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季潇潇从车上蹦下来,很快搂上女人的胳膊,一副亲昵模样。
“你呀,老是这么大喊大叫的。女孩子,当安稳些。”,季母轻轻戳了一下季潇潇的额头,虽是出言训斥,却是无比温柔,一双眼睛溺出了水。
“你就是小沫吧。”
女人突然转向梨沫这边,面上挂着浅浅的笑,令人不自觉地放松下来。
“阿姨您好,我是梨沫,是...季杨师兄的学妹,现在在同一家医院实习。挺不好意思的,因为不知道要来家里,也没准备什么东西。”梨沫搓搓手,略显不好意思。
“来家里吃饭还用带什么东西啊”,杨婉秋细眉一皱,假装不悦,说着便揽过梨沫的胳膊,亲热地带进院内,“都进去吧,菜都准备好了。”
季杨和父亲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笑。季杨看着那个可人的背影,眉头舒展,眼角带笑。清澈的眸子里,仿佛含了一汪清泉,明亮熠熠。
一顿饭没有梨沫想得局促,反倒很舒心。她能感受到,季母有在贴心地照顾着她,令她有点受宠若惊。饭后,梨沫主动收拾碗筷,不料刚进厨房,却被季母支开,“去和你季叔叔他们聊会儿天吧。这厨房我待惯了,你一帮我我还不知做什么了呢。快去,他们等着你呢。”,杨婉秋指指沙发上的几个人影。
梨沫也不好推脱,只好顺应过去。见梨沫过来,季彧尘很开心,赶忙招呼道,“小梨,快过来。”
梨沫很是欢快地过了去,季叔叔主动挪了个位子,让梨沫与季杨坐在一起,恰好把季潇潇隔开。季潇潇很是不悦,鼻孔快要翻上天,却只能默默忍着,不能作声。
“小梨,这段时间在医院,感觉怎么样?”
“跟着老师确实学到了很多。也,也看过了很多...”,梨沫沉眸,她指的是那些未能挽救回来的生命。
季彧尘很快明白她话中所指,拍拍梨沫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小梨,难过是正常的。很多时候,结果并不是我们所期待的,但只要你尽了全力,也就够了。医生也只是医生,不是人们理想中的神。”
梨沫点点头,不可置否。没有哪一个医生不希望治愈自己的患者,只是很多时候,不是你所想便可做到的。一台手术的成功,需要考验医生的操作技术,却也需要患者的身体条件配合。上了手术台没下来的,即使手术成功也没能留住生命的,不在少数。眼睁睁看着自己手下一条鲜活生命的流失,对于医生来说,其痛苦只有亲历者才可体会。而他们能做的,只是尽可能多为他或她争取一段时间,哪怕不过是短短几分钟。
话题突然沉重,几人都出了神。季彧尘率先回过神来,“好了,不说这个了。小梨,我带你去看看你最佩服的季杨师兄小时候是什么样子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