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口鲜血喷出来,小风又昏过去了!
当他再次睁开眼,不出意外的看到了眼前的白逹,不由苦涩的笑笑:“看来我和床比较有缘。这次又要躺多长时间?”
“半个月!”白逹又无奈又心疼:“身上疼吧?”
“还行!”看着固定好的右手臂,他肯定右手腕断了。疼痛无处不在,但是也习惯了,能忍。
“疼就说出来。”白逹拿手巾给他擦了擦额头的虚汗:“别忍着。”
“爷爷,我的灵识是不是被毁了?”小风问。
“你还想修灵吗?”白逹不答反问。
“想啊!”
“要是修灵会受很多苦,你怕吗?”白逹面带严肃的问。
“不怕。”小风郑重的回答,
“要想修灵就要离开这里,不再有人照顾,不再有锦衣玉食,以后事事靠自己,你愿意吗?”
“愿意!”他坚定的说。这里很好:有舒服的生活;有照顾他的家人;也有合得来的朋友,可是这些背后却也有着解不开的谜团:暗夜日连续两场梦境杂乱不成章,但是置身其中时,他感到了莫名生出的情牵;后一个梦里白雾里纷扰的对话中,那一群明明就是前世今生中间那段时间接触到的,那些不知道什么东西的东西。这些他都可以自欺欺人的认为是幻想,可是当自己被测试仪吸住脱离不开,被一股炙热如火的灵气打断时,他感觉了危险。如火的灵气入体,顺着手臂吞噬了他体内汇起的气流,直冲胸口那个刚刚凝结的小点。那小小一点哪能承受这猛烈的火势,瞬间被化为灰烬。在吐血的那一刻他本能的知道了刚形成的灵识被毁去了,也在那时他明白了一件事,呼延端不想让他修灵练气。
是的,最后断离他和测试仪的是呼延端,救了他的同时也毁了他的灵识。
睁眼之前,他其实已经醒来一段时间了,在这段时间里,他想了很多,最后明白了,名为呼延家子孙的他并不受呼延家的待见,他们保护他的生命,却要把他困住,任人摆布。也是那一刻激起了他逆反的心里,他不想就这样被困死,不想被摆布。所以当白逹问他想不想修灵、怕不怕受苦的时候,他才如此坚定。
“可是,我的灵识被毁了。”凡平曾经和他提到过灵识被毁的后果:灵识一旦被毁,再难恢复,从此沦为废人,甚至不如普通人。
“我有办法帮你,不过在恢复之前你什么都不要问,也不要和别说,而且这之前你还要多受些痛苦,做的到吗?”
“做得到。”
“好!”
……
自那日起,小风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本来胖乎乎的身体迅速瘦了下来,每天昏昏沉沉的,咳个不停,偶尔会有血咳出来,感觉自己好像影视剧里得了肺痨的病人。
安宁夫人每日来看他,后来几次总是偷偷抹起了眼泪;白谨诺也是每日都来,脸色越来越不好;白敬一来看他的时候越来越沉默,后来终究是没忍住哽咽了一句:“你别死!”就跑了出去。
这期间呼延端来了三次,最后一次同来的还有另外的两个老者,同样的一身白袍,都是童颜鹤发,飘飘然出世之姿。在已经虚弱的两眼发黑的小风眼里,这俩老头就像双胞胎似的,站在他眼前一晃。他也没有精神理会他们,自顾自的闭上眼睛装着睡觉。
其中一人捉过他的手把了脉,说道:“有点重啊!”
