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淮眉头紧皱,忐忑不安的立在旁侧,视线落在双目阖闭的女子身上。
君淮脸色苍白的透明,唇无血色,长长的睫毛垂下,好似没了生气般。
“太后,皇上皇后驾到。”突然太监奸细的通报声响起。
君淮出来迎驾:“儿臣参见皇祖母,父皇,皇后娘娘。”
闻讯而来的君越,摆摆手让他起来,焦急的问:
“懿儿怎么样了?”
君淮:“太医正在看症。”
“好,朕进去看看。”
此刻单太医自屏风后而出,跪地挡住了君越去路神色慌张道:
“长公主是患上了瘟疫,此时还不宜探望。”
曲卉慈心头一惊,难以置信:“瘟疫,好端端的哪来的瘟疫?”
这时司马姚突然开了口:“母后,其实早些日子冷宫便有弃妃同宫女患上了瘟疫,也有派太医去瞧过却是无药可医,死后便让人悄悄处理掉了尸身,怕惊扰到了您,臣妾这才没敢大肆宣扬。”
“你糊涂啊。”太后又悲又怒。
君越冷冷剜了司马姚一眼,问:“可能医好长公主?”
“此瘟疫臣暂且不知破解之法,只能先开几副药剂,抑制病情加重,之后微臣还需回去查阅医书,在臣找到法子前,长公主要暂时隔离开来。”
君淮好看的眉头又是一皱:“为什么要隔离?”
“瘟疫扩散性强,即便留有侍奉的宫女也要做好防护。”
“那就依单太医的话办吧。”君越语含沧桑,无奈之感油然而生。
君懿微微转醒,感到头昏脑涨,听外面传来的嘈杂声就挣扎着要矜匀扶她起来,她重重的吐纳着,手上青筋凸起,浑身都酸痛的厉害。
看着矜匀满脸凝重垂着头不敢去看她,君懿料想着自己莫不是病入膏肓了?
“矜匀你老实说,我怎么了?”
“长公主您患上了瘟疫。”矜匀缓缓出声。
君懿心里咯噔一声:“可会传染?”
矜匀点点头,仍是不敢去看君懿。
怪不得他们都在外不敢进来。
“皇祖母。”君懿有气无力的唤道。
“皇祖母在呢,哀家这就进来看你。”曲卉慈也不管什么传不传染,说着就要转到屏风后。
“母后不可啊。”君越忙是拦下。
君懿自是不想将瘟疫传染给太后,再者她唤曲卉慈也并非此意。
“皇祖母,懿儿不是要您进来,而是想让您将矜匀带走,这些日子里让她先侍候着您,暂时就别回来了。”
曲卉慈不解:“矜匀是你的贴身婢女,她走了谁照料你。”
“殿下奴婢不走,奴婢还要照顾长公主呢,求您别赶奴婢走。”矜匀一听君懿要她走忙是跪地拉上君懿的手,红了眼眶。
“矜匀你当明白我的苦心。”
“长公主……”矜匀泪声颤颤。
君懿也是心有不忍,蔽月早些日子出去办事,一时半会儿还回不来,现在她只需把矜匀送走即可。
“怎么你连本宫的话也不听了吗?”君懿一把拨开矜匀的手,佯装怒意。
“奴婢不敢。”矜匀低着头,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颗颗滚落。
君懿怕自己心软,别过头不看她,对外道:“皇祖母,父皇母后,懿儿感谢你们能来看望我,可终究不宜久留,免得沾染晦气,你们回去吧。”
君越叹了口气:“懿儿你好好歇着,放心父皇定会让太医治好你。”
“谢父皇。”
曲卉慈突然又要往屏风后去。
君越:“母后您这是要干什么?”
“哀家想走之前看上一眼哀家的孙女,怎么了?”
曲卉慈略过君越。
“懿儿啊。”
“皇祖母,懿儿这些日子不能来给您请安了,也不能陪着您用膳了。”君懿险些泪目,果然还是皇祖母真心疼她。
“傻孩子还说这些干什么,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最重要,你的安康就是皇祖母最大的安慰。”曲卉慈抹了抹眼角的湿润。
“皇祖母放心,懿儿一定会平安熬过来的。”说这话君懿都有些心虚,毕竟上一世她命中无此劫,但愿今生她能挺过去这艰辛岁月。
矜匀最后还是跟着太后离开了。
宫女抓了药回来煎好,送给君懿服下。
突然腹中一股剧烈的绞痛袭来,君懿捂住腹部,额头冷汗密布,脸色苍白吓人。
侍候在侧的宫女也不敢去碰她,只是慌忙解释着:“太医说此药性猛,服下后会有短暂的腹痛,长公主您忍忍,很快就好。”
“你们都出去。”君懿不想任何人看见她狼狈的样子,挥退了一干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