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火冲冲的出了门,张军才反应过来自己并不知道那个什么常老师是哪个,但想到小纤草在学校里受到的委屈,今天这火要是发不出来,不能给闺女讨个公道,张军能把自个给憋死。
一头冲到学校,看着紧闭的校门,张军总算是稍微恢复了点理智,还算知道不能打扰到学生上课,在校门口来来回回的转了好几圈,抹了把汗,低声骂了句脏话,见学校门口安静的连个人都没有,张军又转了两圈,实在是被头顶的大太阳晒得皮疼,只好暂时找个阴凉地待着。
左右看了看,学校前面栽了一排大杨树,茂盛的枝叶不仅投下了一大片阴影,还正对着校门口,于是张军及拉着拖鞋,快步向树下走去,身子靠着树干蹲下,他从上衣口袋里掏出烟,吧嗒吧嗒抽着,一双眼紧紧地盯着校门口,生怕把人给放跑了。
就在张军烟抽了小半盒,用脚撵着地上烟头的时候,一个微胖的身影从学校走了出来,不同于一般村里人穿的汗衫裤衩,那人穿着一件白色的短袖衬衫,衬衫下摆被扎进了黑色长裤里,大概是怕热,那人一边走一边举着条毛巾擦汗,等走近了,才看见那人光秃发亮的大脑门,不是学校的校长是谁。
张军见到来人,眼睛一亮,急忙冲上前去:“叔,俺可见着你了。”
秃头,不对是半秃的老校长看到张军,笑着打了个招呼:“哦,原来是军子,你是专门来找我的?找我你咋不直接去家里?”
张军抓了抓头发,不好意思的说:“哎,俺这不是一时没想起来嘛。”
老校长格外受不得热,说话的功夫,手上的毛巾都擦了好几遍脸了:“走走走,军子,有啥事到叔那再说,正好你婶早上在井里冰了两个西瓜,这会吃刚刚好。”
到了老校长家,老校长让婆娘去切西瓜,自个打开屋里的吊扇,随手拿了两个马扎,与张军一左一右在矮桌边坐下:“说吧,找我啥事?”
张军拿出烟,递给老校长一根,自己点了一根:“叔,俺想问问教一年级的常老师,就是教俺们纤草的那个,他家住哪?或者跟俺说说他长啥样?”
老校长借着张军的火点着烟,看了他一眼:“你找他有事?”
张军瞬间变了脸色,恶狠狠地咬了咬牙:“俺想抽他。”
老校长一听,直起了身子:“咋了?他怎么惹着你了?”
“他冤枉俺家小草偷东西,叔啊,俺家草你也知道,以前多么调皮捣蛋的一个小人啊,现在被那个常老师吓得,话都不敢大声,俺好不容易把闺女哄睡了,结果您知道吗,俺就是出门前给她盖了个被子,小人儿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一个劲往角落里拱,嘴里还不住的嘟囔着俺没有偷东西,俺不是小偷。”说到这,张军想起家里的闺女,眼眶子也跟着红了。
老校长听到这,神情也跟着变了,严肃的一张脸,沉着声问:“到底咋回事?”
张军把从小纤草那听来的,从爬窗户递书包开始,到常老师冤枉小纤草偷班里的计算器,中间发生的原原本本的都说了,当然,小纤草偷家里的钱买计算器的事张军按下了,反正小纤草也没成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