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擒虎在一家赌场玩的很不是痛快,因为他输钱了。他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故意和自己作对,买大时开出来的是小,买小呢,结果又是大。就这样几个来回他就已经输得精光了。
“赔钱……赔钱……”庄家对着裴擒虎吼道。
裴擒虎拼命的想要解释什么,可是他感觉自己哑巴了一样,说出来的话就像心声。
“赔钱虎……赔钱虎……”
房间外有人大喊,裴擒虎本来还在熟睡的,被这几个词刺了一下耳朵,然后慢慢地睁开眼睛。
典韦推开房门,还没踏进房间就吼道:“赔钱虎!你怎么还在睡啊!出大事了。”
典韦说完,突然飞来一个枕头砸在他的脸上。
裴擒虎骂骂咧咧:“大清早的吵死了,打扰了我的美梦,你知道你这一吵我得损失多少钱吗?”
典韦抓着枕头走向裴擒虎,一脸气愤地说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着睡?你都睡了一两天了,我看你也别叫什么赔钱虎了,干脆叫赔钱猪得了。”
“你闭嘴,出什么事了快点说,说完我好继续睡觉。”
典韦说道:“侯爷不见了!这两天一直没看见他的身影!”
“侯爷不是取那个公主为妻了吗?春宵一刻值千金,侯爷应该是累坏了还在休息吧。”裴擒虎打了个哈欠。
“我去过侯爷寝宫了,没人,而且还有一堆尸体。”
裴擒虎睁大眼睛说道:“你开玩笑吧,什么时候的事情,你怎么不早说?”
“我也是刚刚才发现的,看到了满屋的尸体,你说侯爷不会有什么三长两短吧?”
裴擒虎立刻起身穿戴好衣服,然后说道:“叫上几个弟兄,我们去侯爷寝宫看看!”
明世隐寝宫,到处尸痕遍野,流出的鲜血早已被无情的风吹干,树上还有几只乌鸦嘎嘎直叫。
裴擒虎仔细观察尸体,片刻之后说道:“血迹早已干涸,还微微发出恶臭,应该是前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也就是我们攻打玉城当天晚上?正是侯爷取公主当天!”典韦跟在裴擒虎身后说道。
“没错,但是整个现场完全找不到公主的踪迹,她不可能会功夫,更不可能从重兵把守的寝宫中逃脱。”
典韦怀着疑惑的语气问道:“按你的意思,那就是说有人来救公主了?”
“这周围躺着的尸体是最好的证明!公主被人救走了,侯爷可能也被绑走了!”
“那是什么人把侯爷绑走了?”
裴擒虎蹲下身子看了看死者的伤口,发现大部分人都是被割喉而死,而且用的武器应该是锋利的刀片。
“这个还不清楚,总之这个人武艺高强,而且轻功很好。”裴擒虎说道。
典韦急了:“你刚才一连串的动作我还以为你是狄仁杰呢!原来是装样子啊。”
裴擒虎本想反驳典韦,但在那一刹那,他看见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东西。于是他走到床头,抓起那个东西。
典韦也靠近裴擒虎,看见那个东西时睁大眼睛说道:“这不是侯爷的宝贝吗?”
“嘘……”裴擒虎并没有理会典韦,而是做出不要发声的动作,然后仔仔细细地看着宝贝里的画面。
半柱香时间后,裴擒虎收起明世隐的宝贝,叫跟随的小兵打扫现场,清理尸体。然后和典韦回到自己的府邸。
一推门典韦就慌慌张张地说道:“回来干什么?既然知道是谁把侯爷绑走了,我们就应该迅速下通缉令,在全城搜捕她!”
