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风被吓了一跳,不仅冷汗哗哗的流,热的也险些流出来。他颤抖地说,“海老师,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有意要隐瞒的。”
海老师哈哈大笑,抓住韩风的右手高高举起,兴奋喊道,“大家请看。”
韩风不知所措,整个身体缩作一团,被海老师生生提了起来,离地大概一尺。
在场的所有学员瞠目结舌地看着这场闹剧,都搞不明白老师为什么如此兴奋,韩风又为什么那副怂样,场面一时有些尴尬。
东方皓白快速地振动,“火种,火种。”
韩风恍然,马上激发出红色火种。即使是在白天,天光大亮,这红色的光依然充满无限的魅力,照耀进每一个学员的心中。
海老师激动的满脸通红,“韩风你真是绝世天才,短短时间内,就能成功激发火种。中兴神教非你莫属。那谁,班长陆乘风出来,今天的武学课交由你来上。”说罢,领着韩风自行离开。
在场的学员们面面相觑,陆乘风只好整理秩序,随便找了一门家传武学草草教授。
韩风站在楼前,耐心等着去安排入住事宜的海老师。这座楼只有三层,相比学院内其他二十层三十层的楼毫不起眼,正门略小,上方题有“帝阁”二字,气势超然,隐隐有龙鸣之声。
韩风有种错觉,这座楼才是学院的中枢,其他的楼虽高,却像批量制造的伪劣作品,俱要受这座低楼的节制。
很快,海老师就出现在帝阁门口,招呼韩风,“韩学员来这里,这是一瓶杨枝甘露,速速饮下。”
韩风依言全部喝完,初入口时极凉,咽下后自肺部开始散发热意,恍然间全身热气腾腾,不停升温。不一会儿,身体居然真的燃烧起来,把身上的衣物焚烧殆尽,韩风吓得“啊啊”大叫,抬起手来看到手上着火,抬起脚看到脚上着火。这火熊熊燃烧,形成一个三尺宽一人高的大火环,却不伤及身体,他叫个不停,并非因为痛苦,而是因为害怕。
韩风越喊越是舒爽,声音慢慢变小,确定以及肯定火焰不会伤害到自己,才放下戒心,细细体味火焰的流转,变化,升腾。
慢慢地,韩风感觉自己好似变成了一朵自由自在的火花,不知来自何方,只知无忧无虑地游荡。高兴时随风飘扬,落在何处,就点燃好大一片火海,招朋引伴好不快活;失意时则四处急飞,随意找一片汪洋水域,投入水中,蒸干水分,烤死鱼虾,直到水干河空才罢休。
每日过的这般放纵洒脱,也不知拘束为何物。突然有一天,一只遮天蔽日的黑手伸来,将火花擒拿,不得挣脱。而后,又放入一个小瓶中,火花最是不惧水气,本以为又能获得自由身,想不到瓶中水粘稠无比,烧之不动,反而将自己慢慢融化。
韩风喃喃道,“我竟然变成了水。”
“杨枝甘露又名水中火,于修行中人妙用无穷。待你日后结丹,更有一番好处。”
韩风闻言睁开双眼,原来不是海老师。此时身前之人高冠博带,一身道袍,双眉长及耳侧,年龄似有四十,再看又像六十,刚才正是此人开口。
他又说道,“一千年前,天外无色火肆虐加洲、中洲,所过之处焚毁万物,生灵涂炭。我用杨枝甘露封印,消磨无色火的生机。此火毕竟是天外所来,没有完全消泯,尚有一丝真火之意被你收取。”
韩风眨了一下眼,不是很明白,而且现在火势变小,只能伸手掩护下身,也没有精力多做思考。
他一指韩风,韩风身上接着长出一件长袍,先是长出一根玉带,然后同时向上下两个方向生长。紧贴身体,向上长出上衣,袖子,向下长出裤子,靴子。
韩风喜不自胜,拱手道,“多谢前辈。”
他一挥手,韩风只觉得有些眩晕的感觉,再一凝神,发现二人已经来到室内。
他再度开口,声音辽远,“我是东阳寿,修行万年。与你有一场师傅之缘,你可愿意入我门下,拜我为师。”
韩风想起东方皓白修行千年,眼前之人岂不是能顶十个东方皓白,还是先问下东方皓白的意见较为稳妥,在脑海中喊道,“东方前辈,东方前辈,快帮帮我。”
以前百呼百灵的东方皓白突然沉默起来,一动不动。
韩风眼见东阳寿露出不耐之色,灵感天至,双膝跪倒,高喊,“师傅在上,受小徒三拜。”
说完,拜了三下,又道,“小徒来的匆忙,身无长物,无以孝敬师傅。请再受小徒三拜。”
说完,又拜了三下。
东阳寿本已打算离开,见韩风诚意拜师,头磕了又磕,点头道,“无色火和清净琉璃衣本就要送你,再送你一件无形剑的剑丸。张口。”
韩风下意识地张嘴,只见东阳寿屈指一弹,韩风也没看到有东西过来,只感觉到嘴里多了一样物事,马上咽下。按照平日里联系东紫剑的方式,去勾搭无形剑,可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成功。
东阳寿笑道,“无形剑要等你筑基才能使用,而且有诸多限制。等你金丹期才能发挥出无形剑的全部威力。无形剑是你护身的重要砝码,切记不可四处张扬,以被免宵小之辈趁机暗算。”
韩风道,“谨遵师傅法旨。”心里却在想,为什么东紫剑自己可以用,无形剑却不行,难道是无形剑比不上东紫剑。
“因为东紫剑已被元神寄托,并不是你在使用东紫剑,而是这位。”说罢,东阳寿伸出食指,就像提线一样轻轻拽出了韩风脑海中的东紫剑。
东方皓白本来就没敢乱动,一直安安静静地,非常低调。突然感受到和那日把自己捏爆的黑手同根同源的法力牵引,不得不现身。
东阳寿直视东紫剑,问道,“东方皓白,念在你我都姓东的份上,给你一线生机。你是否愿意加入神教,成为教中护法?”
韩风心里道,“东方皓白姓东方,不姓白。只是和师傅一样,姓氏中都带了一个白字。”
东方皓白元神脱离东紫剑,颤巍巍道,“多谢前辈不杀之恩。我受师门大恩,怎能为了一己之私改换门庭,生是道门人,死则归大道,死得其所。今日前辈技高一筹,在下无力反抗,愿引颈受戮。”
东阳寿道,“千年修行一朝散,再回首时一场空。你真的不难过吗?”
东方皓白道,“与其苟且偷生,不如慷慨赴义,生亦何欢,死亦何惧。”
东阳寿又直勾勾盯着东方皓白半晌,见他始终不愿屈服,随即哈哈一笑,“那你守护我这小徒结成金丹,我就放你离去,如何?”
“如若韩道友杀害道门中人,恕我不能从命!”
东阳寿道,“小徒不过修行数日,他的品性如何,你比我还要清楚。修行界有云,百年金丹千年婴,金丹境快则百年就可达到,你可想清楚,是否愿意应诺?”
东方皓白再三思索,下定决心,“好,那我答应前辈。那如果韩道友,百年蹉跎,不幸未能结成金丹,要如何处置在下呢?”
东阳寿洒脱道,“你我的诺言乃是守护小徒成为金丹境,如果小徒失败了,那就是你毁诺,必,杀,之!”
东方皓白法力崩突,险些维持不住元神,就此一命归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