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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噩梦与夜行

三个人是怎么回去的,明樱龙已经没有了任何印象。好似大脑在那段时间内的记忆被清空了。明樱龙是上午十点多才起床,他起来就找姐姐和父亲。姐姐在喂猪,他算放心了。父亲去山上拔草了,这是他从姐姐那知道的。

明樱红喂完了猪之后,又去柴房取柴生火做午饭。生火的时候,明樱龙问姐姐道:“你还记得你昨晚上梦见什么了吗?”

姐姐沉默低下头,幽幽说道:“我最近总是做同一个梦,梦里还梦到同一个人!”

“是男人!”明樱龙肯定道。

“是!”姐姐稍稍有那么些不自然。

“他很绅士,说话彬彬有礼,声音很好听,经常给我讲道理,讲知识!”

“他叫什么名字?是古人吗?”

“你怎么这么问?莫非你认为我见鬼了?”姐姐情绪波动很大。明樱龙不敢深问,沉默了一会儿。

“姐!你最近梦游,你自己都不知道。难道这不是病么?”

“梦游,我真不知道,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办?”姐姐坐在板凳,把脸埋在膝盖内。然后抬起头,眼睛早已湿润了。

“小龙!你下午不是返校么?我给你炸点肉酱吃!”

明樱龙见姐姐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谈,他也不纠缠!中午时,父亲从村子代销店买了半斤肉,炸酱吃了面条。炸酱面吃得那叫一个香。父亲最喜欢小葱蘸酱,肉酱不多还要带走。所以父亲蘸的普通大酱吃着也是一个香。

下午两点明樱龙返校上学。临走时,放心不下姐姐,也放心不下父亲。即使有了点钱,虽然不愁了,但生活哪来那么多顺心的事呢?一道坎迈过去了,另一道坎等着去迈。当人生迈过了数十道坎后,才发现人生本就是如此。

高中的课程很难,明樱龙有自学的习惯,遇到了困难,他真的苦恼至极。有时周末不能回家,他喜欢去学校的外面瞎逛,赶大集,买少量必需品。除了这个就是坐在教室里苦读。

暑假快到了,期末考试那几天,夏天炎热,教室内待人都呆不住。夜晚,明樱龙被噩梦吓醒。他坐在床上望着门框的天窗处,那里面好像封印着恶魔的锋利的恐怖尖爪。那个老巫婆的疯狂最后一抓,差点要了自己一命。老巫婆缠着自己不放,即使她被四个教士拽走时,那张丑陋脸上的狰狞一笑,真的吓坏了明樱龙。

最后一科考完,也就是放暑假了。成绩会在开家长会的那天公布。第二天,明樱龙对前一晚上的噩梦还心有余悸。他之前担心胡思乱想会影响考试,所以他在一直麻痹自己。在他细思极恐的情况下,他把自己遇到的种种怪事写在了日记本上。

当姐姐出现在学校时,明樱龙是那么的高兴。私下他问姐姐,还梦游么?姐姐说竟然好了,不再梦游了。当然他没敢深问,成绩还不错,没让姐姐失望。第五名成绩。明樱龙全科第三,按理科排就变成了第五。姐姐安慰他。最后两人一起乘车回了家,半道中转经过市里南站时,姐弟俩人去新华书店各买了一本书。明樱龙买的是数学参考书。

姐姐买的是《世界哲学史》,哲学好似很深奥很不易理解的一本书,挺厚实的一本书,有五百多页。这本书明樱龙也喜欢看。这个假期成了他必读课外书。可谁曾想,这个假期成了明樱龙的最难忘的神奇之旅。

明樱龙就盼着放假,可是晚上竟做一些稀奇古怪的梦。有时白天醒来,还担心梦会消失,所以一早都是他记日记的时候。

当那一天,他的头发意外变长后,他惹了祸,打了三个镇子里小混混之后。明樱龙躲进了蛇山防空洞,后来他又害怕,从防空洞出来碰见两个戴眼镜的文化人。还好那两文化人还催促他回家,别再山上逗留。可惜松树岭后还有一片墓地,当年煤矿矿难死了几百人,具体他记不清了,都埋在松树林的后山。走到那片坟地时,阴风一阵一阵地吹过,明樱龙更觉得瘆得慌,脚步加快后,恍惚间怎么又到了蛇山。蛇山那隐隐约约的铁架子上面似乎发着光,明樱龙看都不敢看了,只有继续爬坡。每经过一个坟孤头,明樱龙都头皮炸立,就这样又到了矿坟。他记得这地方已经走过了,怎么又回来了呢?阴风又吹,阵阵起伏还挺大。刮在脸上有些凉,吹在身上有些麻木。明樱龙发现双腿有些难以控制一般的走着,景色还是坟地,只是一会儿蛇山坟地,一会儿煤矿坟地。明樱龙深呼吸,狠狠地掐了脸上的肉,疼的自己直咧嘴。头脑好似清醒了许多。此刻脚下不在岛上走,而是在一个坟前站着。

