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终还是因为一己私欲毁了所有人,你让我到这无尽湖就是为了听这样的故事?”盖襄不愿看着周影就看着整面模糊又清楚的如同镜子照通透自己的无尽湖。
周影也看了一眼无尽湖,心虚的缩回眼神,左右飘忽不定。
“我说这些是想让你看见那个虽然故事里并不是很重要却改变了整个故事走向的人!”周影说着话,飘忽的眼神落在了花田里出现的一朵白花上。
“荼蘼花?”周影皱眉心里疑问。
孟姑娘的花田里种的不单单是花,而荼蘼花一只独开于枝头就不简单了。
“你什么意思?难道是在告诉我那个星月什么的满心恶念的的凡人也可原谅,要去怪罪那个什么坏事也没做的旁人、受害者?”
周影正走神,被盖襄吓了一跳,瞪着眼睛想了半天自己说了什么,才缓缓回复:“我是说,有些事确实是因果呼应,可是不一定能完全说通的事就是真的。那个阿澜的故事线你还一概不知。”
“……”
周影被她瞪的难受,她本来不是随意找不痛快的人,也不是突然圣母心发作要来找人渡之。她为的其实是那朵枝头枯萎了却依旧不愿凋零的荼蘼。盖襄的手上有生杀咒,可以把生杀罪孽转移到别人身上。生杀罪孽,生平事迹皆会被自己的皮肉刻进魂魄里,那一个魂魄又称心魂,荼蘼已经悄悄把自己的其他魂魄找了回来,却独独一个心魂被压在寒冰地狱里不得超生。
周影想帮他一把,也想把那个讨厌的岳澜赶离荼蘼身边。
“阿澜,是那个小男孩!被母亲生生的咬死的小男孩。”
周影一番话说完,盖襄的脸瞬间抬起。
“没错,就是他,他没死,反而活了下来,那个小女孩也只不过是孟姑娘的一点元神在试探你,不是你做错了,只是你受了他人之手,被控制了,被命运天道所累,扛了那道天雷地火。那原本该是天帝新子该受得天劫。”
一番话终于说了出来,周影也不觉得有什么压力,她大不了就被他们找个理由开罪去,可是眼看着整个世道即将乱了,她大不了找个旮旯躲起来不来。
“……”盖襄看着周影眼珠凝滞有开始晃动,终是没有说出一句话。
“你告诉我这些,我是该信你还是不信?明知你另有所图还要我怎样?”盖襄一时半刻无法接受自己信的天道最终负了她,还一张拍的她再也不敢张望天那边的风景。
“你过于在意一样东西终会被那心中最为重要的东西所负,它没有责任永追随你的义务,一切都是你自己的臆想,你早该醒醒了。看看你自己狼狈至极,自己都负了她,还要谁尽忠职守?”周影一通话说完觉得自己这混沌逻辑也真是扯淡,什么也没说明白却还要装作一本正经醒世育人。
“我敢说你也未必敢听。”
周影没想到她听到了盖襄第一次说了那么长的故事,长的有点恐怖。
事情的概括是这样的。
万年前。
天雷滚滚,万物皆生,一朵白云却格外引人注目的散发异彩降于人间。
不知从哪里飘来了一片金色的蝶,落在了云人的绣袍上。袍子纹理灵动,由风吹成的万般花像玲珑剔透的水晶,可惜只有一片白茫茫。
水灵灵的大眼睛上的睫毛也是白的,头发也是白的,一切一切都是白的,只有瞳孔中是让人心酸的粉色,浅浅的粉红色像一颗珍珠在白色的羽毛的保护下发着诱人的魅力。
那粉红色的眼睛沉迷的注视着袖子上的金色蝴蝶,在阳光下的蝶子扇动翅膀的动作、颜色都是没见过的。白色的绣袍一点点抬起,迎着太阳的洁净光辉,蝴蝶享受着被着迷的眼光注视的感觉?,轻抖翅膀让自己的美展露的更多。
白的近乎透明的唇有淡淡的粉,迎着阳光像一颗饱满的大樱桃,勾起笑意时清纯可爱,却一口吞了那美丽傲娇的金蝴蝶。
风吹动女孩白色的头发,星星点点的金光飘动在飞扬的发丝间。
可惜是天生的魔。天生的!
