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呢?为什么不说话?”
李璄猛然间回过神来,却见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正抓着他的衣角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李璄先是不可思议的看了看女孩。
“鹭。。薇?”
女孩歪着脑袋好似十分不理解李璄为什么会变得如此奇怪,她只是白了李璄一眼,好像在说“你怎么怪怪的?”随后便一步一跳的向着远处的花园跑去。
李璄伸出双手仔细的打量了自己一翻,自己好像没有什么变化,但是抬头向四周望去,自己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一个让他十分怀念和熟识的地方,这不就是大明宫吗?
远处的凉亭间,一个中年男子和一个女子有说有笑,偶然间转过脑袋看见了呆立在原地的李璄,二人还向着他挥了挥手。
“这不可能!我一定是在做梦。”李璄暗道一声。
想到此处李璄为了稳住心神,右爪用力一握,锋利的指甲直接扎入了手心,而就是这片刻的疼痛让李璄的脑袋瞬间清明。
再向四周看去,原本的晴空万里瞬间风云变色,而那远处凉亭中的二人也在一阵阴风过后仿佛“蜕皮”一般被削去了皮肉,化为两具白骨。那个在花丛中蹦蹦跳跳的女孩。。。她微笑着看着李璄,眼中满是天真无邪,似乎没有发现周遭的变化一般。但是下一刻,从她胸前的衣服上慢慢开始出现了大片的血迹,最后,她整个人开始仿佛碎裂的微尘般消散,眨眼间被吹散了。
“你到底是谁?”李璄的爪子在滴血,鲜红的血液染红了他的绒毛,他低着头垂着脑袋,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你不是人类?”一个空灵的声音在“天地”间响起,她没有回答李璄的问题,倒好像是对于李璄的反应十分疑惑的样子。
“是我问的不够清楚吗?你,是,谁?”李璄的语气中透着一丝阴冷,若是此时沈云姿等人在场一定会十分惊讶,在她们的印象里,李璄可是从来没有这个样子过,他现在整个人的样子仿佛换了一个人一般。
“居然能够不留恋心底最喜欢的东西?你是谁?”空灵的声音依旧没有回答李璄的话。
“回答错误。”李璄道。
只见李璄的爪子缓缓伸向了腰间的腰带处向外一抽,紧接着传来了金属撕裂空气的声音,下一秒寒光一闪,李璄右手的掌间出现了一把软剑,原来他的腰带竟然是一把剑!
这把剑的剑柄似乎是一只什么奇怪的怪兽,剑身从它的口中吐出与正常的剑一般无二,只是剑身之间似乎有着一些浅色的花纹,隐约像是文字,通体显露着一丝不凡的气质。
“你惹火我了,我问你的问题你最好马上回答,否则你就没机会回答了。”
不怪李璄如此生气,如果在刚才的幻境中只是出现了武后与高宗皇帝,那李璄也顶多是疑惑,但是刚才的幻境中出现了一个在他记忆深处不愿提起的人,那是他的逆鳞,更加惹火他的是,这幻境居然又让他看了一遍他记忆中最不堪回首的故事,怎能让他不暴怒?
“哈哈哈,你这猫妖倒是脾气很大!只是你现在在我的世界里,你能把我怎么样?你甚至都不知道我在哪?”空灵的声音仿佛调侃般说着,似乎对于李璄的暴怒不屑一顾。
李璄怒极而笑,一侧嘴角嘲弄般的上扬道:“是吗?你要不要试试我能不能抓到你?”
“好啊。”
李璄软剑一甩,剑体瞬间泛起红色的光泽,整个剑身仿佛在被加热一般,片刻之后,被加热的剑身上,那些繁复的花纹亮起,仔细看来竟然是一些道教符文!
“你刚才说在你的世界里是吧。”
话音刚落,剑风如雨,李璄肆无忌惮的挥舞着手中的软剑,利刃破空之声宛如弹弦急奏,疯狂的砍向目之所及的一草一木。
那空灵的声音慌了:“你疯了!你就不怕你永远也走不出去?”
“那咱们两个就试试看,是你困死我还是我先杀了你。”
李璄挥剑不停,空灵的声音赶紧讨饶。
“你快停下!我,我放你出去。”
那声音刚落,下一秒李璄猛然间回过神来,此时的他还坐在自己房间内的椅子上,而桌子上还摆放着那面诡异的镜子,显然刚才的一切都是镜子制造的幻象。在这一刻李璄终于有了一丝明悟,看来武延恩并不是撞邪,他确实是在和人说话,只不过也许对方并不是人而已。
“武延恩是你杀的吗?”
李璄对着镜子沉声问道。
镜子依旧宛如死物一般没有任何反应。
李璄“嘶”了一声,似乎显得有些不耐烦,心说这镜子还真是有些贱骨头,不打不说话,他的爪子又摸向了腰间。
“唉?别动手,不是我!”方才空灵的声音再次在李璄的房间内响起。
“出来见我,我有话问你。”李璄收回了爪子,抓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
倏然间原本静如死物的镜面之上光华涌动,镜面之中远远的出现了一棵大树,似乎离镜面有一段不短的距离,一个女子的身形在大树上显现,有些模糊看不太清。李璄凭直觉感觉这女子年岁顶多二十出头,长得应该也还算清秀,当然如果她没有将脖子吊在一根绳子上在大树上荡秋千就更好了。
“武延恩不是我杀的。”还没等李璄开口,镜子中的女孩就说话了。
李璄也算见过大世面,所以对于镜子中诡的景象并没有显得太过惊奇,转而沉声道:“不是你还有谁?那屋子之中没有第三个人。”说到这里李璄觉得自己说的有些不对,严格来说这镜子也不算“人”。
“我说他是自己把自己吓死的你信吗?还有,谁跟你说屋子里没有第三个人的?”
李璄摇了摇头。
镜中女孩似乎有些沮丧道:“我就知道你不信,但是他真的是自己把自己吓死,但是同时,也确实有人“杀”了他!”
“武延恩的死因是匕首插进了心脏,而不是惊惧而死,但你跟我说他是吓死的?那你怎么解释他胸口的刀?虽然常识告诉我一个人无论怎样也不能用刀在不借助外力的情况下插进自己的心脏,但是所有的证据都显示,如果有凶手,你就是惟一的可能。”显然李璄对于自己的知识很有自信。
女孩有些物语,也有些抓狂,她吊在大树上摇晃的频率更加急促了,要不是她觉得她打不过李璄,她现在可能就真要杀人了。
“你这个家伙是真的有点死心眼,我都跟你说了屋子里曾经有第三个人,但是我和那第三个人都不是真正的凶手,你怎么就不信呢?那你信不信天理循环,因果有报?”
李璄的表情看来有些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