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一切都是遇见。就像冷遇见暖就有了雨季,春遇见冬有了岁月,天遇见了地有了永恒,人遇见人便有了爱情或者有了意想不到的故事……
叮铃铃!叮铃铃!电话铃声响起,白牡丹一看是包晓君打过来的,想必是堂哥说的不够直接还不死心呢这是!牡丹如是想到,还是自己亲自说清楚吧,最终决定了接了这个电话。
“喂!牡丹,我是包晓君啊”
“嗯!我知道,有什么事情吗?”牡丹声音冰冷的说到。
“你妈妈住院了!是子宫肌瘤,急性的,现在在县医院里呢!”
“啊?怎么会这样……”至于后来包晓君都说了些什么,她一句也没听到,脑子里嗡嗡响,白牡丹感觉整个天都塌下来了,前不久父亲才出了事现在又是母亲,让她们这个本来就风雨缥缈的家庭可怎么活呀?不仅没有了可以支撑的劳动力、还有正在念书的弟弟妹妹、还有将要面临的父母的高额医疗费……眼泪无声滑落,命运对这个花季少女如此的不公啊!
火车站内,两边的落地玻璃窗被大雨淋的模糊。零星几个旅客或坐或躺,在椅子上小憩,不时有工作人员巡视。衣服湿透的牡丹站在玻璃窗前发呆……
在请假回家的前一天晚上,跟张伟华聊了短信聊了很久,起初她是不怎么愿意的只是张伟华说的有一句话在她本来就不平静的的内心里翻起了滔天大浪,她能感觉到他话语里的真挚,也能感觉到他的满满喜欢,所以在这样对未来的忐忑和被人喜欢的感动里两个人也聊了许久,他说:牡丹我供你念书吧!不计后果,现在你的状况可能一时你也无法做决定,所以你回家之后边处理家里的事情边好好想想在做决定,对你的承诺即使是海枯石烂也永远有效”。白牡丹内心一下子乱了,这个内心善良的姑娘,不知道如何回绝这次没有一点准备就突如其来的善意,更不知道如何去接受这份来自即熟悉又陌生人的真真切切的好意。那晚她彻夜失眠了。
县医院,屋外寒风呼啸,白色的建筑在暴雨中似乎飘忽不定,恍若天降之物。走进院内,一股消毒水味直扑口鼻。二楼病房是重病患者的房间。每个房间里都充满着阴暗的气息,极度让人不舒服,吊瓶滴答作响,白母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红莲和小刚两个小家伙在床边打折瞌睡,无论多么懂事他们也只是刚念初中的小孩子而已,这时包晓君也在病房里细心的打扫清理着房间,即使如何难过白牡丹的心也有了波澜,白父倒是不在,为了缓解压力稍微好点就嚷嚷着回家边干点力所能及的活边休养去了。
白牡丹推开门轻声喊:“妈!”
“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让你好好工作不用过来了吗?”
“你都这样了我怎么能不来?小莲小刚又小爸又自己还勉强照顾的了,我不来谁照顾你了?”
“哎!来了就来了吧,妈的身体妈自己知道,已经好多了,再说一直不是一直有晓君在了嘛”白母万分感激的看向包晓君说到,
“谢谢!”白牡丹认真的看着他,“没事,我也没做多少,你就不用跟我见外了”包晓君挠了挠头说到,“中午了,你刚下车肯定也没吃饭吧我去食堂打饭去”说完轻轻推开门出去了。
“你们……俩……”白母支支吾吾的说,“妈!你有啥事就直说”
“妈也不是要强迫你什么,不过我觉的晓君还不错人又老实又善良,家境也不错,更重要的是对咱们也好着呢,这次妈的医药费都是他给拿出来的不然咱们家哪有那么多啊,所以我觉得他真的是挺不错的”
“妈!知道你意思了我会认真考虑的,你先休息,我去把衣服给你洗了”牡丹拿了个脸盆就向水房走去。
叮铃!是张伟华发来的短信,问她到了没,阿姨病情怎样之类的,还说抽空把你银行卡给我说一下这两天你那儿肯定是用钱时候,我给你打点儿。一一回复完,犹犹豫豫半天终还是把刚办不久的建设银行卡号发了过去。发要短信长舒了一口气,转身时看见包晓君已经打完饭回来了。
“晓君!这两天真的谢谢了”
“不客气,跟你说的不要太跟我见外了嘛,对了那天就留给你的纸条你看了吗?”
“没,出来时候比较匆忙就没找见”白牡丹吐了吐舌头有点不好意思,其实是就在当天转身就扔在垃圾桶里看也没看。
“现在说也一样!”包晓君把饭放在了一旁认真的望着白牡丹:“牡丹!你重回校园吧,我供你念书,你的舞台不在工厂里、不在田地里,你应该展翅高飞去更大的舞台!”白牡丹愣住了,怔怔的望着,突然反应过来又自嘲的笑了一笑,
“念书?我也想,只是父母重病,弟弟妹妹又小,家里穷困潦倒的,像我们家这种情况还能奢望什么呢?”
“牡丹,我会帮你解决的,我会把你父母当成自己的父母一样照顾的,我会让你没有后顾之忧,只要你安心上课,只要你相信我!”白牡丹看着包晓君久久不语,“这不是相不相信的事,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牡丹,你就安安心心的去念书吧,你家这边我会照看好的,还有你弟弟妹妹的压力我也帮你分担的,你只要努力追求自己的梦想就行”
“谢谢你的好意,不过伟华,不要说小孩子话了,你知道这些意味着什么吗?你家里那边能同意吗?你可要知道这几年时间可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啊,而我现在什么承诺也不能给你!”
“牡丹,你相信我是认真的,那些事情我自己搞定,无论以后怎么样我都心甘情愿!”
“我考虑考虑!”白牡丹显然有些意动了,这是第二个男孩子对她这么说,她险些热泪盈眶,这一刻忽然感觉老天爷还是没把她忘了的。“你先给咱妈送饭吧,我去洗把脸”说完慌里慌张的向水房跑去……
“咱妈?……哦……好……”包晓君有些语无伦次却满脸窃喜的走进病房。
几天后,包晓君把白牡丹送到了车站,直到班车离开很久很久,包晓君依然怔怔的望着那消散已久的尾尘:
希望你好好的,我一直祝福你,你眼里有春风,胜过我见过的一切山川河流。我舍不得扔那双旧鞋,因为鞋底有去你家路上的尘土。
期间白牡丹打电话到厂里辞了职。并发短信给张伟华:伟华!你以后就叫我丹丹吧!收到短信的张伟华意识到了什么是的,顿时欣喜若狂,并说抽时间去看你。
县二中,校园里,树阴下的长椅上,白牡丹独自坐着摆弄手机。给包晓君和张伟华分别发了个短信:我已经到学校,一切安好勿念!也很快收到了两个人回信,包晓君:收到!家里面我会帮你照顾好,你就放一百个心安心读书就好,放假尽早回来一起放羊!张伟华:好的,你若安好便是晴天,天气渐凉注意身体,抽空给你买点衣服给你邮寄,另学费已经打到你的卡里,饭费按月按时打!有空电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