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点:卡农星
时间:元际1700年
卡农星作为元际文明的附属农业星球,除了为主星的居民生产粮食以外还要帮助处理掉元际文明主星产生的废弃物。这颗星球跟主星生存环境相差并不是很大,但是因为历史原因被限制到只能发展农业和处理废弃物。也从来没有人抱怨过什么,因为这里本来就没有人,环境和人口都是后天形成的。虽然建设起来很费力,但是就现在的收效来看,是很划算的。
最早一批移民到这里除了农民就是工人,当然也有极少数的管理者。卡农星执行官唐毅把这座星球很偏僻的地方用来建造废弃物处理厂。这样设计的话并不是没有道理的,农业种的植物可以合理的平衡这些污染。作为一个完整的社会,有很多工厂来建造建筑,也有生产机器来为农业和工业服务的。当然,最主要的部门都是掌握在执行官手中。这里有一套很完整的体系保持着这个星球的稳定,完成的军队和监狱建设。
在一处比较荒凉的废弃场里,是下午的时间,天边已经变成了那种黄色和红色交杂在一起的颜色。运输舰把废弃物从空中丢下来放置在这块地方。
大概只要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欲望,虽然这个星球的人都是移民过来的,但是还是改不了最初的欲望。性,在这个几乎只有枯燥生活的星球里得到了最充分的利用。他们开始结婚,生子,组成聚落。每一年在上交了固定的粮食以后可以自己保留一些来维持生存。如果想要过更好的生活,那就可以去竞选职业,毕竟对一个星球来说,最基本的部门都要完整。对大多数人来说,去工厂里面工作是很好的归宿了。
但是这一切都和何泽没有关系。何泽自从被母亲生下来,养到七岁大的时候就被丢弃了。在这个星球里面,很多人保持最基本的温饱都是问题,所以这些因为欲望产下来的小孩就只能被抛弃。他就在这个废弃场旁边生活,靠捡拾垃圾里面可以吃的来延续着自己的生命。
这样的情况其实并不在少数,虽然元际文明真的很发达了,对于这些在最底层的人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上层的官员是不会很注意底层人民的生活的,就算注意到但是也不会去改变,这些和他们没有太多的利益冲突。
何泽每一次都要去跟着附近别的孩子去抢食物。他记得自己之前,吃过的最好的食物是那块过期的面包。面包很完整,甚至包装都是完全的,只是因为过期了被丢掉了。何泽之前就是拿着面包,因为吃的太快,甚至有噎到自己。拿着瓶子里装的山泉水喝了几口才缓过来。
他已经变得不敢跟别人交流,这个地方有很多他这样的孩子,单数长时间的流浪生活让他们变得互相之间都没有信任了。
何泽这天有遇到过一个小女孩,很瘦小那种,大概比他要小三岁的样子。他这天其实运气很好,捡到了半包比较完整的饼干。小女孩的衣服很脏,脸上也很脏,手是干净的,因为之前抢着找食物的时候划到了手,不洗就会感染。
何泽看着她,小女孩眼睛很清澈,这个时候何泽感觉就像是看到了另外一个自己。
“你,手疼不疼?”何泽问她。
“不。”女孩很警惕,这是这个地方孩子的正常反应。
“给你。”何泽说着把自己那半包饼干分了一半给小女孩,其实这个决定他心里面的理智是拒绝的,因为他自己也要生存。
可能是太长时间没有吃东西了吧。女孩犹豫了片刻就拿着饼干跑开了。何泽没有感觉到奇怪,只是靠在树边吃着。等了一会吧,那个女孩又来了,他看的第一眼以为是她要来说谢谢什么的。但是女孩的眼睛只盯着那剩下的饼干。
“就是他,他手里还有一些。”小女孩语气有些恶狠地说到,脸上没有表情,好像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应该的。她的旁边还有三个男孩,都是十五六岁的样子。
何泽坐在那里,没有说话。那几个孩子过来把他手里的抢走。换作是谁,手里的食物被抢走都是不愿意的。何泽也有反抗,反抗换来的是毒打。何泽身上开始出现伤口,伤口开始流血,那血的颜色就跟傍晚的天空没有什么区别,很红,那种绯红色的。
他其实并不想这样,那三个男孩好像并没有想要放过他的样子,还是在打他。
何泽还是放弃了自己的心软,之前何泽也遇到过类似的事情,所以那时候开始,他就注意到要保护自己。何泽袖子里有一块条状的铁片,用布包着把手的位置。
他抽了出来,但是那三个男孩还没有反应过来。他慢慢站起身子,也没有说话,就直接向三个人的脖子的地方划过去。这个时候终于安静了下来。那三个男孩死之前眼里都是恐慌,有乱叫的,何泽还还没有说话,那个时候只想着怎么解除自己现在的处境。
小女孩不知所措,她很害怕,已经完全没有了之前那样的冷漠。何泽这个时候很清醒,他知道最好的处理办法就是把这个小女孩一起杀了。因为她之前的做法有威胁到自己,只有死人是没有威胁的。
但是他没有,他好像看见了自己的以前的样子。一样的不知所措,一样的害怕血腥。
“你走吧,以后别让我看见你。”何泽很冷的说着。
小女孩好像是确认了他不会动手,赶紧跑了,很快就躲在林子里不见了。何泽看着自己的伤口,又看了看自己身边倒下的三具尸体。他把那包属于自己的饼干捡了起来,坐在地上吃完。
翻了翻他们都身上,还发现了一些吃的,就装了起来,也没有埋,这种荒地,最不缺的就是尸体。其实也并不是他自己血腥,他们身上也有之类的工具,只不过比他反应慢了一些而已。看着天空,他说了一句:“又活了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