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着，当赵彩铃再次清醒的时候，自己已经躺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她只是隐约记得那个自己深爱的男人，然后模糊中把自己送到了医院病房，后来自己躺倒在病床上太困，之后便什么都也不记得了，当她再次醒过来的时候，身体却格外的疲惫，她用力转动脑袋看着周围，只见这个陌生的地方，房间不是很大，头顶上有一盏很多灯泡的台灯正照着自己，而自己却被一片白布遮挡在胸前，双手上一手插着血管一手插着输液管，双腿则被架在一个冰冷的铁架子上，两条腿却向外分开着，她努力想抬抬手，确发现没有一丝力气，嘴上扣着氧气面罩，想说话却只能发出轻微的哼哼声，他努力转头左右看了看身边，除了有几个带着口罩来回忙碌的医生外，剩下的便是头顶的这位医生，这个医生由于带着口罩，赵彩玲也看不清楚她的容貌，但是从眼角很深的皱纹却能看出，她一定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妇科医生。只见她用手轻轻抚摸着彩玲的头发，用及其温和的口气说道；怎么样？是不是没那么痛了？赵彩努力的点了点头，似乎他想到了什么，想出口问询问医生，但是感觉嘴皮子很重，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话来，只能用双眼紧紧的盯着医生，用哼哼声来询问。医生或许是明白了什么，于是用手抚摸着赵彩玲的额头主动安慰道；你来的时候大出血现在很虚弱，需要进行剖腹产，不过你放心，手术已经完了，孩子没事，闭上眼睛好好休息，等你在次醒来的时候，就能亲手抱一抱孩子了，赵彩玲眼角充满泪水和感激，随后向医生点了点头表示感谢后，又慢慢的闭眼睛，沉沉睡去。手术室外，李东升站在手术室外看着手术室的大门，静静听着里面发出的一切声响，生怕错过一些什么重要的声音。在和王嫂去食堂吃饭的时候，食堂里面人很冷清，可能是由于刚过了饭点的原因，或许是中午饭还没来得及开始，食堂窗口的桌面上，放着食堂剩下的半盆白菜炒粉条，旁边篮子里则放着几个冰凉的馒头。李东升浑浑噩噩的走到食堂跟前，打菜的是个中年胖男子，当他看到李东升打饭来却是空手时，便从旁边拿起一个瓷碗说道；看你面生，刚来的吧，下次来记得带上碗筷，这次就凑活着用食堂的吧。李东升点了点头，在客气的谢过之后，付给食堂男子5钱后，端着碗筷便来到了王嫂桌边坐下，在把碗筷递给王嫂后，一脸感激的开口说道；嫂子，今天多亏你了，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该咋办了，这食堂也没啥好的，你就吃点这些先垫吧垫吧。听到这，王嫂便开口说道；这孩子，都是几辈子的邻居了，说这些客气话干啥，你也别太上心，来先吃个馍，彩玲手术也要很久时间，不能把你也累倒了。李东升摇摇头说；王嫂，我不饿，你吃吧！说完便把菜碗和馍推给王嫂，王嫂一看也没在说话，直接拿起碗里的一个馒头，用筷子插入馒头中，从中掰成两半，把粉条炒白菜夹起一大筷子全夹在馒头里，随后递给李东升，用责备的口气说道；人是铁，饭是钢，你就是不为彩铃着想，也得为孩子想想，文鸽还小，真要是出点啥意外，她娘不在了，他爹也不能不在啊。说完，王嫂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便把馒头递给李东升面前，用命令的口吻说道；给。。。拿着，要像个大老爷们一样，家里人还都指望你活命囊。听完这些话，李东升似乎想明白了什么，在犹豫了片刻后，便缓缓接过王嫂递过来的馒头咬了起来。王嫂看着眼前的李东升，整天一脸微笑，干起活来确像个老大人一样的李东升，实际却比自己还小十几岁，自从她嫁到李庄村开始，这个孩子便整天喊着自己嫂子，而年龄却和他家大儿子差不了几岁，反而整天干着养活一家子人的苦力，心里多多少少也有些心疼，要是平日里自家晾晒个粮食或者打个水让他看见，他都会主动出来搭把手，时间久了，她也就把李东升当作自己另外一个孩子看待，看着他大口大口吃着手里的馒头，王嫂也拿起碗中的另外一个，笑着吃了起来。