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虚大师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按理说最会念经的人必然是悟虚大师,毕竟那是他们这个行业吃饭的手艺。然而悟虚大师却不怎么会念经,他的专长是推导数学公式。
悟虚大师出家前的名字叫方若林,在苏联修得博士学位,主修基础物理,所以大家都管他叫方博士。毕业后留校当讲师,娶了个莫斯科姑娘娜塔莎,生了一个闺女取名安娜。
断交后,方博士独自踏上了归国的航班,两年后与娜塔莎和安娜失去了联系。
大家都说方博士的脑子被老毛子的门夹过了,有点秀逗。领导说用A方案那就执行A方案呗,非得去和领导掰扯A方案的弊端,何必呢?
渐渐地,方博士的脑子真的秀逗了。
昨天,领导说往东走,大家都说好,我说不好,往西走好,大家不理我,拉着我往东走。
今天,领导说往西走,大家也说好,我说我昨天就说往西走好,大家还骂我是事后诸葛亮,拉着我往西走。
突然很心疼事后诸葛亮,我事先就告诉你们了呀,你们听进去了嚒?
方博士是幸运的,毕竟捡回一条命。
方博士分得清“Left and Right”,分得清“Левыйиправый”,但是分不清“左和右”。一会儿左错了,一会儿右错了,他始终搞不清是谁错了,最后大家都说是他自己错了。
方博士在驾校里待了半个月,学会了开车、学会了修车,但还是分不清“左和右”,路考的时候,教练一会儿说左转,一会儿说右转,方博士不知如何是好一头撞在了电线杆子上。
灵阴寺的上一任方丈苦修大师买菜回来的路上撞见了车祸,他把受伤的方博士装进菜篓子里背回寺庙。
一周后,方博士苏醒了。
苦修大师:你醒啦。
方博士:醒了。
苦修大师:那你走吧。
方博士:大师,我心中困惑,求大师点拨。
苦修大师:有何困惑?
方博士:大师,他们一会儿说向左,一会儿说向右,那到底什么是左,什么是右?
苦修大师:左即是右,右即是左。
方博士:原来如此。
苦修大师:问完了,你走吧。
方博士:大师,我还有一事不明。爱因斯坦说光速是绝对的、是永恒不变的,果真如此吗?
苦修大师:这个问题问得好,我得想想。
就这样,苦修大师收了方博士为徒,法号悟虚。
一年后,悟虚成为了新一任方丈,苦修大师则成为了杭州大学物理系的大一新生。
——忍冬
忍冬和悟虚大师的关系最好!
忍冬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小明只会冲咖啡、老明只会泡草药,悟虚大师会做东坡肉。所以忍冬和悟虚大师的关系最好!
忍冬:大师,出家人不是不吃肉吗?
悟虚大师:你是出家人吗?
忍冬:我不是呀。
悟虚大师:所以我只做不吃,你多吃点。
忍冬:为何大师做的东坡肉这么好吃?
悟虚大师:秘方是杨屠户教我的,现在不能叫他杨屠户了,应该叫杨老板。
忍冬:杨屠户为什么要告诉你秘方?
悟虚大师:一年前他来寺里求姻缘,我劝他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后来他放下了屠刀,拿起了大勺,在大酒店里当厨师,再后来和酒店的老板娘好上了。上个月老板娘和老板离婚,和杨屠户结婚,杨屠户成了新任老板。他彻底放下了屠刀和大勺,所以把东坡肉的秘方传给了我。
在咖啡、草药和东坡肉的滋养下,忍冬茁壮成长。
忍冬没怎么在学校听过课,她的知识都是悟虚大师教的,数学、物理、化学都是年级第一,唯独语文不行。
忍冬:大师,大师。你说这篇文章的中心思想是什么意思呀?
悟虚大师看了一眼忍冬小学五年级的课本,摇摇头:看不懂。
忍冬:大师也不懂啊?
悟虚大师:字都认识,文章看不懂。
忍冬:大师啊大师,我最讨厌上语文课了,老师说啥我都听不懂,心里好烦啊。
悟虚大师摘下左手腕的一串佛珠递到忍冬手上:语文课上盘它,无论老师说什么,你就当他是在念经。
后来佛珠被语文老师没收了,他说封建迷信要不得,又说一切牛鬼蛇神都是纸老虎。
忍冬的初恋诞生在十五岁那年,对象是悟虚大师的徒孙思明。
小明问忍冬:为什么喜欢思明?
忍冬:他最好看。
小明:不愧是我女儿,一看就是亲生的。
忍冬:我不是你捡来的嘛?
小明:捡来的,就不能是亲生的了嚒?
忍冬和思明相处了半年,对初恋而言,算是久的了。
分手那天,小明正在调制一种新咖啡。
小明:研发了一个新品种,尝一杯吗?
忍冬:好!
小明为忍冬冲了一杯新型咖啡:好喝吗?
忍冬:不好喝。
小明:不好喝就对了。为什么分手?
忍冬:不为什么。
小明:难过吗?
忍冬:应该难过吗?
小明:不应该难过?
忍冬:日子不是好好的过着嚒,有什么好难过的。
小明:不愧是我女儿,一看就是亲生的。
忍冬把面前的咖啡一饮而尽:爸,你这新品种咖啡叫啥名字?
小明:分手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