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不想承认,但屠苏认为门矢所言非虚,故而沉默片刻之后对门矢说道:“门矢大恩,没齿难忘。只是不知可否请门矢继续查探消息,若是不愿,也无大碍。”
“要我帮你自然是可以的,只不过有个条件。在你最终面对欧阳少恭之时,搞清楚自己究竟是何许人也,也搞清楚自己究竟是抱着怎样念头对付欧阳少恭。”说罢,门矢插卡变身,进入镜世界开始追踪欧阳少恭,而屠苏则是思考门矢留下的话语——因为他也在想,自己究竟还是百里屠苏吗?
回到自己屋中躺下翻来覆去睡不着,只好盘膝而坐修炼灵力以作准备对付欧阳少恭,这时他才发现,自己体内灵力竟在不知不觉间增多且凝实,但外部灵力却并未被自己吸收,那么这些灵力从何而来?难道说这具身体之中本身就有强大的灵力存在,只等自己获取?这样说来,这具身体究竟来源于何人?
问题太多也太让人迷惑,虽说总有明白的一天,但憋在心中实在难受,最后自暴自弃般对自己问道:“你是何人?”
“我便是你,而你则是多了其他记忆的我。”万万没想到,身体内竟当真有人回答他的问题,并且仔细为他解释这具身体上发生的事情,“你我名为赵玉书,本是其他世界来人,只不过因为小人算计,才会落到这《古剑奇谭》世界来,而你也替换为主角百里屠苏,为免怀疑,那小人便将你的记忆全部封印并替换为百里屠苏记忆——也就是说,你是赵玉书,但你也是百里屠苏。”
还要多问些问题时,却听得敲门声响起,他睁开眼起身将门打开,发现是晴雪站在门外,原来此时天已大亮,该是上路了,于是草草吃过饭,五人相携前往安陆县,沿人家指点方向前行不多时候便看见官道,也只一个多时辰就看到了安陆县城墙。
因为碧山冤魂缘故,安陆县守备森严,只要见得冤魂靠近便会万箭齐发,他们经过一番盘问之后总算进得城中,找个店家安置下行李物品,打听得碧山信息与之前所得并无差别,于是打算就此前往自闲山庄,看看能否阻止青玉坛弟子所作所为,耳听得他们打算前往自闲山庄,店家连忙提醒道:“诸位可是当真打定主意要去自闲山庄?看诸位也是江湖人士打扮,怎么就没听说过呢,这几日前前后后来过几波侠士,都是要帮我们除掉这祸患,结果到头来是没一个能够活着回来。要我说,诸位心思我们安陆县是晓得,但也不必要为此送命啊!”
“店家多虑,我等并非是不知轻重之人,实际上,我们本是修道人士,此前那位封印自闲山庄者亦是我们中人,今次我们到来自然有着万分把我来除去祸患,店家且放心。”红玉向店家道谢之后,编排出一个似乎能让人信服的理由来,而店家也是吃这一套,顿时拍着胸脯表示:“既然诸位这样说了,那我这开店的也该有所表示,毕竟碧山那边冤魂一除,我这边生意也会好上不少。这样吧,我时常为诸位留几间房,诸位若是来住,分文不要,诸位切莫拒绝。”
店家一番好意,屠苏他们只能接受,而后也不给店家送行的机会,众人这便启程前往碧山,在城门处却是遇到这里的地方官,原来这安陆县地处偏远,一般是被贬之人才会到此来,而这位地方官正是如此,不过他却并不显露怨言,兢兢业业任劳任怨,只可惜碧山这里冤魂一起,来日朝中只怕就会有人问责,今次看见有人过来是要去碧山,又看见屠苏背上长剑,顿时心中了然,上前一步来拱手言谢:“想必诸位也是要去碧山除患,只是此行凶险,诸位可曾考虑恰当?”
“自然是完全把握,还请放心。”屠苏还礼言道,而地方官先是面露喜色,而后下令将城门打开,脸色却又是严肃下来,对屠苏他们说道:“若有不测,还望速速回来,莫要逞能。我虽盼望诸位能够除去祸患,但此行凶险我也是略有体会。若是不成,安陆县也会感激万分!”
这样说些话打下保证,屠苏五人来到城外,顿觉温度降了几分,而且明明正是当午,偏偏雾气大起,看来是阴森险恶,其中还有时随风飘来些许声音,更是让人害怕,幸而在场众人皆非凡俗,不至于被影响,只不过没人会喜欢这种环境,故而在屠苏带领下都是急忙赶路。
因为冤魂的缘故,这条道路上人员稀少,于是野狼也敢到道路上撒野,只不过它们哪里抵得过屠苏他们,最后纷纷败走,而一些较为弱小的冤魂也因为兰生身上的佛珠而不能靠近,他们算是无惊无险来到自闲山庄门前,刚准备进入之时,忽然听得旁边草丛瑟瑟震动,屠苏挺剑上前看时才发现是一个年岁不大但胡子颇多,腰间还挂着酒壶的男人——正是原名风广陌,现名尹千殇的家伙。
他挠头笑着,看似有些呆傻和人畜无害,但他腰间的那个看上去便让人心惊的大砍刀实在使人难以相信他会如表面上这般纯良,在屠苏询问他在这边做什么时,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道:“其实吧,我也是受人委托来这边除掉祸患的,但看见诸位大侠过来,也就想着跟在你们后面捡个便宜,结果还是被发现了。大侠,要不您放我走?”
襄铃和兰生自然没有觉得有何不妥,而被屠苏挡着没能看清楚其面容的晴雪只是在奇怪这声音为何听起来略有些耳熟,只有红玉和屠苏才明白这家伙有多可怕,能够一声不响跟在自己后面不被发现,若是偷袭他们,只怕他们皆是反应不过来。
这时,为解开心中疑惑,晴雪上前两步,便看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大哥的面容,失声喊出“大哥”之后,尹千殇自然是矢口否认,但这一次屠苏可不会轻易放过他,于是替晴雪追问道:“既然你说你不是,那么能不能告诉我你是哪里人氏?若是说出来,我便不会追究你跟踪我们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