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无事,清晨,紫笛便和林风楠带队来到谢府,将宋小神藏于车中后,便奔向东南道,二日后,路旁衣不遮体的流民越来越多,个个瘦骨嶙峋面露菜色,紫笛不忍,沿途派人发些银钱,又半日后便正式踏入东南道境内,只见田野之中蝗虫漫漫,铺天盖地,所到之处不见绿色,光秃秃一片萧索,旧坟添新坟,哀哭之声不绝入耳,林风楠道:“这蝗灾如此严重,加上瘟疫,唉……”队伍在日落时分来到东南道衙门,做好交接手续,刘相便立刻在衙门召会各县州官员,林风楠,紫笛,宋小神坐于刘相左侧,足见刘相对宋小神的重视,其右侧第一是东南道原州刺史李振,此人相貌一般,面色腊黄,胡须倒是一大把,是长公主门客,刘相作了一番形式分析,话音刚落,李振便道:“宋小神应有良方,先问宋小神吧。”宋小神道:“黎民之苦是我义不容辞之责,我想先看看尸体,再开药方。”便有人把宋小神引到衙外小巷处,正有一户人家在操办丧事,宋小神先入为主直径来到尸前,看了看便回到衙内,当众官开出了一药方。
第二天,东南道各州县便遵宋小神药方熬药施汤,百姓趋之若鲫,纷纷前来喝治瘟疫神药。谁知,这药并非良药,犯病人数只增不减,刘相脸色铁青,在衙门当堂过问宋小神,还未及行刑,宋小神却口吐白沫一命呜呼。刘相一怔,忙命仵作当堂验尸,仵作查看片刻回报:“丞相,此人是服用决绝国断肠丹而死,此药无味是五石研末而成,主要成分是孔雀胆,服药后十个时辰才会毒发身亡,我国太医院无解药。”刘相命人传林风楠和紫笛,细问宋小神沿途细节有无异常,林风楠皆一一叙述,宋小神一路而来确无异常,况且是在衙门内服药,毒发,一定是衙门内有人在食物中下毒。紫笛屏退仵作几人,围着宋小神尸体越看越觉不对,宋小神是现代人短发,需要这个尸体也是短发,但好象新剪不久,紫笛猛忆起什么,命仵作脱去死者鞋袜,蹲下一看。忙起身对刘相说:“丞相,这宋小神是假的。”假的?众官皆惊愕,唯李振一人说:“无凭无证怎说是假的。”刘相咳嗽了一声道:“紫笛姑娘如何断定宋小神是假的?”紫笛道:“丞相大人,宋小神乃断脉幽谷来此,头发只是二寸有余,而这个宋小神是新剪头发,还是就是宋小神左脚小脚指甲开裂。这个宋小神不是。”李振忙搭话道:“紫笛姑娘公堂之上重证据,你无凭无据乃是蓄意捏造证据,坏朝廷赈灾救危事谊,小心治你的罪,你退下吧。”刘相沉思片刻道:“紫笛姑娘你怎知晓?”紫笛沉吟些许不得不说:“当初好生大将军拾得宋小神,我刚好在旁一棵树上,听好生大将军说,这左小脚趾怎么破了,好生大将军对这些特征一定会记录在案,问问好生大将军一切都会水落石出。”刘相道:“也罢。”命仵作将宋小神抬入尸房,然后退堂。
堂后刘相请来林风楠,如此这般的吩咐了一番,林风楠若无其事的走了,又差人飞鸽传书兵部调请好生。紫笛郁闷,在衙门院内发呆。刘相闲步来到紫笛面前道:“紫笛,世事凶险啊。”紫笛不置可否,只回道:“相爷你日夜操劳要注意身体。”言罢,忽见羽林军校四个武功较好的进得院来,进入尸房对面潜伏起来。
翌日,兵部回文,圣上特许好生大将军一人独自前来认尸,又二日,好生大将军骑着乌骓马一路驰骋而来,好生其实原是圣上嫡卫,后因固使国侵边,吴将军不幸殉国,好生又熟悉固使军情,才披甲上阵,临危受命,果然不负圣托,率军打得固使国屈膝求和,后因丧母,特回断脉幽谷结庐守坟,恰好捡了个宋小神,在宋小神随身物件知道这厮有些本领,才向圣上推荐此人。
