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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转身(3) (1)

吃完饭,两个人回房间后,各自躺下休息。童莳翻了个身,用手机定了个闹钟,以防睡过头,对于时间观念极强的童莳,迟到是件不能容忍的事。对面床上的Serena呼吸已经开始沉重,童莳知道她睡着了。童莳暗自笑了笑,入睡速度可真够快的,多么令人羡慕啊,睡眠问题困扰了自己很多年,至今没有改观,还是躺下入睡难,一睡梦不断。

童莳又羡慕地看了一眼面容沉静、呼吸沉重的Serena,悄悄地又翻个身。

“姐!”童荀打来了电话,“姐,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和傅苡哲要结婚了。”童荀语气里有股遏制不住的快乐和幸福。

“什么?”童莳怀疑自己的耳朵,“真的吗?你们真的要结婚了?什么时候?” 童莳的心不自觉地疼起来,就像陈希然当时跟她说小方那件事的时候一样,甚至还要疼一些,疼得她脸色煞白,浑身发抖冒冷汗,连手机也拿不稳了。

“真的,姐,婚期定在两个星期后,我们想越快越好,到时候你一定要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啊,苡哲还说要特别感谢你呢。”童荀越来越兴奋,“到时候你一定要来啊!”

“好的,一定。” 一挂了电话,童莳就像被人陡然抽走了主心骨,瘫倒在地,他们俩要结婚了,这不是自己一直极力促成的事吗,怎么会这么疼呢,仿佛心被整个儿剜走了。

“丁零零,丁零零,丁零零……”闹钟响了,童莳睁开眼,枕巾湿了一大块,她拿起电话,翻开来电显示,童荀没有打过电话,原来是个梦。童莳松了口气,可是,为什么她的心疼得那么真实呢,现在依然在疼,跟梦里一样。童莳觉得这种感觉很可怕,她不应该有这样的感觉,赶紧叫醒Serena,跑到卫生间,关上了门。

下午培训结束之后,培训组织者通知所有人到中餐厅聚餐,算是给大家一个进一步熟悉的机会。餐厅里总共摆了五桌,每桌十个人。童莳选了最里面一个靠窗的餐桌坐下,Serena和孟齐也跟着童莳坐了下来,随后而至的袁晶环顾了几张桌子,也选了童莳所在的餐桌,童莳冲着她笑了笑,尽管自己不太喜欢她那副清高无敌的样子,可到底在临时工外包项目上还是给了自己很大的支持和指导,按照杨凡宇的说法,公司里没几个人能够享受到她的主动帮助。

晚餐开始。各桌的气氛逐渐活跃热闹起来,每张餐桌上的两瓶红酒都打开了,大家端着酒杯忙着认识新同事或给老熟人敬酒。童莳除了和同桌的一起碰了个杯,只是坐在那里喝着白开水,平静地看着身边的一切,听着耳边热情过度的寒暄,她打做记者那会儿起,就给自己定了滴酒不沾的规矩,特别是在陈希然出了事以后,她更视酒如毒物。袁晶坐在她对面,也自顾自地吃菜喝饮料,两人的眼神不期然碰撞到一起,相视一笑,就分开了。一轮混乱的走桌串位、觥筹交错之后,大家暂时回到了自己的座位,胡吃海塞一通填饱肚子后,开始上演每桌的节目,有玩杀人游戏的,有玩真心话大冒险游戏的,童莳那一桌,孟齐别出心裁地给各位出了道招聘考题。

“这是一道著名外企的招聘试题。”孟齐兴奋地说,眼睛忽闪忽闪的,“呵呵,是这家公司的招聘经理告诉我的,很有意思,你们说,为什么我们公司就没有这样的面试题目呢?”

“别卖关子了,赶紧着。”Serena嫌孟齐开场白太啰唆。

“那就请各位听好啦!”孟齐扫视了一圈,除了袁晶面带一丝不屑外,所有人都期待着,包括童莳,“说,某天夜里有个人在屋子里听到自家院子里传来一阵牛吃草的声音,第二天早上醒来,发现隔壁邻居死在了草坪上,请问,昨天夜里发生了什么?各位可以提问,而我只能回答‘是’‘否’和‘不相关’。”

“这算什么题目啊,无聊!”袁晶嘟囔了一句。

“无聊?它考的就是应聘者的逻辑思维和推理能力,据说,最牛的一个人,不到十个问题就搞定了。你行吗?”孟齐瞥了袁晶一眼,略带挑衅地说,她居然把自己最欣赏的面试题目类型定义为“无聊”。

“我才没那么无聊!”袁晶哼哼着。

“好啦好啦,有问题的就开始提问题吧!”Serena出来打圆场。

“牛吃草的声音是什么样的啊?”有人提出疑问。

“就是就是,我们连牛吃草的声音都不知道,怎么推理呀!”有人附和道。

“这个嘛……”孟齐顿了顿,“你们可以想象一下嘛,人吃草是啥样的,牛吃草就是啥样的。”

“那我们也没见过人吃草啊,有谁见过吗?”Serena说。

童莳看到袁晶的脸上挂着“无聊透顶”的符号,可她依然坐在这儿,可能是想看看这帮人到底能无聊到何种程度。

“我说了,想象一下嘛,按道理,我什么都不能说的,只管回答问题,否则就没意思了。”孟齐急了。

“是什么牛?”开始提问了。

“什么牛?”孟齐哭笑不得,“我只能回答是或否。”

“哦,那是老黄牛吗?”

