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天了……河边的花还没保护呢。”孟姑娘坐在孟婆的身边喝茶,茶杯中的热气不断的往外冒,有浓香四溢充斥着整个空间。
“姑娘要的东西可找到了?”那看着有些苍老的妇人转眼间就在茶雾中变成了一个年轻漂亮体态端庄的美人,可声音却低沉的偏向于男中音一方。神不分性别,雌雄皆莫辨,却各有各的美。
“那雾里发这着耀眼光芒的就是我要找的,有些超乎预期的东西从别的地方跑来了。”孟姑娘看着很是悠闲像是在等一场久违的戏登场般。
孟婆看向不远处的暴雨引起的迷雾,那里面藏着个模糊的印,是血月。
“看来她比姑娘想的要难对付些了,不知道您是否有这个信心呢?”
“你看我有没有这个信心?”孟姑娘手中的一个泥塑娃娃被她捏碎,旁边的孟婆可是亲眼目睹了一个温柔的人是如何“温柔”的对待世界的,她顿时奉上媚笑:“我看姑娘可不只有信心。”
还有一身的可怕想法与预知未来谋划全局的算计。
“……”孟姑娘往茶杯里看了一眼,突然轻笑着看向孟婆:“怎么?婆婆有什么看法?”
“姑娘多想了,依姑娘的大智慧一般人是难以理解的。”
“您又不一般,再说了好像也不是人吧?”孟姑娘一双凌厉的眼睛扫过她与之视线相撞。
“……”那是一双漠视一切的眼睛,她不畏惧一切,更不曾寄情于何物的一双眼睛里,像是积了不少灰,一点也看不进去最底下那层是不是通着她早就停止跳动的心脏。
“这次我要的不多,不过这个女人似乎变了个人呢!和以前的她有些区别,看来原计划还是太温柔了。”
奈何桥下河水骤冷但是总归是没有幻灭成奇怪的东西,红色月亮带来的夜冷得掉冰碴子,整个阴间都陇上的难耐的酷冷,阴森森的像个来寻仇的敌人。
荼蘼被冰封在寒冰地狱的所有灵魂都跑出来了,他藏在那里的肉身却像是遭遇烈火一般燃烧起来,露出那些不属于自己的皮肉暴露了他是个被改造过的生化人的实施。
此时的冰冷的地狱里,那汗白玉冻成的冰台上,周影的记忆聚成人形走到躺倒在地“荼蘼”身边,低头看着眼中的痛苦就像是看着前不久被关在笼子中的荼蘼一样。
他破烂儿的身体,四分五裂的残肉体块上精致的缝线上还残存着大量的神力。
神力冒着金光,像是即将飞走的蒲公英种子。
她一咬牙抽出了完整的缝线,那上面还粘着粘稠的血,把金黄色的细丝染成了红色,刺眼、令人窒息。更可怕的是地上的尸体,他似乎还有意识般的看向周影的眼睛,以及碎落一地再也拼不回去的残骸。
她头一次知道原来自己这么狠,狠到可以对这个人下手,连他的尸体也不给他留就随意听从自己的给了他一个新的身体。她狠自己惊人敢去看那一眼,还好也就只是一眼,他终究是不忍心让她痛不欲生,一阵冷冷吹来他凝成了冰蓝色的雪晶,因为有血还透出淡淡薄紫的颜色。
冰晶飞向她像是空气亲吻她的脸颊,又像是扑进她怀里的拥抱,绵长冰冷。她闭上眼便真的像是他在拥抱她。
再睁开眼睛时,什么也没有,只有一个并不完整的寒冰地狱了。
她只感觉心里满满地,观死镜也回应着她她即将完成。
“孟姑娘!我要趁着这个形态去看看究竟是不是她。”
“别去……”观死镜把看着躺在镜子空间里嘴里涌出血的周影,她快要撑到极致了,灵魂闯进寒冰地狱完全就是自寻死路,可是却有什么能量保护住了她。
周影顿了一下,感觉像是有人拉住她,熟悉的冰凉的手。
“荼蘼!”回头,什么也没有。
她呆愣半刻自嘲的笑笑,看着手中带血的细丝,把它肆意丢在镜子空间的角落里。
荼蘼白净修长的手指按在他的胸膛上,想阻止什么溜进去,却阻止不了,那些让他感觉不舒服的东西疯狂的往他身体里涌,他撕开衣衫一个明显的血阵正正当当的印在胸口,擦也擦不掉,他才想起来不久前周影的血疯狂的涌进自己身体。
乱七八糟的记忆蜂涌而来,让他不知所措,他能感受一个强大的东西整理用他的身体苏醒
他看到一个极像自己的人站在池水中被一个貌美的女人调戏。
看到走在一处繁华小院中,院内中心有棵大树,开着白花格外清雅脱俗。
他看到那人手上刻着“荼蘼”二字,是他出生时腕上刻的两个字,与他一同生于世上的还有这棵树,本来将死的树在他出生的那一夜瞬间开放,本该是红色的花朵却是一树的洁白。
那人长相清秀中透着蛊惑,高洁的诱人染指。他美目轻挑看了一眼那棵树,坐在殿中的琴边,抚弄那把名琴。
琴声悠扬激荡,尽显英雄气节,刀枪声鸣,铁骑突出。一片荼蘼花落下被琴弦割破多了一声柔情悲来。
他皱眉看着分割成两片的花瓣,眉头紧皱似乎预料到之后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树上有朵花随风摇曳远去,花心冒着青绿,嫩黄的花心被包围其中,格外憨态。
风卷着娇嫩的落花落在水面,水下的血卷着它下沉。
他又看到一个长得极像周影的人正在灌他酒水,他那时候比她要小。
他看到无数的蓝色蝴蝶朝他扑来。
他看到了满地尸骸血雨;他看到了碎尸成泥的美人;他看到了冰湖下被定格的如画仙子,如玉长刀。
他看到……
美人出浴格外惑人,周影躺在红棺里与他举行**,和自己见过的场面完全不同。
一幕幕浮现的画面仿佛亲身经历一般让他熟悉,却又像是隔了很多尘世让他陌生。
终于一声巨雷劈下,他惊醒,敞露的胸膛冰冷异常,像是捂过冰渣子一般。
两行热泪从鼻子里流出,苍白的手指拂过,便有红河两道留在里那骨节分明的指头上。
“是……在梦中没醒吗?还有几天就要开学了呀,没什么会梦见些有的没得。梦啊,赶紧醒醒吧!”他想反正也是梦就肆意的爬在周影床上抹掉,然后得逞一般哈哈傻笑。
“你讲的那个死神的传说我才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