她是个女子!
她是个迷人的女妖精!
她是个魂体纯白的云做的妖精!
她是个吞食万物的魔头!
她是个掌控生死的轮回使!
她是个孤独的可怜人!
她......
无人知晓她的样子。
她究竟什么样子没人见过,她是云,有万象哪个都不是她。
没有人类存活的世界,万年前的世界,荒原遍野的世界。仅有的生物自相残杀,弱肉强食,没有食物的命运就是饿死,善良的结果就是死亡,只有强者可以活下去,只有越吞噬越强,而强者之中她就是之最、唯一。
她统领着荒原上的生灵,她是王!
讲到这里时,周影以为盖襄是憋久了写的故事,却被一句话激了心。
白云苍苍,如茫雪山,似万丈深海。——洛穹川!
“是荼蘼的师傅!”
万生敬仰,称奉之南溟尊。她不死不灭,是万物尹史之帝女。而苍狗常孝群则是恶龙,应该是霸王龙科!他行尽坏事,成了蛮荒南溟的大主宰。
丑恶面目遍布世界里,他却依旧我行我素,甚至比所有的鬼怪都可怕!有他们的地方万物皆如生于地狱。
周影虽未了解常孝群,却知道他是个可怕的人。
“......”
一根香在亭中自行点燃,周影被呛了一口,竟自坐下,一副愁肠。
“我并不是都能清楚记得,所以呢,你要负责!”伴着一朵烟圈周影心底里试探着对影说。
“不管。”平静的感觉不到任何情绪。
“由不得你!”
盖襄也随着周影第一次刚硬的对影说的话,抽落香的白烟起身走了。
是真的不记得还是要额人,谁也不揭穿,周影看着走远点盖襄,心放了下来。多数是成了。
周影深知要他命的那场事件完全是有人设计的阴谋,而是谁呢?谁会如此想杀了她呢?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来道“那里”。
忘川河下被漆黑的“水鬼”充斥,看不见河里的血。
周影提前点好的烟以烧的差不多,烟气掠过额前碎发,撩拨她聪明的脑袋,修长的手指夹着长香蒂。
无意间,眼扫之处能发现有什么东西都舌头舔过那些血迹的痕迹。
是什么?那舌头形状修长!
接着她便晕倒在了奈何桥上的白石上。
周影记得晕倒之前看到的是一团黑雾,那里面伸出来得枯手,划破了心脏。
可是心口并没有破啊?
“周……这么快就好了,果然福泽深厚!”一个声音拉回了周影的思绪。
回头是一个脸若驴长,扁头和尚!绝没有惠延穿僧袍好看。
吃痛的吸了一口气,周影装出一副处事老手的模样开口:“我在哪见过您?”
“先生昨日昏倒应是不记得小僧的!”惠灵顿又想起那时周泽诡异的笑。
“那还真是丢人啊!”周影大笑,又是一口烟被迫入体“圣僧可是看见什么了?”
“看......”惠灵顿迟疑,这事不能说,“到是什么都没看见,惠延抱起你走的太快了。”摔锅成功。
“周先生,师叔!”曲生疾步走来,施了个礼说:“周先生,刚才你屋门前有个人挺急的找你,好像是马先生的秘书。”
“可能有急事!那便不再叨扰了!”惠灵顿听到周泽说出的话,便施了一礼。
天光早已大亮,院落中有棵枯直的柿子树,枝杈黑干,像生满铁锈的厚铁直直的划破天空,上面寒鸦捶打着头,困顿着等待猎物慢慢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