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太后打定主意要还政皇上的时候,慈安殿外传来,丞相张诚仪进宫求见,太后在床榻上也是闭眼假寐道:“宣”等着张丞相进入慈安殿,张丞相一看皇后娘娘半躺在床榻上,进门就跪倒在床榻前道:“太后娘娘圣安,老臣听闻太后娘娘身体抱恙,昨天就进宫求见,但是奉天门守将魏无良死活不让微臣进宫,微臣有罪啊”太后听着丞相的马屁,觉着有这么样的一个大臣,对皇上稳定朝局也有帮助。
太后娘娘道:“丞相不必多礼,魏无良也是听了哀家的手令,不要怪他一个校尉”丞相张诚仪听着太后说的话,心里也就知道自己表忠心的目的达到了,开始关心太后身体如何,什么时候开始上朝啊之类的话,太后听到丞相说上朝,想起了皇上明日就要上朝了,于是对着丞相道:“丞相啊,明日的早朝哀家就不去了,以后的早朝呢,哀家也是会少去的”丞相张诚仪一听太后这么说,顿时心里有些惊慌,似乎太后知道丞相内心里的惊慌道:“明日啊,哀家就让皇上去上早朝,以后外朝呢,就靠丞相你帮衬着皇上了”
丞相一听,心里也是安稳不少,知道这是太后这是给自己指了一条明路,只要抱住皇上的大腿,自己还能在朝中待上几年,只是丞相心中有些疑惑,太后娘娘好好的怎么会想还政与皇上,丞相不知道的是,太后娘娘以前是先皇处理朝政的贤内助,先皇后期的朝政都是在太后娘娘主持下进行的。
等当今皇上登基后,太后娘娘看着自己儿子不争气,没有办法,只能自己站出来监政,等着皇上想改邪归正,相做一位有作为的国君,太后娘娘认为皇上现在还没有做好一位帝王该有的心态,所以要皇上在皇极殿闭门思过。
只不过现在太后娘娘有些累了,同时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允许自己在把持朝政,所以想趁着自己还能镇的主后宫的魍魉魑魅,赶紧把皇上培养起来。同时也为了自己四个孙子的成长保驾护航最后一段时光,也算是对刘氏皇族的一点补偿吧。
张丞相明白太后娘娘的打算后,关心太后娘娘的凤体,之后告退出宫。
丞相府,等着丞相张诚仪从宫中出来,回到丞相府,在府中等待的一众大臣,上前团团把丞相围住,七嘴八舌的问向张丞相,张丞相有些生气道:“你们这身为朝中大臣,就这帮斯文模样,本丞相羞于你们同朝为官”,身为丞相的副官的御使大夫赵旭文则是上前,对着一众大臣道:“你们先让丞相大人到屋里,喝口茶,也不急于片刻”一众大臣都给面子的散开一条道路,丞相张诚仪听到自己属下给自己解围,也是满意的看了眼御史大夫赵旭文。
等着张丞相进入大厅内,坐在主位上,端起一杯茶水,抿了一口看了看一众站在屋里的大臣道:“各位都不用担心,太后娘娘凤体无恙,就是前夜受了一点风寒,调养几天,过段时间太后娘娘就能上朝监政了”这些依附丞相的大臣,也都安心不少,坐在大厅两边的胡椅上,也都有模有样的端起茶水,在丞相府内谈天说笑。
站在门外的御史大夫赵旭文,看到这一幕,有些摇摇头,心里则是有些忐忑不安,以往丞相进宫,如果是得到太后娘娘的赞赏,通常回到丞相府,往往笑口常开。如果在皇宫遭到太后娘娘训斥,则是要迁怒一帮下属,想今日,这般平静的样子,肯定有些变故,不知是好是坏。
翌日早朝,三公站在龙椅台阶最下方,三公分别是丞相张诚仪,太尉孙兴国,少府令刘清望。九卿则是站在三公身后,站位不分前后,御使大夫赵旭文,太常李全昌,宗正刘端定,卫尉杨孜航,太仆王迎祖,廷尉冯江平,郎中令周宗良,大鸿胪陈子焉,大司农沈凡志,后边则是一些京官,在各司衙门办公的副官。
三公九卿在长安殿,等待太后娘娘上早朝监政,但是令朝堂众臣们有些惊诧到的是,门外的传声太监,传来一声“上朝”但是从龙椅左侧走过来的却是当今被囚禁在皇极殿的皇上,等着长安殿台阶上的太监道:“上朝”,台阶下的一众大臣们都是有迟缓症一样,除了丞相大人有先见之明,其他大臣们参差不齐道:“吾皇圣安”
