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珺离把他放到桌上,清元张开翅膀趴在上面,情绪低落的拱了拱他的小脑袋。白珺离好笑的说道:“厨房做的糖醋鱼可好吃了。”
听到这话,原本情绪低落的小兽瞬间抬起他的小脑袋,一双绿豆大的眼睛盯着白珺离,不相信的问道:“真的?”
厨房做的糕点好吃他知道,但是糖醋鱼他还真没吃过。这时厨房里传来一阵香气,清元睁大眼睛,虽然还是绿豆眼,但是眼里的馋意很明显。
还是个贪吃的小家伙。
白珺离没有回答他,喝完手中的茶放下,那边已经有一个小厮端着托盘过来。
托盘上放着一叠菜,是一条完整的鱼,鱼肉没有散开,汤汁浸入到鱼肉里,鱼香四溢夹杂着一股酸甜的气味,让人食指大开。
小厮将托盘放下,糖醋鱼端到桌上,旁边准备了两副碗筷。
清元扑腾着翅膀,趴到瓷盘旁边,小脑袋轻凑到糖醋鱼旁边一嗅,眼睛一亮,张开小嘴吃了一口。鱼肉入嘴,香味伴随着酸甜的味道,清元心满意足的在桌子上蹦蹦跳跳。
“怎么样?是不是很好吃?”白珺离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鱼肉,吃到嘴里,熟悉的味道传来,她不禁勾起嘴角眯了眯眼睛。
“哼!”清元不愿意承认她的话,可鹦鹉蹦跶着的模样,已经暴露了他内心的想法。
一人一兽,你一口我一口的吃起来,吃到最后,直接抢起来,剩下最后一块鱼肉的时候,白珺离眼疾手快的抢过瓷盘,夹起鱼肉立马塞进嘴里。
最后一块鱼肉被白珺离吞进了肚子里,清元一愣,然后大叫着飞起来,飞到白珺离眼前,翅膀往她脸上拍去。
白珺离随意一闪,翅膀拍空,她快速的伸手抓住空中的鹦鹉。
“啊!”
躲闪不及的清元又被白珺离稳稳的抓在了手里,他使劲挣扎起来,边挣扎边大喊:“丑女人,你快放开本大爷!!”
一而再再而三的抓他翅膀,他堂堂堂堂神兽大人,还要不要面子了!
“不许再吵。不然....我拔了你的羽毛。”白珺离靠在椅上翘起二郎腿,右手在鹦鹉的身子上轻轻的抚摸着,大有一副清元一开口,就立刻拔掉他羽毛的架势。
清元害怕的缩缩脖子,不再说话。
“小姐!小姐!不好了,出大事了。”白珺离寻声望去,远处跑来一个身影,脸上长了胡子,声音很粗,边挥手边跑过来。
此人是府里的管事,据说是当年白家主捡回来的,名字是白家主亲自取的,名叫白冬,因为是冬季捡回来的。
等白冬跑到眼前,白珺离才抬了抬眼眸,问道:“出何大事了?”
白冬气喘吁吁的休息了一会,坐到桌旁,拿起茶壶往嘴里倒,一壶茶水喝完,他才擦了擦嘴说道:“今日月国出大事了,丞相造反,家主吩咐我好好保护小姐。”
月国安稳多年,从未出过什么大事,这丞相也不知抽什么风,突然起兵造反,带着数十万大军攻进皇宫。周边的将士根本来不及支援。
白珺离扯翅膀的手一顿,抬头问道:“爹爹呢?”
“白家的军队还未回来,家主只好亲自赶去皇宫...小姐,你去哪?”
白珺离扔下手中的鹦鹉,迅速起身往外走。她想起当初沈茂林绑走她,应当就与此事有关,这次谋反,沈茂林绝对蓄谋已久。
清元被突然甩开,落在桌子上转了几个圈,然后迅速飞起扑腾着翅膀,跟上白珺离,停在了她的肩膀上。看白珺离要伸手的动作,他赶紧说道;“带本大爷一起。”
算了,带着这只鹦鹉也不影响,到时有什么危险还可以当挡箭牌。
后头的白冬使劲追,发现他根本跟不上白珺离。着急的原地转圈圈,家主是让他来保护小姐,不是带着小姐上战场的。这可怎么办好?
想了一下,他赶紧大跑着来到北昭阁,二话不说冲进屋内,里面的沈小默正在沐浴,还来不及反应,就被白冬拉了起来,衣服随意的被套上去,衣衫不整的被他拉着往外走。
“白冬!你干什么?”
“二少爷别喊了,出大事了。”
听到出大事了,白小默才停止挣扎,跟在白冬身后,眼珠子转了转。“什么大事?”
“十万火急,二少爷跟着我走便是。”来不及解释,若是去晚了一步,小姐出什么事,家主非得打死他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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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尸痕遍野。
到处都是灵力轰炸过的痕迹,殿前三十九层台阶,安言带着一些大臣站在殿前,看着台阶下方的人,全部身着黑色战甲,一眼望去看不到头。
“沈茂林,你当真要造反?”安言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一切,他最信任的丞相居然会造反?
“呵!”沈茂林嗤笑一声,握紧手中的剑,抬手剑锋直指安言,嘲讽的说道:“安言,何必如此,你装的不累吗?”
他眼神寒气逼人,仿佛周遭只有他们二人,他连看都没有看过其他人一眼,只盯着安言那张脸。
安言....从你伤害我女儿那刻起,我便彻底心寒了。
对上那双寒冰似的眼眸,安言后退一步,心里五味成杂。他想不到,曾经最好的伙伴,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从小相识,一起长大,就算后来他当上皇帝,这份情谊也未曾改变过,为何......会变成如今这副局面?
安言不愿意相信这一切,他僵硬着身体,颤抖着嗓音问:“为何?”
为何...要造反?
“安言,别装了,你这副悲痛欲绝的样子让人恶心。”事到如今,还有何好装?
安言颤抖着身子,险些站不住脚,后面的万公公手快的扶住。看着沈茂林,心里说不出的失望。想当年,皇上与丞相之间的情谊,是任何人都无法插足的,未曾想,这么多年过去,丞相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沈茂林,我安言门心自问,不曾亏待过你!”安言眼睛通红,碍于自己的身份,生生的忍回去,不敢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