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龙俯首,石碑浮雕、黑色羽翼、血红雨水、神秘洞窟、古楼建筑、无头将军和一个看不清面貌的笑脸人。
一幕幕都是身临其境又那么的熟悉,仿佛就在眼前。
一路上,燚千铠反复回忆着所梦中能记住一丝半毫,但无论他怎样努力回想,仍是力不从心,再记忆不出任何片段,就好像那些东西是他能回忆的全部了。
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魂字?
——青龙石碑?
……
车上吕金殿递给二少爷一本笔记,是燚千铠事先让他去查的资料,笔记上记录着网上能搜查到所有关于青龙石碑的资料。
其实青龙石碑距今被人们所发现的,绝对不止一个,凡是石碑上刻有苍龙浮雕都可以一概划分为青龙石碑,而这些石碑质量鱼龙混杂,甚至连最基本的真假都无法保证。
燚千铠翘着二郎腿翻阅着笔记本,与他之前所想的一样,能查阅的资料有很多很多,但具体有价值的甚少,可以说近乎没有。
也就是滥竽充数的多了,能翻阅的资料才能筹够一本笔记的厚度,想必就这资料还要归功于民间议论的青龙石碑传闻,否则仅凭吕金殿简单粗暴的搜查网,让他找点东西根本就是大海捞针。
燚千铠将注意力移到了一篇关于石碑的古文上,古文内容大致是介绍石碑的传说以及石碑上的碑文。
『四灵以游魂飞伏,搜决乃鬼神存数多载。所谓天数者,可见四象,而动九兽,撼三山五岳。念天地之悠悠不仁,生得怀麓谷,圣人不仁和,以生稚刍狗,天地之间,其犹橐龠舆,动而屈,虚而出。呈现,飞升,展翼,抬首,四星宿望海,多闻数穷,乃大善。』
“这特娘的跟我念书时读文言文差不多,根本看不懂。”燚千铠无力地骂了句,从早晨的碑文到现在翻阅的古文,完全是自找气受,没什么线索不说还显得自己特没文化。
燚千铠合上笔记,打量了一下吕金殿。
小吕被这一看搞得不知所措,忙问道:“怎么了?二少爷?书上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燚千铠对他摆了摆手,笑道:“那倒没有。夸你还来不及呢。”
车从大道转向了一条林间青石小道,再经过一小段路就停了下来。
“铠爷,到了。”
董松涛从另一台车下来,然后一溜小跑的替燚千铠拉开车门,笑吟吟道:“啸金酒庄。”
“嗯。”
“嗯?”燚千铠四处张望却始终没看见他要找的人,撇头向董松涛问道:“穿甲龙,我让你喊上雷龙,他人呢?你不会忘了吧?”
“那哪能啊!二少爷,松涛办事你还不知道嘛?松涛先前通知他了,雷龙他说有事要办,办完就来,估计这一会儿在路上了。”
“雷龙那家伙事还真多啊。”燚千铠边整理边埋怨道:“难得有事求他,跟我这摆架子,回去让老爷子戒他三天酒。”
董松涛附和笑着。
啸金酒庄,自上世纪以来拥有着百年牌坊。
此行有五人,抛开被事情耽搁的雷龙,剩下的四人分别是:二少爷铠爷燚千铠、穿甲龙董松涛、蛮龙吕金殿和一名少保。
现如今这个年代,为酿酒专门建造酒庄的人,少之甚少。放在几百年前倒不算什么稀罕事,富商庄主有背景家世的人,家中势必会有个酒庄供给自家酿酒饮用。
从古至今,建制酒庄必要两点,一有财气二好那口,仅此而已。
“这啸金酒庄的排场还蛮宏伟的。”随行少保称赞道。
少保姓唐,北方人,平日里沉默寡言更不怎么盼头露面,很多人也只是知道这个人一直跟在二少爷身边。
这次二少爷看个酒庄而已,竟然把他也带过来了,蛮少见。
“一个酿酒的,搞这么花哨做什么?”董松涛边摇着头边冲着众人打趣道:“总不会是要拿出来“卖”吧!”
没理会董松涛的低俗趣味,燚千铠摆手问道:“穿甲龙,你托张嘎找的人知道在哪吧?”
“听张嘎说那坑爹的老汉是啸金酒庄为数不多的酿酒人,应该在酒庄特设的酿酒店里。”
四人看了看酒庄的布局,然后抄着近道直奔酿酒坊。
不成想半路被一个身披斗笠的老汉栏了下来。老汉夹着烟袋一只手挑着烟斗里的火星:“几位游客,啸金酒庄虽然是对外开放但也不意味着什么地方都让进。前面是酿酒坊,酒庄最重要的地方,不让进的。”
董松涛之前见过那名坑他钱财老头,所以他一眼就认出了这个老汉不是他要找的人,因为这老汉身装怀怪异,他还特意多看了几眼。
特娘的这个酒庄到底有几个老头?
“大爷。通融一下,我是来找人的,找到人立马就走,觉不打扰。”燚千铠笑着说道。
“这是祖上定的规矩,百年了就没有人打破,更没有外人进去过,你们就别枉费心思了,酿酒坊是不可能让你们随便进去的。”老汉猛吸了一口烟,态度异常坚决。
“二少爷?那老头倔人倔脾气,要不我们回去算了。就当松涛没送过少爷石碑,明个我在给少爷淘个更好的。”董松涛把燚千铠拉到一旁小声嘀咕道。
燚千铠扯着嗓子却把声音压到最小:“回去?回哪?!老子是来干什么的你别忘了。”
“二少爷,你来这干什么松涛还真不知道。”
燚千铠气的快冒烟了,无奈托着脑门摇着头,是啊,自己跟他说什么,真是气昏了。
“石碑?”吕金殿自言自语道。
他看到了一块通体灰黑色的石碑,几乎被风霜岁月侵蚀的难以辨认,碑上图案和字体已经模糊的不成样子,可石碑给人的感觉却像是刚从泥土里挖出来。
“老大爷,哪个是?”吕金殿指着破旧不堪的石碑问道。
老汉转头顺着蛮龙指的方向看清了角落处的石碑,眼神瞬间变了。过了一会儿又恢复平和,吐着烟圈,慢声慢气道:“一块石碑而已,貌似庄主多年前淘来的,想用来镇牌坊,后来找人鉴定说是个赝品,懒得丢就搁置在这很久了。几位还有事吗?没事的话,从哪来回哪去吧。别打扰老汉我享清闲。”
说罢,老汉又嘬了口烟。
“二少爷,这老头有问题,要小心。”吕金殿撇头小心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