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看看昏暗的天空,而后低头叹息一声,山博明总算松口:“联系一下能经赋那家伙吧,听说他那边也差不多是全军覆没,我们好歹比他好一点。”
说是好一点,其实都一样凄惨,就这一天时间里他们在贫民窟里体验过各种滋味,最后伤员实在顶不住,自尽了,于是这个轮回世界中的魔进派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而浮士德也只剩下帮主一人,不过话说回来,浮士德虽然名义上个小帮派,但就其实力而言当真不比大部分中等帮派要弱,也就规模上实在太小,够不上中等帮派评级的最低水准,这种人物都能在这边轻易折戟沉沙,看来这个轮回世界水很深啊。
很快,仅存下来的一名记名长老与能经赋取得联系,能经赋脸上再没有轻松笑容,只剩下凝重的眉头:“山博明,我们只有联合才有可能在这个崩坏的轮回世界里活下来。不过话说回来,一般而言,如果一个轮回世界的剧情以及战力发生严重崩坏,主神就会介入其中让其恢复平衡,可现在主神根本没有一点动静,不得不说十分之怪异。”
山博明是不会说话,也确实有时像是个莽夫,但真要说起头脑,他还能不一定比其他人要差,更不要说在主神空间混迹了这么长时间,就算是一张白纸这时候也应当是五彩缤纷了,他轻声说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传闻,关于猎杀者的传闻?”
“猎杀者?”这个名字能经赋怎么可能没有听说过,可以说这是轮回世界流传最广的几个传闻之一,不过大部分人都将之当作都市怪谈一类,毕竟,传闻中遇到猎杀者存在的轮回世界不会有轮回者生还,那么猎杀者的存在又是谁传到主神空间的呢?
不过现在看来,似乎都市怪谈也是有成为现实的机会,厕所里的花子都可以性转之后出来卖萌和谈恋爱,那么猎杀者存在于轮回世界也就没有什么值得惊奇,但这对山博明和能经赋来说是一个太坏的消息,因为他们两个同时想到一个可能:既然遇到猎杀者的轮回者已经全军覆没,那么能将消息传到主神空间的就只有主神本人,这样说来,如果不是主神自导自演,那就是主神想要借助他们的力量来对付猎杀者,而存在猎杀者的轮回世界主神无法过多干预。
得出这样的结论,虽说产生些许绝望的情绪,但山博明和能经赋还没有完全放弃希望,因为就目前情况来看,猎杀者更多是借助剧情任务之手来对付他们,也就是说,大概率猎杀者是没有办法直接对轮回者出手的,那么他们就还有生还的希望。
至于说击杀猎杀者?
别开玩笑了!那些大型帮派尚且做不到,你让他们两个来那是真正强人所难。
二人搞清楚眼下情形,达成了结盟的意向,同时准备拉拢一批新人为自己保驾护航,一旦能让他们完成任务,那么就有可能从猎杀者手中逃脱,而且值得注意的一点是,在主神空间中听到的传闻特别强调一点,即如果没能成功猎杀掉所有轮回者,那么猎杀者就会死亡——如果说这种事曾经也有发生过的话,那么为什么那些成功逃脱的轮回者没有站出来佐证这种说法呢?
关于猎杀者有太多太多的谜团,仅凭他们三个人根本不可能搞清楚,他们也打算搞清楚,只想着能够好好活下去,而后将猎杀者的信息告知主神空间中与自己亲近的人,很快,能经赋来到他们蜗居的“巢穴”,这里是贫民窟最深处,一栋房子里通常挤着几十个人,而他们所在则是一座房子的阁楼,没有人愿意居住的地方,因为听说那里有人无故死亡。
关于这座房子的故事和背景很多很多,都都不值得去说,单单开始讲述他们的谈话,山博明率先说道:“新人们大部分已经分散开,有一些已经组成了小团伙,他们还没有意识到这个轮回世界的可怕,所以只要我们善加利用,应该可以成功离开这里的。”
“你有没有想过,猎杀者为什么先瞄准我们而不是新人?”相较下来,能经赋想得更多,提出来的问题更是直指要害,“我想,要完成这次任务,就必须经过猎杀者布置的陷阱,他只需要守株待兔即可,这种情况下,如果新人完全不了解形势,他们怎么可能在猎杀者的注视下完成任务?”
刻意忽略这种问题的山博明也没个办法,最后还是能经赋出来解围,事实上,说是解围,还算是稍稍嘲讽了一下魔进派:“也说不定呢,谁知道这里面会不会出现一名类似于贵派帮主一样的新人高手呢?若真是这样,我们还是有一线生机的。”
魔进派帮主是怎样成为新人高手的,普通人不晓得,但这些站在较高位置的人怎么可能不了解,但现在特殊时期,哪怕能经赋这样说,哪怕能经赋之前杀了自己许多弟兄,但他也都忍了——虽说他这样一个抛弃同伴之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能经赋,现在我们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与其这般阴阳怪气,还不如快些想出来破局的办法,难道你当真是想死吗?”
“我可不想死啊。”能经赋这时竟有心思开玩笑,“山博明,你说如果我把你们杀了,然后提着你们脑袋去找猎杀者投诚,他会不会接受呢?或者说,如果我成为猎杀者的手下,那就不在猎杀者猎杀的范围之内,你说,这是个办法吗?”
对于能经赋的脾性,山博明并不太了解,所以也不太确定这家伙究竟会不会真就这样铤而走险,于是分出心思来提防着能经赋暴起杀人,但能经赋显然没有将自己的话当真,在他眼里自己不过是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罢了,见得山博明认真起来,刚想要嘲讽,却忽然被溅了一脸血,而这血正是从山博明脖间喷涌而出,而在血喷出的地方,隐隐露出一个剑尖,而后又很快被人收回。
“这是怎么了?”能经赋难以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