无事的样子憨笑两声“没事我肉皮合,再有个一两天就会长好的。”
戴鑫“啊,孟生,你的伤怎么还没好,人家担心死了~”
我闻声望去,只见小满床前的戴鑫握住白喆的手,满眼的柔情心疼——可不就是在学方才的我和黎秋池吗。
白喆捻了一个兰花指“唉,人家不疼,人家皮肉合,很快就好了啦。”
戴鑫一把抱住白喆“不!你这样我好心疼!”
心疼你个大头鬼啊!
我上去就是两脚,他们各分一脚,我还欲再打,可他俩就像老鼠一样抱着脑袋满屋跑,边跑边喊“杀人了啊!虞渊侯无缘无故殴打部下了啊,没有人管管吗!”
他们跑我就追,追上了就是一巴掌,奈何他们就像是故意找揍一样,打完了还跑,嘴里依旧念念有词“啊,崇尧人家好痛~”
另一边躲在林昌身后的戴鑫一声大吼“孟生不慌,我马上来救你!”
说罢他一个大跳站了出来,拉过被我追着打的白喆,倒摆起了架子,像极了戏班子里的花脸,调调也变成了戏腔,学着花脸甩水袖的样子甩了一下他胳膊上的半块布,大喊一声“诶呀!”
吓得我一抖嗦。
他接着唱“依我看来,应是上天妒忌,硬是要棒打你我以验真情!夫人可愿随我做得那亡命鸳鸯!”
白喆又掐起兰花指,捏着嗓子唱女声“妾随夫君永生不离!”
看得我更气,上去一脚踹开他们两个“亡命鸳鸯是吧,今天我真叫你们亡命了!给我站住!别跑!”
“诶呀诶呀,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非要拆散我们恩恩爱爱的小夫妻,虞渊侯您这不是伤天害理吗。”
他们就像那满街乱窜的老鼠,不是在张骋后面躲一躲就是在林昌后面藏一藏。
这场面像极了市井小孩子们玩闹,却在满屋子武将之间上演,属实有些许荒唐。
大家却都笑的嘴都合不拢,林昌大手一挡,护住了身后的白喆,对我说道“虞渊侯呀,您可不能棒打鸳鸯,小情侣在一块儿多不容易。”
张骋也站出来说话“是啊,您说说这要是谁给您和璟王殿下当头来一棒子您是不是揍死他的心都有。”
白喆“虞渊侯,寻常女子十六七便嫁人了,您今年都二十一了,已经老了。”
戴鑫“璟王殿下,您娶我们虞渊侯的时候可不能嫌弃她老啊。”
“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