好生在衙前翻身下马,刘相早已候着,忙不迭引入书房伺茶,寒喧一翻后,好生便来到尸房验证,尸房却空无一物。刘相听报大惊,忙传林风楠,林风楠汗流浃背赶到,刘相急急道:“羽林郎,宋小神人呢?”原来刘相早命林风楠在尸房对面埋伏,所以有如此一问。林风楠忙答:“丞相莫慌。”接着院内一阵喧闹,四军校押着一衙差,宋小神尸体也被其它军校抬进。刘相方定。好生大将军忙察看尸体确认无疑,林风南将衙差交与丞相卫队,便与紫笛,好生大将军回京都。刘相命人好生看管衙差,择时亲审。
林风楠率队与紫笛出得衙门一路往甘州奔去,行至一空阔地带,林风楠问紫笛:“紫笛姐姐,这是谁的手段,真宋小神在何处。”紫笛回问道:“那衙差受谁人指使?”林风楠道:“那衙差因赌博输钱,受庄家指使偷尸,已收定金二十两现银,但庄家和赌场伙计早已人去楼空,无从查起,衙差也只去过三二次,赌场才开不到月余。”紫笛道:“去谢府。”尔后,一路烟尘直奔谢府而去。
刘相这里也考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话来,只好收监了事,正郁坐中,忽然侍卫来报,说三岭亭长带领乡亲们前来衙门闹事。东南道主官袁监察已率衙兵在门外警备,刘相镇定自若率一干人走至闹事乡亲前,声若洪钟道:“各位父老乡亲,本官是刘丞相,正在本道赈灾去瘟救护百姓,因瘟疫不明,尚在寻找良方,你等聚众滋事,只会加快疫情传播,本相也知道方亭长是为乡亲们作想,但万不可冲撞衙门,皇天厚地,圣上爱民如子,一定会不辜负黎民百姓,圣上现在也食不甘味,寝不安眠,朝野上下都在千方百计救乡亲们于水火,方亭长可以留下来与本相一同商付瘟疫事谊。”刘相这番恤民的话,刹时让人群安静了,方亭长本是受州府差人唆使,本不情愿,瞬间面红耳赤,嗡声嗡气地说:“丞相大人说得好,我们回吧。”众人旋即散去。
话说翌日,林风楠和紫笛率队日夜兼程,于傍晚时悄然赶至谢府,林风楠怒气冲冲不等人通报,两脚踩倒看门差人,风尘仆仆率人直冲谢府而来。谢永年刚好瞧见,拔剑拦于厅前,林风楠一声断喝:“给我拿!”众军校刀戟齐出,把谢永年撩翻在地,谢永年刚要叫嚣,紫笛一剑指其喉道:“宋小神在哪里。”谢永年一看紫笛脸色冰冷,喃喃道:“被人掉包劫走了,如果走漏消息,就血洗谢府。”紫笛和林风楠不再理谢永年,直冲谢尚书书房而来,谢尚书早已吓得浑颤抖,林风楠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是犯大事了啊,他也不会想到宋小神被人掉包劫走。林风楠让人将谢尚书押往大理寺,而后便对谢永年细细盘问,从谢永年言词中,宋小神好象被吴王劫走了。这时有个谢府买菜的凑上前道:“林郎官,这个不怪我们尚书府啊,他们势力太大了,我们尚书也惹不起啊。”林风楠一瞪眼刚要发作,紫笛一使眼色道:“那你怎么知道他们势力大?”买菜差人说:“我在菜市场回府途中,见一溜踦马黑衣人,他们当时没走官道,走的偏巷走的慢,其中一个道,皇后说,只要换了宋小神,不必杀戳。”林风楠一惊,皇后,皇后为什么要这么做。紫笛拉过林风楠道:“只能面圣据实秉报了。”言罢,林风楠令军校押着买菜差人朝京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