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夜里逐渐变得寒凉,岸边少有行人,从远方扑面而来的海风更是让人心生冷意。
张伟踩着凋零的落叶穿过公园来到港口对面的岸边,双手搭在护栏上深吸一口带着咸腥的海风。
为了今晚行动方便,他衣着比较简单,就连带着接连几天的硅胶面具都摘了下来只准备了一个上半脸塑料面具,身上套了一件防弹背心和冲锋衣,腰间隐秘的放着把格洛克。
武器更没带多少,也就几柄藏在手臂的剑和这把格洛克。
“呼”,温度的下降让嘴巴哈出的气看起来如同一支箭般射出,这是张伟在运功,运着风魔门的内家功法,可以活血通脉使人快速进入一个兴奋状态。
原本下半脸被冷风吹的煞白,运功后迅速有了血色,从身后去看就好像一个刚刚跑完步的人,一身血气汹涌。
张伟从冲锋衣内衬里拿出双技师手套,戴上后把手上升腾的烟气给盖住了。
他所在的岸边对面有着非常璀璨生辉的景色,许多光彩四溢的建筑物,映的水面透亮,还有着些靠着码头的船只,其中有一艘就是今晚张伟要走一遭的地方。
而对面岸边远些的机械化港口需要的人力并不多,所以主要都是些管理层,以及一些维修工和叉车司机。
就算是24小时运营在周遭活动的人也不多,张伟抬起手看了手上的表,时间刚好来到晚上十点半。
按照络腮胡子的消息,他要找的这伙人,每晚这个时间段都会在这里靠岸。
放眼望去,那边的船只,大多都是比较大的货轮,张伟定睛一看,锁定了一艘中小型的货轮,样式不是很新,甚至还有一些残旧,侧面印着日丸远东国际姑且称它为日丸号吧。
“没错了,就是它”,张伟开眉展眼道。随即赶紧兜圈绕过去走到这日丸号停靠的码头。
这艘货轮靠岸并不久,两旁都停靠着较大的货轮将其笼罩在阴影内,要不是张伟眼力不错要找到它,还得花一段时间。
而这边众多的码头也不同于机械化港口那边不停的在工作,船只停在这里只是停靠而已,离开码头和港口往人多的建筑物过去约要十一二分钟,那里虽不说是高楼耸立但也能成为岸边一大景观,从张伟刚刚站在那里的岸边看过去也是十分美轮美奂的。
张伟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走到了这个码头附近,这除开有着错落不齐的海鲜小店铺,就只有一条平常货车来往的马路。
大多店铺已经打烊了,周遭没有什么人有的只是三两个醉汉勾肩搭背七扭八歪的散着步。
拿出手机黑掉附近的监控,零星几个局域网内的监控摄像头也已经被张伟给破坏掉了,他大方的通过这艘货轮搭在岸旁的过道。甲板并没有人把手,大抵都是在船舱内。
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的飞天遁地,就只是简简单单的黑掉监控,张伟就大步流星的走进去。
当然这还得多亏络腮胡子给力,找到了这伙人的踪迹,不过他们隐藏比较深乃至于张伟得帮络腮胡子扩大地盘到这边才刮到他们。
这众多码头暗地里的归属权可都是有所不同的,想要正常运营就得找人庇护,或者说被人找到强制庇护。
络腮胡子的势力虽然大但是在偌大个神户市里,他的手也没伸的那么长,旗下的产业都是酒吧和家庭餐厅。
时间回到张伟到达神户市的第二天。
……
巷内深处有着间酒吧,从外头能听见里面在播放着爵士乐,声调悠长,时而欢快。
“起来,别动不动就拿切腹自尽威胁我”,络腮胡子摇晃着洋酒杯道。
他坐在一张沙发上,地上跪着他的手下。
“我有愧于老大您,一个小小的消息都查探不到,还被远相组的人给打伤了,他们的人说那里是他们的地盘,我们跨过界了。属下我实在是无能只好以切腹自尽赔罪”,一脸凶相的大汉竟然眼露泪花的道。
“八嘎哒,丁点事做不好就自杀你是猪吗?猪都没那么蠢!我怎么有你这样的手下”络腮胡子勃然大怒道。
大汉痛哭流涕的摸了摸鼻涕道:“是,老大说的对,我愧对老大的栽培!永别了”,说罢作势用胁差插进腹中。
络腮胡子见此就心平气和的从口袋拿出根雪茄剪掉圆头用zippo打火机点燃抽了起来,缓缓放到嘴边,浅浅吸一口,却闷了好久才轻轻吐出来。
大汉在刀尖离裸露的肚皮还有一毫米的时候停了下来,悲叹道:可怜厨房新进的奶酪我没办法做成蛋糕给老大吃了,还有最近学会调的一款玛格丽特鸡尾酒也没办法给老大调了,噢永别了”。
这看的让人潸然泪下,“行了行了,起来吧你个蠢货,天天来这套下次换点别的花样”,络腮胡子靠着真皮沙发望着天花板,前思后想心道:“为什么我的手下都是这些奇葩,难道自己也是这样的吗?”