之后听到另一人意味不明的一声“嗯”。
不久三人离去,他也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一睡,感觉睡了很长时间,迷迷糊糊梦境不断,前一秒他还处在靠山村和一只长得很抽象的妖怪大战三百回合,下一秒就知道自己在睡觉,这不过是一场梦,挣扎着醒来了,感觉自己躺在了柔然的单人床上,旁边打开的衣柜,挂着一套套运动服,休闲服,甚至蓝白相间的校服,再转头就看到对面的电脑桌上的笔记本打开着,一群群小人在里面跑来跑去,3D画质,绚丽多彩。他刚想说:原来这一切都不过是一场梦。刚这么想着,环境很快又变了,自己穿越到了电脑游戏里,正和一群人追着boss打。
追着追着就感觉周围的人都没有了,就剩自己一个人打着boss。忽然boss说话了:“那里不是我光明教能触及到的地方,一切都要指望逹叔多照料了。”
不知道哪来的话外音:“延熙太子在那边。弈家打过招呼的,教主请放心吧。”好像白逹的声音。
小风手里打着boss,耳朵里听着和场面一点也不搭的对话,心里清楚依旧是在梦里,想着要醒过来,之后就觉得自己在起床呢,拿衣服、穿衣服,刷牙洗脸,刮胡子……
忽然又觉得不对了,还是梦,根本就没起床,然后一使劲又接着起床,然后就看到安宁夫人坐在床边呜咽:“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看到,心里难受的慌。”
“母亲不要难过,等小风好了就会回来的,到时候我们还是和以前一样。”白敬一的声音。
“要是知道小风要离开,我上次来看他,应该把这袋子给他,好告诉他怎么用。”这是宫冠杰的声音。
“刚认识就要分开了,我把这个送他。”这是水依灵的声音。
“这个给他,希望他用得着。”弈文初的脸在眼前一晃。
他好像还看到了呼延烈,又好像没看见,总之那些脸来来去去,忽然就又都没有了。他想要起床把这些人找回来,可是好像有什么压住了身体,就是不能翻身,也不知道用了多久的时间,就感觉自己能动了,努力睁眼,看到了亮光。好像是醒来,他不太确定。
“你醒了。”随着白逹的声音,一个胖乎乎的老头出现在他眼前。
“醒了。”终于确定自己醒来的小风,看了周围环境,发现是在一辆光灵车里,大小、内饰和自己第一次坐过的那种一样:“爷爷,咱们离开光明城了?”
“是的。”白逹回答的同时给他吃了一颗药丸,让他顿时感觉身体舒畅了很多,心不疼了、胸不闷了,就连忍不住的咳嗽也缓了好多。
“这药不错。”
“本来你就没什么,这些日子不过是借了那件事的引,给你用了些药做了些假象。”白逹笑得有点狡猾的对他小声解释。
他明白对方是不想让外面驾车的人听到,也就不在这件事上过问了,只是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之后转移话题道:“我们现在是要去哪儿?”
“一座与众不同的城。”白逹的声音里有着期待:“大陆上独一无二的云歌城。”
小风听到白逹这么形容,立时又了兴趣,想要坐起来,听对方说下去。
白逹看他动作,明白他用意,扶他靠坐在一侧,垫了坐垫,问:“想听云歌城的故事吗?”
“想听。不过这是什么?”再坐起的过程中,他看到了一个白色的布袋子躺在他白色的被子上,有A4纸那么大,开口处有两条细细的同色带子团坐一团,感觉是一个简易的书包。
“这个,是宫家那小子送你的东西。虽然用处不大,但是还是挺有意思的。”白逹笑着解释道。
小风拿起那个包,做工倒是挺精细,就是样子太简单了,两个布片一缝,连个拉锁按扣都没有,不由问道:“有意思在哪里?”当然他并没有嫌弃的意思,何况他自来知道宫冠杰做的东西还是很有想法的,想必这个包总是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不过翻看了半天,他还是没能参悟。
“你把这个丢进去看看。”白逹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瓷瓶给他。看他依言把瓷瓶放入了那个白包了,接着说:“你用手摸摸那个袋子。”
小风用手从上而下摸了下去,布料不错,手感柔软舒服,随着他的动作,袋子两片贴在了一起,等到小风摸到底,惊讶的发现没有感到瓷瓶存在的感觉:“没了。”
“反过来倒一下,或者翻过来看看也可以。”白逹笑眯眯的说,感觉他心情也轻松了很多。
小风依言照做,惊讶的发现之前放进去的小瓶子没有了。一脸惊讶问:“这是魔术吗?”
“魔术是什么?”白逹不明所以。
“就是障眼法,大概就是用很快的手法把东西藏起来不让别人看到。”
“好像没有什么意义。”白逹否定魔术存在的意义。他接着让小风把袋子拿过来,然后伸手进了袋子,从里面拿出了那个瓷瓶。接着又伸进去,拿出了一个通透如水,光泽柔和的玉指环,样子很简单,薄薄一圈,没有花色样子,倒是简单大方。
白逹把玉指环递给小风道:“这是水家的小丫头送你的。”
小风拿着指环把玩翻看,随手套在了左手大拇指上,接着神奇的事发生了:这本来有些大的指环随着套入手指后竟然自动调节了大小,戴在大拇指上正好又舒服。他觉得好玩,又把指环换到了右手小拇指,同样的指环又调节成了正好的大小,不由惊讶的说:“这是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