那个坐在龙椅上的男人,则是有些感叹看着朝下的一众大臣,这种俯瞰众生的感觉,久违了。皇上看着殿下除了丞相,太尉,少府令都跪下的大臣们,道:“众卿家平身吧”一众大臣心里都有些忐忑。一众大臣里的御史大夫赵旭文则是心有准备,知道看到皇上上早朝,知道昨日丞相回到丞相府为什么反常的原因。
度过一个有些平淡的早朝,一众大臣下了朝,都是匆匆忙忙的出宫而去,皇上则是回到皇极殿开始审阅奏章,当然,这些奏章只是要皇上写下准,或者驳,几字而已,如果皇上有不同的意见,则是把奏章打回丞相府。太后娘娘因为监政的原因,把宁国原本的左右丞相制度废除,改为丞相一人制,把左右丞相府的职能瓜分为三部分,一部分则是现在的丞相府,处理政事,管理百官和监察宁国的各个郡县的官员。一部分则是太尉府,管理宁国军营,各个郡县刑事以及郡县守军。少府则是负责宁国的税赋,管理宁国国库以及皇室资产。但是张诚仪又被底下的属下称之“泥捏丞相”阉割版的丞相府,在朝中的话语声已经小了很多。
太后娘娘为了分权丞相府可谓不择手段,还专门设立都察院由御史大夫赵旭文为首,把都察院又独立于丞相府,至此宁国的丞相府,已经是宁国建国以来权利最小的丞相府。现在宁国朝堂之上,可以说三国鼎立,太尉府一座山头,少府一座山头,丞相府也是一座山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不是没有道理的。丞相府都被太后娘娘削到这种地步,依然可以抗衡太尉府和少府,可想而知,先皇时期的左右丞相又是何其的权盛。
皇上时隔八年,再次开始上早朝。对朝中一些朝臣的职能还一知半解,现在则是在皇极殿审批奏章,通过这些奏章,熟悉朝中的职能。
出宫以后的太尉则是在一些太尉府属官的拥簇下,回到太尉府坐在大厅之中商量着,如果以后皇上开始上朝,太尉府该何去何从。直到太尉孙兴国开口道:“当今皇上开始上朝,则是代表太后娘娘准许的,你们就安心的办好自己该做的事,出了篓子,本太尉也保不住各位”太尉府的这一众属官也是一起表忠道:“谨遵太尉令”
少府中则是,一片平静,不论朝中那座龙椅谁做,总不能把自家的管家,给撤销吧,因此少府中一众属官,则是继续做自己的事。
而丞相府则是有些沸沸扬扬的,一众丞相府属官都开始讨论,会不会因为皇上当政,丞相府的权柄会进一步加强,丞相张诚仪则是坐在主位上,冷眼旁观看着丞相府一众属官在哪激烈的讨论。丞相张诚仪知道自太后削权丞相府,加强皇权的时候,就知道丞相府的权势只会一日不如一日,怎么还会加强丞相府,除非当今皇上不理政事,才会放权丞相府。
其他的不过是昨日黄花而已,在丞相府一众属官还在做白日梦的时候,丞相已经想好以后怎么走了,如果丞相府的一众官员知道此时丞相张诚仪的想法,会不会先一步上前把丞相活生生的撕掉。张丞相的想法,其实最为简单,那就是抱住皇上的大腿,丞相府权利什么的都是浮云罢了。
慈安殿里的太后则是在安蓉的伺候下,慢条斯理的吃着早点,询问安蓉道:“今日朝上是否有波澜”安蓉道:“今日早朝,一众大臣有些不是很适应,不过丞相大人到时挺识趣的,孙太尉则是由些惊讶,少府令刘清望还是像以前那样,在朝堂之上睡觉”太后笑道:“丞相张诚仪虽有丞相之资,但是胆小怕事,历练不足,孙太尉混迹于朝堂已有二三十年,自然遇事不惊,刘清望他啊,就是仗着自己是皇室的管家,再说了,哀家可是把丞相府的税赋都交给他了,让他更是有些有恃无恐了”
太后说完,自己也是有些感叹,对着安蓉道:“哀家进宫近三十一年,辅佐先皇近二十年,监政近八年,朝堂上的大臣们,一说话哀家闭着眼睛都知道是谁,这说还政与皇上,哀家还是有些不舍朝中的大臣们啊,不过哀家决定的事情,哀家也是有很少后悔的事,只希望皇上,能够改一改以前的坏习惯吧”
安蓉在一旁也是安慰道:“老奴从早朝回来的时候,路过皇极殿,拜见过皇上,看见皇上从早朝回到皇极殿就开始审阅奏章呢,足以看的出皇上已经过了玩闹的年纪”太后对着安蓉道:“你别说他的好话,哀家就是想看看,他能坚持上早朝多久,以前他能在朝中敷衍了事,现在哀家不能像以前临朝监政,不知道皇上有没有做好一国之君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