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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我”

少女看着面前的人,始终是警戒的姿态,却超出年龄的沉稳着。面容上看不到太过显露的情绪。

面前二人对视一番,双双看向她。

在她狐疑中,她被带到了一个漆黑的房间。

面前有个屏幕,画面开始播放。

“不知你看到这个视频会是在什么时候,也或许你永远都不会看到。但我留下这个视频,希望你醒来时可以对全局有个大概的认知。

我是你火灾时创造出的新人格,我叫摩珂。

他没有来救你,这就是结果。

我被黎叔救了,就是那个胡子拉碴的男人。

我去找他了,他说,就算重来一次,他也会那么做。

我失去了可以支撑的一切,包括那残留的希望。

我清楚的被现实打碎了。

你可以信任他们,如果你需要的话。”

说到这里,视频中的人停了下来。垂眸似是思索了一会儿,继续说道。

“做出这个决定我思考了很久,但还是决定让你去做。如今的我已经四分五裂了。我不是你,我缺少你所拥有的,但是却承担这你所有缺失的。这也导致我会有强烈的自我拉扯感,在情绪崩盘后,她出现了,像你分裂出我一样,我的崩溃缔造了她。她和我们不一样,她骄傲,极端,性情多变,不受控制,就像你我一如既往的压抑一样。

说实话,我竟有些庆幸,庆幸这具一直被压抑的躯壳里会诞生出这么一个‘异类’。她是不被允许的,但她就那么诞生了。

我想,如果你也很累很累的话,不妨也逃开,让她去主宰,任她是毁灭也好,是不假思索的极端也好,是没有理智的暴虐也好,都也比我们活得要强。

但是,我的经历与贪图告诉我,我想要你用尽全力来融合自我,将我们成为你自己。只有这样,我才有资格继续我想要的,不再失去。

不再拉扯,不在只能生活在阴影里。

我想要光明的活在这世上,用我生来就有的身份。

去做一切我祈望的。

而这些,只有你鼓足所有的勇气才能做到,只有你能。

去打败你的阴影,去为自己挣出一份想要的未来。”

她说时微微有些激动,但很快在话音落下后平复了。

最后,他们隔着一道似是看不到的壁,对视了许久。

黎叔给了她一些视频,都是摩珂出任务和家里视频监控里剪辑出来的视频。她看了好久,也对那个叫摩珂的自己的生活有了些理解。

她的房间整晚明亮着。

她思考着每一个物件,想着摩珂那时的思想,翻翻找找,总能寻出些东西。

黎念一和黎叔在外边的沙发上守着,灯亮了多久,他们就守了多久。行为下的意义他们也是心照不宣。

知道太阳出来了,她坐在床上,一如往常的双手抱膝的看着,第一丝光‘倏’的一下鸡贼的钻了进来。

然后将整个房间的暗沉打上了散光。

她没有选择出去,而是伴着光睡了一觉。

她理解了摩珂的行为模式与心理动态。但却始终不见摩珂将记忆放出给她。许是十分珍视的,不愿与他人共享,不愿被他人夺取。

那应是摩珂最后握着的稻草,证明自己曾存在过的稻草。

梦里,模糊的片段递了出来,更多的是感情上的共情。她感受到了摩珂的情绪。对一些东西的执着,似乎还有难舍的爱意。

痛苦,挣扎,悲伤,快乐,幸福……。

身为摩珂的她拥有了许多情绪。

一觉醒来,似是过了那许多年。

她醒来时是下午。打开窗帘,窗外映着衣服绿意盈盈,她不觉痴了一瞬,而后挑唇一笑。她打开门走了出去。门外的两个男人闻声一个转过围着围裙拿着锅正在做饭的身,一个从瞌睡中猛地醒了扭头。

她笑了一下,此时的画面若能定格,和从前比对一下,应该能说是一模一样。

她凭着感觉挑了衣柜里最熟悉的一套衣服。

两人看着,心里也是五味杂陈。

她轻车熟路的走到厨房的餐椅处坐下。

那是摩珂常坐的位子。

黎叔看着,心里不是滋味,一时都忘了锅里的食物是否烧焦。

她笑了一下,对黎叔说:“你的锅要糊了。”

熟悉的语气,熟悉的面容,让这个临近中年的男人眼眶一酸,索性扭过头去,像个小媳妇似的暗自抹泪。

黎念一看着她,她有哦摩珂的感觉,却比摩珂多了一份淡然。

她没有纠结,没有混沌,没有挣扎,甚至看起来像没有隐藏,坦坦然,落落大方。

黎念一起身坐在了她的对面,眼睛一直看着她。

她也笑意盈盈的和他对视,丝毫没有躲避。

两个男人看似平和的吃完了这一顿心情复杂的饭。

只有她想是在认真吃饭的样子,眼神发光的吃完了自己面前的所有东西。

“我需要你帮我。”

吃完最后一口,她没有抬头,只是自然如家人絮语般说了这句话。

三人同时抬头。

只是她的目光是看向黎叔的。

“我需要和另一个人格沟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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