大汉听到后立马放下胁差,笑逐颜开道:“谢谢老大,那我接下来该怎么办”,这个秃头大汉明显不是一次两次这样做作了,表情收放自如去演戏说不定还能出名呢。
“你去把远相组那几个毛头小子的行踪给我记录下来,我有用去吧”,络腮胡子叼着雪茄道。
“是”,收到命令后大汉一溜烟就跑了。
络腮胡子掏出手机装上一张电话卡,拨打卡里储存的唯一一个电话号码。
接通了道:“喂,我是宫本,抱歉我手下办事不力,遇到了别的社团阻挠伤了不少弟兄,和生先生你是否能帮个小忙呢?”
“噢?你说来听听”,张伟在网吧的洗浴间快速的刷着牙道。
酒吧暗黄的灯光照射着弥漫着的烟雾,络腮胡子手里夹着半截没抽完的雪茄,靠着沙发上和“和生先生”一一道来,半响后.....
“哈哈哈,行那就这样定了,晚些我宴请和生先生过来好好的招待你一番,恭候大驾啊哈哈哈哈”,络腮胡子发出爽朗的笑声道。
傍晚,张伟穿上一套帅气的西装,里面套着一件防弹背心,脸上还是带着那副高精密硅胶面具以东京的某个阿宅的样貌示人,化名和生俊也。
掩盖了行踪再次来到着家巷子内的酒吧,里面这个点没有什么客人,只有一个酒保在安静的擦拭着酒杯,酒吧播放着轻音乐让人不觉地沉浸其中。
“铃铃”,门口的欢迎铃晃动的发出响声。
酒保停下手头上的工作,抬起头看向门口,老板交代过他今晚会有贵客要来店里让他带上二楼去。
酒吧的二楼不同楼下,是分隔的好几个房间,平时络腮胡子用于招待客人和休息用的。
酒保快速掀起柜台入口的挡板跑出柜台迎接张伟,他恭敬的弯下腰道:“您好,请问是和生先生吗?请跟我到这边上去二楼,老板正在厨房忙着。”
络腮胡子为了笼络张伟这个刺客决定亲自下厨,想当年他能成为今时今日这般成就可都是一手打拼而来,其中除了打斗就是做料理,现在社团的主要运营收入就是他通过一直以来研究出的菜品打造出能连锁上百家的家庭餐厅,那手艺可相当了得。
“是的,有劳带路”,张伟微笑道。他身穿西装,伪装的样貌虽然平平无奇但是很明显是来参加晚宴的。哪有人穿一身正装来喝酒,这个点又不是社畜们下班的时候更何况这酒吧是轻吧,不是那种dj舞曲大家一起蹦的酒吧。
酒保带张伟上去后就回去工作了,他带张伟到了二楼的一间房间里。
房间很宽敞,门口看过去左边有着一套昂贵的真皮沙发和西式桌子,右边则是一张西式饭桌,整个房间的灯光很明亮因为天花顶上吊着一顶水晶灯,看起来好是奢华。
张伟随意的坐在沙发上,不一会络腮胡子就进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推着车秃头大汉,推车上整整三层都是用圆顶盖着的菜品。
“欢迎大驾光临!欢迎欢迎,来这边就坐我们边吃边聊”,络腮胡子热情的走过来握了握手道。张伟觉得这老大是不是以前去过秦国生活,这动作台词怎么那么熟悉呢。
张伟笑容可掬的道:“宫本老大手艺一流啊!不愧是手下有着百来家餐厅的人。”
这个络腮胡子名为宫本茶树,他的资料张伟一清二楚,深知他不会对自己不利所以安心的来付晚宴,身上也只带了随身佩戴的几柄剑在手臂间。
两人入座后,一旁的秃头大汉负责上菜端茶递水。
菜肴很丰富,都是西式菜,牛排面包罗宋汤还有各种肉类。
一时间觥筹交错,两人边吃边聊,宫本茶树和张伟说了遇到的难题以及提出想要张伟出手帮个小忙,也就是去把这碍事的远相组把他们的老大给收拾一顿,然后他的手下就会去把他们的犯罪证据给收集起来报警让警方给他们一锅端了。
因为宫本茶树的社团也就是宫本集团早已从良,不参任何违法的活动手底下的人个个有家有儿,都在为生活奋斗着。所以不会让手下们再做不当之事,但是一入此门深似海就算从良了,手底下还是有三斤钉的,但着只会为了保护自身才会用到的最后手段是不会在这些事出手的,顶多用着人脉和手下去寻找消息,这不遇到了别的社团嚣张跋扈伤了他们的人也仅仅自保而不出击。
“没事,这简单”,张伟一口答应道。这本就是双赢的事,区区这些这几个人还敢来妨碍他的事,这就收拾他们。
宫本茶树抚掌大笑道:“好,这本来是你拜托我的事我却拜托回你了,真是过意不去啊,来!喝酒啊不,喝茶!”