“不相关!”

“有几头牛?”

“不相关!”

“这个人是被牛顶死的吗?

“否!”

“是被牛踩死的吗?”

“否!”

“那这个人的死跟牛有关吗?”

“嗯……”孟齐想了想,“无关!同志们,打开你们的思路好不好,有句话怎么说来着,out of box!”

“会不会,根本就没有牛,而是一种类似于牛吃草的声音啊?”所有跟牛有关的问题都被孟齐否定了,童莳迅速思考着,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Bingo!”孟齐大叫出来,“童莳说得没错。”

“这样啊,那这种声音是某种机器发出来的吗?”Serena顺着童莳的思路往下问。

“否!”

“那是某个人发出来的吗?”

“是!”

“是死了的邻居发出来的吗?”

“是!”孟齐的眼中又闪现出兴奋急切时才有的光。

“哦,是这个人弄的,那要怎样才会发出这种声音呢?”有人嘀咕着。

“是啊,什么情况下,人会发出这种奇怪的声音呢?”Serena也在自言自语。

“这个人是他杀的吗?”袁晶冷不丁地冒出一句。

“Bingo!是的!”孟齐瞪了袁晶一眼,那意思是你不是觉得无聊吗,怎么也参与进来了。袁晶回瞪了他一眼,那意思是我什么时候想说话、说什么话是我的权利,你管不着。

“现在故事的结局已经大白了,关键是过程,他是怎么死的?”孟齐忍不住给了提示。

“是啊,怎么死的呢?怎么个死法,会让人发出牛吃草的声音呢?”大家纷纷皱着眉头冥思苦想。

“他是在发出这种声音后,才死的吗?”有人问。

“是!”

“这不是废话吗,什么人死了之后还能制造声音啊!这个问题不算,重来重来!”Serena嚷嚷着,她算了算,目前已经问了十个问题,加上这个总共十一个。难道一帮搞人力资源的人,还抵不过一个应聘者,三个臭皮匠还顶一个诸葛亮呢!

“好,就让你们一次,这个不算!”

“他是被枪杀的吗?”童莳问。

“否!”

“他是被刀杀的吗?”袁晶也接茬儿问。

“是!”孟齐又瞪了袁晶一眼。

“那他是在屋里被杀的还是在屋外?”Serena问。

“嗯,也不相关。”孟齐歪着脑袋想了下,看着大家疑惑的表情,忍不住又提示道,“你们想想,隔壁邻居为什么会死在我家的草坪上呢?”

“哦,他是被凶手追着跑到我家草坪上的吗?”有人语气很肯定地问。

“否!”孟齐给了一个肯定的否定。

“他是准备去我家求救的吗?”童莳根据孟齐的提示推测各种可能,被凶手追的可能她也想到了,可是被孟齐否定了。

“Bingo!”孟齐叫道,“加油啊,真理就在不远处。”

“草坪上有血吗?”Serena问完后才发现这不是一个“是”或“否”的问题,便补充说,“草坪上是否有血?”

“是!”孟齐笑着说。

“那这血是怎么弄上去的呢?”又有人嘀咕着。

“是啊,怎么弄上去的呢?”孟齐重复了这个问题,一不小心提示脱口而出,“他是怎么到我家草坪上的呢?”

“是跑着去的吗?”

“否!”

“是爬着去的吗?”

“Bingo!是!”

“爬着去的啊,那看来被凶手伤得很重。”

“Nonsense!要不是伤得很重,又怎么会死呢?”Serena小声对旁边的童莳说。

“可是,在草地上爬,怎么会有牛吃草的声音呢?”童莳问,“牛吃草到底是怎样一种声音?”看来,还是要弄明白牛是如何吃草的。

“你们想,如果牛要吃草,首先得怎样?”孟齐实在按捺不住了。

“首先得嚼呀,嚼完了才能咽下去。”有人回答。

“唉,我说的是在草坪上吃草,草都还长在地上呢!”

“哦,那得先把草拔出来!”Serena若有所思地说。

“没错,得先把草拔出来!”孟齐急得两只手直在胸前划拉。

“知道了,他肯定是用两只手轮流抓着草爬过来的,是不是?”

“唉,牛吃草啊,同志们,别忘了这个‘吃’啊!”孟齐快要自己说出答案了。

“他是用嘴咬着草一点一点爬的?”童莳看着孟齐说。

“Bingo!Bingo!”

“天!这是什么爬法呀!”Serena惊叫。

“是啊,什么情况下,不用手,而用嘴咬着草爬呢?”孟齐点开了最后一道谜底。

“还用问,双手都没了呗!”孟齐的话还没落音,袁晶就咧着嘴说道,没再看孟齐,拿起杯子喝了口水。

“是的!”孟齐也不再管袁晶了,“他被凶手砍断了手臂,没有马上死,于是就咬着草爬过来,准备向我求救,结果还没爬到,就失血过多而死。The End!”孟齐一口气把答案说完,扭头叫服务员加点茶水。

“孟齐,你说得也忒恐怖了,我身上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童莳很怕这种血腥的场景,想想就毛骨悚然。

“是啊,这题目也太变态了,谁会想到这么残忍的结局啊?”Serena瞪着孟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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