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苏子枫见侯爷一直没说话,耐不住压抑的气氛迫然开口,轻唤道。
“子枫,”侯爷骤然出声,锁住他的视线半分不动,“我有事找你替我办……”
“老师你吩咐吧!”苏子枫心中已经猜出一些,似乎苍茫间,他也失去了半个灵魂。但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几天前,我得到消息,我的爱妻怜儿,被突厥蒙拓所掳,我要你此次去突厥,带回怜儿。”侯爷清淡的话音里带着丝丝冷意,渲染在空气中却扭曲成阵阵阴骛的厉气。
苏子枫听了,心中咯噔一跳,也是一惊!心月不是与陈仲康一起走的,她怎么被蒙拓掳走了?但他当下清冷的说:“老师,放心,我一定将人带回。”
侯爷隐然的冷笑飘在嘴边,带着冷意看着他:点头说:“子枫,我会亲自在边境等你们归来。你见到她,把这个交给她,她自然会明白。”说着,他咬破手指,在一块手帕上写下几个字,给了苏子枫。
苏子枫低头一看,等看手帕上的字,心中忍不住一丝感叹,上面赫然四个字:吾妻怜儿。
苏子枫明白,侯爷下的是死令,有了一种被刀抵触似的压力,看来侯爷一定是要见人了。
侯爷起身就走,苏子枫为侯爷寒冷气势所震慑,不敢再多说什么,他恭身一拜,送侯爷出府。
这时苏子枫才暗暗松了口气,拿起手帕,凝神细望,沉吟不语,他曾在山洞中许诺一定要保护好心月,但命运好像在他身上划了怪圈,他总是在圈子里彷徨徘徊,而她,却从一个男人身边展转到另一个男人身边,与他的圈擦边而过,就是不进他这个圈。
放下手帕片刻,他走到桌前,就听有人说:“苏将军别来无恙!”
接着一阵狂放的笑声突然响于室内,苏子枫无言地苦笑了一下,不用看就知道是陈仲康!陈仲康知道心月所在之处,他怎么会不去找她?
“陈元帅深夜前来,有话不妨直说。”尽管陈仲康现在是虎落平川,苏子枫还是愿意用以前的称呼。
陈仲康身上隐透一层摄人的威严,狂笑出声,想把心中的沉郁一尽倾吐,说:“今夜,这屋子中的人不都是为了一个人吗?包括你苏将军!”
恍然间,苏子枫有种被看穿的感觉,眉一皱,朗朗道:“你是说你是为心月而来。”
“我想与苏将军一起去一趟突厥,除了我没人能够把她从蒙拓身边带走,她只会跟我走!”陈仲康眼中寒芒一闪,胸中列焰肆起,眼眸凝神在右手紧捏着一条天蚕丝上。
这一字一句听在苏子枫耳朵中却像针般的尖锐。
“陈元帅,我是有公干在身,皇上派我去突厥不是去找人。陈元帅想去找人,可以自己去不必一定要与苏某同行!”苏子枫冷着脸,连语调都是冷的。
“苏将军,现在陈仲康是朝中的重犯,被四处通缉,秦王登基做了皇上,太子府的旧人都如履薄冰,惶惶不安,我一人出关肯定有麻烦,只有请苏将军允许我办成特使,混在使节队伍中到突厥走一趟。”
苏子枫不置可否地默然不语,倍显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