双脚双腿有了直觉后,明樱龙一路小跑,下了坡之后,前面竟然是一个湖泊,水面不大。走近后,芦苇荡随风而动,水面泛着幽光,他就怕想起一些不该想的故事。什么水鬼寻找替死鬼的故事。明樱龙又吓得一路奔跑。又上了一个缓坡,山上仍是松树,有的地方都密不透风,好不容易钻了出来,黑灯瞎火什么都看不见。

一丝曙光在山下的几户人家中寻到了。明樱龙手臂都被刮得生疼,脚下的鞋都湿了,或许是山上湿气大缘故。他奔着最近的一户人家走去,院子又木门,未锁。明樱龙犹豫着,他又饿又渴,一咬牙敲了敲门。

“谁呀?”有人看见了明樱龙,然后开了门,“你找谁?”

“大……大叔,我是后山村的,上山迷了路,经过你们村,想讨碗水喝!”

“哎呀!这么远的路,还没吃呢吧?我们晚上剩了半个馒头,垫个底。”

“好咧!大叔你真好!”

明樱龙也没敢进屋,人家也没请。

“爹!是谁呀?”一年轻女子的声音。

大叔回道:“一个陌生人,后山村的,迷了路,借口水喝!我再给他拿点吃的!”

“哦!”

“给!喝水!”明樱龙接过水舀子咕嘟咕嘟喝了个干净。有接过半个馒头,几口就下了肚。然后明樱龙又挠了挠头,问道:“大叔,这里是哪儿,我想回家,该怎么走?”

“呀!这可有些远,这是万家村,后山村离我们这得翻过三座山呢!让我仔细想想,这样吧!我赶驴车拉你到公路上吧!”

“那可太好啦!谢谢大叔!”明樱龙嘴很甜地说道。

大叔说完进屋告诉家人之后穿了件衣服,就把院子里的毛驴上了鞍,扯上绳,驾着车。明樱龙坐在左边,大叔还打听了明樱龙的概况。

“小伙子,你这头发留这么长,我还以为你是个大姑娘呢?”

明樱龙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还能说睡一觉起来后,头发自己变长的,谁能信呢?所以支支吾吾就过去了。

“你这小伙子,长得那么俊,留个长发要注意安全呢?”大叔是没好意思说长发让坏人误会。明樱龙心知肚明,可这公路就到了。

“小伙子,你沿着这条公路一直走,不要拐弯,到后山村你就能知道了。我就只能送到这里了!你注意安全!”

“谢谢大叔!如果有机会定当登门拜谢!”

“那倒不用了,萍水相逢我还是懂得!”

说完大叔赶车回了村子。只剩下明樱龙一个人,公路上没有一个路灯。仍是漆黑一片。偶尔来辆汽车,眼前一片白之后,还是一片黑。这么晚了,相信那三个混混不能堵自己了,可以安心回家了。这么晚姐和父亲不一定有多担心呢!明樱龙加快了脚步,可这路途得有多远,真不知道。但他也不那么害怕了,毕竟没有了蛇和坟地,也没有松树的骚扰了。一路畅想,一路奔跑。

还好,明樱龙拦住了一辆路过后山村的车。司机大哥也是闹出了乌龙,以为明樱龙是个姑娘才停的车。两人瞎聊着,后山村的公路段到了,司机大哥半开着玩笑说道:“大姑娘拜拜!”

“拜拜!”明樱龙的脑门直冒黑线。

走过熟悉的村路和久违的山路,明樱龙哭了的心都有。

推开自己院子的大门的那一刹那,明樱龙,彻底崩溃了。眼前的家怎么变了个模样,院子内的石凳和石桌都不见了,多了一棵高大的枣树,而且果树不止一棵。那大门是那么的陌生,只有屋子里的台灯在亮着,隔着玻璃看见了一名好看的姑娘,正埋头苦学。明樱龙颤颤巍巍的手不相信这眼前的一切,这是鬼屋吗?里面的姑娘是狐狸精吗?难道自己还在山上?难道大叔,司机大哥都是幻象?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

明樱龙没敲门,但手却碰触到了玻璃,发出了响动,屋内学习的姑娘,耳朵很灵,竟然被发现了,明樱龙想往后退,却发现身后有人挡住了自己路。

“这位姑娘,你在我家门口站着,是要找什么人么?”明樱龙吓得坐在了地上。“你别过来,你是谁?”

面前的中年人,一副眼镜下是看着是那种非常有学问的学者风范。

中年人诧异道:“你的声音?”

“爸爸!你回来啦?”姑娘的声音像银铃一般清脆好听!明樱龙仰头看向那说话好听的姑娘。女孩也看向明樱龙,眼神很警惕地问道:“爸爸!这女的是谁?”

明樱龙彻底无语了,真想剃成个秃子,谁在说自己是个姑娘,他都要跟谁拼命了。可是眼前的美丽姑娘是她平生仅见,除了姐姐外,这个姑娘是少有的那种气质。眼下明樱龙该怎么解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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