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枫?脑中蓦然飞回那次兽战后,再见到这个少年将军时,就给了他不祥感觉,好象他对心月产生了一点点情愫。陈仲康在心中大喊一声不行。
陈仲康不再接话,立于帐中。
“元帅你要是还不下令,到时就怕来不及了。”军师提醒正在发怔的陈仲康.
陈仲康眉紧锁,此刻“来不及了”四个字入耳却犹如针一般的扎人,字字惊心。“叫苏子枫。”
不一会,苏子枫就来了。
“苏将军,军中有人诬陷心月是奸细,三天后的正午,侯爷要杀她.”陈仲康声音里有浓浓的忧虑,沉了口气说:“我给侯爷送的信都送出两天了,一直没收到侯爷的回信。万一心月出了什么我预想不及的事…”
苏子枫这才知道发生了什么,心中也是大惊,但还是面不改色,冰冷的眸子看着他,“元帅有什么吩咐?”冷漠的语调,一字一句没有温度似的从苏子枫嘴中吐出。
陈仲康想了想道:“我将随身宝剑交给你,你带人持这柄宝剑飞骑回营,侯爷认得我的剑,你请求侯爷刀下留人,等我回去再说。”
苏子枫偏头,眸光停在陈仲康掌心那鞘上镶嵌着宝石、饱饮过人血的名剑上。苏子枫接过剑,握紧手中之剑,唇抿成线,瞳中寒色越来越沉,把鞘中之剑抽出,剑光刺眼,他复又合上,所有的表情都隐去,剩下只有漠然:“既然如此,我尊命行事。”
第四天了,李晓终于沉不住气了,万一心月有事他怎么向陈仲康交代,他也不曾想到,事情会发生到这个地步。想到心月命在一线,分秒必争,心里一沉。
他找到心月,说:“心月你必须走!”
心月淡淡一笑,自己坐下了。李晓素来都知心月重大局,睿智过人,怎到了生死关头,竟犯了不急不慢的?
心月让李晓坐了下来,视线稳稳停在李晓脸上,声音里带着凛然魄力,轻轻问:“你可知侯爷是何人,李进和林伯均这些小人如此手段,侯爷会不知道吗?”
李晓陡然剧震,脸色一片煞白。
这不是突厥人暗中搞的吗?
若侯爷也在其中出力,那还有什么机会?
心月又问:“查奸细并不是小事,我懵懂不知,是因为被我人在事情中,又是对方刻意隐瞒的对象,但侯爷定会知晓。怎会对这事一无所知?”
连续两问,李晓都僵在当场,答不出一字。
其实,他也不必答这两个问题。
就像一层薄薄的纸,揭开之后,一切无所遁形。
自出都城后,北风在耳边呼啸,苏子枫带人一路快马加鞭,在风中狂奔,风迎面吹着,但此时他并不畏惧脸上刀割似的痛楚,可风拉扯撕裂的还有他的心。
战马流星一般拼命赶速,苏子枫心中的忧虑不减,他们奔了整整一天两夜的,个个筋疲力竭,手掌被缰绳磨出血痕,途中已有几十人打熬不住,从马上栽了下来,钟汉民见状,从腰花间摘下自己的水袋:“苏老弟,喝口水吧。这样急行,士兵和骏马都受不了啊。”钟汉民将水袋扔给苏子枫,他在马上接住水袋,咕噜咕噜仰天喝个精光,他双掌尽是血泡,浑然不觉得疼,猛然抓紧缰绳。
“明天正午之前,我们一定要赶回大营。”
钟汉民擦了把汉道:“到明天正午,还有十几个时辰,不用这样拼命,我们一定能赶得回去.”
苏子枫恍若未间,眼帘里跳出的是前方远处隐隐约约的树林,他毅然抽鞭,骏马长嘶,狂奔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