不知不觉间，当外面的天色已经有些暗下来时，医院手术室墙上的钟表则显示着时间是下午5点30，医院的医生都已经开始陆陆续续下班，只有少量的医生还在忙碌着下班的交接，而医院的过道里已经安静了很多，不像白天那么喧哗和嘈杂，而在过道中，偶尔也能听到，有人轻微的议论声和行人经过地板的踢踏声。手术室里灯还在亮着，白漆漆的木门上，两块画着红色十字的透明玻璃玻璃上，隐约间可以看见一人影向这边走了过来。只见那个身影越来越近，手术室的门也咯吱一声被打开，从里面则走出一个满脸疲惫的大夫，李东升三步并作两步的马上来到医生面前，抓着她的衣袖急忙问道；大夫，我老婆怎么样了？。。。医生缓缓摘下口罩，用疲惫的脸庞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说道；幸亏来的及时，要不然后果可就麻烦了，好的是，大人孩子都没事，就是大人送来的时候有一些失血性昏迷，人有点虚弱，没有正常分娩的体力，后来考虑还是做的剖腹产。这也是为孩子和大人考虑，另外，你也知道，手术对人伤害都大，回去给你老婆买些鸡蛋奶粉，或者炖些红枣老母鸡，这样能恢复的更好一些。在听到赵彩玲平安的消息后，守在手术室门口的九叔和王嫂，瞬间紧绷着的神经都轻松很多。大夫在说完这些后，突然想到了什么，用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李东升的后背说道；哦。。对了，还要恭喜你啊小伙子，孩子生下来将近有6斤重，是个大胖小子。听完这些话，压在李东升心头的那些焦虑，恐惧，颓废，瞬间全都不见，他直感觉自己又有了活着的希望，在此刻她有了儿子，他们家从此就有了四口人，以后的日子也只会越来越好。想到这，李东升一时激动的流下眼泪，随后用袖子擦了擦眼角，抓着医生的手臂，咕咚一声跪了下来，感激的对着医生说到；大夫，真的太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我这家就散了，你就是我家的救命恩人，我。。。我。。。我就给你磕个头吧。说完就要磕头，大夫却连忙搀扶起李东升，嘴里还客气说到；这孩子，这都啥年代了，赶紧起来吧。说话间便同一旁的王嫂把李东升扶了起来，紧接着医生继续说道；我是医生，我的工作就是接生孩子，没什么可谢的，要是真的想谢我，那就对自己老婆好些，这女人啊，生孩子就像是在鬼门关走一遭，九死一生。以后对老婆好点就算是谢谢我了。好了。。病人马上就出来了，你们准备下，我也得去交接下工作，准备下班了。说完便和九叔客套了两句匆匆离开。当时间过了有半小时后，手术室门被再次打开，两个护士推着赵彩玲的担架车走了出来，赵彩玲出来的时候也清醒了许多，只是一只手上还挂着吊瓶，头上戴着白色的帽子，紧闭的双眼一脸的痛苦色，嘴里还轻声念叨着冷，，，疼，，，旁边则放着熟睡的孩子，包的很是严实。车子在推到病房的时候，众人一起抓着被子把赵彩玲从车架上抬到病床上，护士随后看了下点滴，吩咐道；刚动了手术，今天还不能吃喝，要明天才可以，要是有什么需要就来值班室找我，今晚是我值班。李东升在再次道谢后，护士们也相继离开了病房。在护送护士离开后，看着赵彩玲已经没事，九叔便开口说道；电话我也给你爸打了，他说不要你操心钱的事情，他说今天他可能回不来了，得把工作交接下，明天一早坐第一趟回镇里的车就回来了，现在人没事就好，这也算安顿好了，我和你王嫂就先回去了，家里你婶子一个人在家，现在天色也晚了，我怕她在家着急，我先回去报个平安，你要是缺啥就告诉你姑父，回头我和你婶再过来看你们的时候在给你带上。李东升点了点头答道；知道了叔，你和王嫂路上慢些，等我回到村了一定好好谢谢大家。在两人简单的告别后，王嫂便和九叔趁着月色赶回村去。夜里除了孩子哭闹了几次之外，也算没在怎么折腾，不过在孩子闹腾完吃了奶后，倒是一晚上睡得挺香，每次都是赵彩玲忍痛喂奶，然后在安静睡下，李东升其实早也习惯了这些，必定以前生女儿的时候也是一晚上的起来好几次，直到凌晨才在迷糊中睡去，也不知道时间是几时，李东升只是觉的自己实在太困，便在椅子上小眯了一会，就这样迷迷糊糊中，便到了第二天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