........
第二日晚上张伟通过宫本茶树身边的那个秃头大汉给的消息,成功的把远相组的总部一行人全都给五花大绑起来,离开后宫本集团的人冲进去搜出他们的犯罪证据报了警把他们都给送进了牢房里,自此接手了远相组的地盘。
过后没过几日就查出了,张伟想要的消息,一家货运公司。
这艘每日凌晨离开码头,晚上十点半再回码头的货船一点都不像货运公司的船,宫本集团的人拓宽了地盘后,在码头日夜观察终于发现有着这么一艘货船没多少人,也不运什么特别多的货物,几天里也就运那么几箱东西和食物,量还特别大。
出入的人都人高马大还有好几个是白人,在锁定这艘船后查了以往在周遭的监控发现他们曾经带过一个女孩出发一连几天才回。
届时张伟就知道了这就是他要找的消息,终于要找到这些人的研究所总部了。
画面回到张伟行动的这晚......
“吱呀”推开有些锈迹的舱门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张伟迈进船舱内,里面有着几个喝着酒的白人见到有着一个带着面具的人进来纷纷大声的叫喊道:“Who are you!(为了方便自动翻译)”
张伟抽出一柄剑,没有理会他们冲了过去。
这几个白人都是雇佣兵,虽然喝了酒脑子有点反应不过来,一个将桌子推翻试图挡着张伟的去路。
一个人迎面过来对他挥拳,张伟一个侧身躲开后甩了个剑花挑断了他的手筋,在一脚正中他心口,整个人都到飞出去倒在地上捂着留血的手哀嚎着。
剩下的两个人,一个喝的比较厉害见到这样酒顿时醒了连忙跑进船舱深处叫人,另一个迅速在一旁的抽屉里拿出一把手枪上膛就要对张伟开枪。
一道银光闪过,他拿枪的手臂被一柄锋利无比的古剑穿透,一股强大的力道带着他手钉在舱内的墙壁上。
张伟走过来蹲下抽出剑,再一拳打晕他,没等他叫唤就昏死过去了,一旁还在哀嚎的人也如法炮制一并打晕。
船舱内的人都知道有入侵者了,纷纷拿着武器往这边的舱赶,张伟处理好这两个后拿出格洛克上膛。
右手持枪向前另一手向下握着剑柄托在右手腕下作战斗姿态。
正所谓没人知道的潜入就是最好的潜入,只要他们都挂了就没人知道他来过,等全部打晕放置好再审问情报。
“杀了他!射击!”狭隘的过道充斥着回声。
砰砰,不绝于耳的枪声响起,张伟面无表情的开着枪缓缓压制着过去,他们只要露出一丁半点身体出来那必定是被打个对穿。
“啪嗒”空弹匣掉在上,把剑放到嘴巴咬着,手空出来快速的掏出弹匣换上“咔”弹匣咬合,子弹再次上膛。
从两侧过道入口冲过来的身影瞬息被压制回去,子弹瞬间穿他们的身躯,带出一溜血线。
......
“我问你答,明白?”张伟面前的三名被绑着的男人咬着嘴里的布条听话的点头,神色仓皇的模样不知道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这样。
在张伟身后躺着整整三排咸鱼,个个捆绑着倒在地上依然是活不成了。
半响后,顺手用枪解决掉三个答应不用剑杀他们的人。
情报到手了。
清理完现场后张伟离开了这里,回到网吧收拾好东西联系了常用蛇头跟他说:
“我要出国”。
一场血雨猩风的视觉盛宴就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