裴擒虎把明世隐的卦器轻轻地放在桌子上,然后转身对着典韦说道:“她不知道侯爷会算卦,也不知道侯爷还有这么一个窥探天下的宝贝,既然刚才卦器里的画面我们看到了,说明那是侯爷想让我们看见的,毕竟这个卦器也只有侯爷他一个人能使用。”
典韦问道:“你意思是……”
“没错,侯爷占时安全。不然我们也不会看到卦象。侯爷说过,他的卦象就如同自己的眼睛,能够重述自己眼睛看到的画面,刚才卦象里的画面,应该就是前天晚上的所有经过。”
典韦继续问道:“既然知道是那个女子干的,你还干坐着干什么?快点全城通缉啊。”
裴擒虎轻轻给了典韦一巴掌,气急败坏的说道:“你就不能用脑子好好想想啊?玉城这么大,找一个人不仅如海底捞针,而且一旦走漏了风声,打草惊蛇,那女人一紧张把侯爷做掉怎么办?”
“对对对,有道理,有道理。”典韦点头说道:“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既然她不知道侯爷还会算卦,而且侯爷也猜到我们得到了他的卦器,他肯定会通过卦器告诉我们一些东西的。”
典韦挤了一个眉毛说道:“你意思是我们按兵不动?”
“也不是,至少我们可以看一下卦器里侯爷给我们的提示,比如她绑走侯爷离去的方向,关押侯爷的周围环境。”
典韦高兴笑道:“哎呀呀,老虎呀,你还挺有脑子的,就按你说的办!”
之后,典韦和裴擒虎一直盯着卦器看了好几个时辰,但卦器一直处于黑漆漆的一片。
一间破茅屋里,明世隐被两指粗的麻绳绑在一把椅子上,椅子被牢牢地固定在地面上,看上去好像一头壮牛也破坏不了。
明世隐披头散发,身上穿的新郎装也被几滩干涸的黑血弄得脏兮兮的,他眼睛被黑色的布困住,嘴里塞着大大的汗巾。看他这幅样子,应该没有人能把他和侯爷联系起来,倒是更像一个被逃婚的农民。
茅屋很简陋,黑漆漆的还有一点点湿润,看上去荒废了很久。屋里只有有明世隐和一个凳子,再多一点的话就只剩一个稻草堆成的床铺了吧。认真仔细一点还可以看见稻草床周围乱放着一些药品,还有几片沾有血的破布。
周围很安静,好像方圆十里地就这么一户人家一样,但有时候这份安静会被动物们的吼叫声打破。
明世隐还在挣扎,试图挣脱把自己困住的绳子,从他迫不及待和慌慌张张的动作来看,他应该很向往自由,毕竟他已经保持这样的姿势两天了。
突然他听见房外传来脚步声,迅速停止自己的动作,摆出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上官婉儿推门而入,迅速而又轻轻地关上门说道:“别挣扎了,对绑人这一方面我还从来没有失手过,你也不可能挣脱的。”
婉儿走近明世隐,扯掉他嘴里的汗巾,换成了一个还有微微热的馒头。然后冷言冷语:“还没有凉透,趁热吃吧!”
明世隐立刻动嘴了,换做一天前,他可是宁死不屈,硬是怕上官婉儿在食物里下毒。后来实在饿得受不了,想到婉儿弄死他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所以也只能让自己的肚子少受点罪。
大吃两口之后,他好像被噎住了,婉儿揭开自己的水壶,给他喝了两口水。明世隐这才舒缓一下,然而他没有继续吃馒头了。
婉儿问道:“怎么?吃两口就吃饱了?”
“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你这样侮辱我有意思吗?”明世隐冷冷地看着婉儿说道。
婉儿收回馒头,然后躺在自己的稻草席上忧伤地说道:“今天我出去看了一下,玉城到处有血迹,街道上还躺着小孩子地尸体,在一些角落里还有人乞讨粮食,到处一片荒凉。”停顿片刻,婉儿红着眼看着明世隐继续说道:“现在玉城民不聊生的样子,都是拜你所赐!”
明世隐一言不语,默默地听着婉儿哭诉。
“公主也没了,赵将军也战死了,你满意了吧!”婉儿此时恨不得几脚踹在明世隐的脸上。
喝了口水,婉儿继续道:“想知道我为什么不杀你吗?”
明世隐还是没有回答。
“等我为公主和赵将军立好墓碑,我会让你亲自跪在他们坟墓前谢罪。”婉儿恶狠狠的盯着明世隐。
明世隐说话了:“看来,我在你眼里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恶人啊!那你觉得什么是恶?什么……又是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