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安笙觉得自己已经完全沉浸在姜翌辰的味道里了。
兜里手机嗡嗡震了两下,傅安笙半卷着身子,猛地从床上惊醒,她竟然睡着了。
昨天唤上兴奋的也没怎么睡,早上起得又早忙活了大半天想来也是累了。
揉揉眼睛拍拍脸,傅安笙拿起手机一看是自己哥哥傅钰梁的电话。
你跑哪去了?早上走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电话刚接通傅钰梁就炸呼开了。
傅安笙打了个哈欠把身上的衣服往裙子里塞塞好:“要你管。”
我现在在你家呢!傅钰梁道,“等你半天了,人呢?!“
“你在我家干什么?“傅安笙给自己倒了半杯凉开水咕终咕咚喝下肚后看了眼桌上的闹钟,“都三点了啊。”
傅钰梁怒道:“你也知道三点了!我现在都要走了...”
嘭嘭嘭。
铁门被人从外面敲了。
傅安笙第一反应是姜翌辰回来了,可是跑到门口,才想起姜翌辰回自己家敲什么门。
傅钰梁叽叽咕咕还在电话里说些什么,傅安笙嗯嗯啊啊的应付了几句,准备挂电话。
“谁啊?”傅安笙单手拉开门上的门把手,把门们开了一条小缝隙。
一个男人糊着血的半张脸贴着了门栏杆,突然出现在了傅安笙的视线中。
“啊!“傅安笙大叫一声,猛地往后退了数步,
这个男人抓住铁栏杆,睁大眼睛往里看着,像是在海中迷失了的溺水者抓住了唯一的浮木一般兴奋地摇了摇。
是安笙啊,快给叔叔开门,快开门!
好在外面铁门被锁住,傅安笙固然吓得不轻,但没吓懵过去。吼了一嗓子之后反应过来,反手就把门给关上了。
“傅安笙!你在哪呢?!“傅钰梁大吼,“你他妈遇着什么事了?!“
傅安笙晃如梦醒,赶紧拿过手机:“我在,我在姜翌辰家呢,他叔叔来找他,他叔叔在门外呢。”
他叔叔?!傅钰梁声音提高了几度,“姜翌辰呢?”
哐哐哐
铁门被大力敲打着,傅安笙吓得一路退到床边。
“我不知道呀”,傅安笙在屋里找了找,竟然在床下找到了一条钢棍,“你别担心,我把门锁上了,他进不来。
傅安笙单手握住钢棍,颤颤巍巍对着门口:“我是不是要报警啊?
“报啊!”傅钰梁拦了一辆出租车,“你把定位发给我,我现在就过去!
傅安笙用拿着钢棍的手捋了把自己的刘海,点开微信把位置发了过去。
门外的男人打不开门,于是开始拿走廊的杂物撒气,把东西踢的噼啪直晌。
傅安笙安慰自己,同时也安慰傅钰梁:“你别着急,他进不来。
“进不来个屁!”傅钰梁把定位点开,直接导航,“挂了电话你打给姜翌辰,我直接报警,知道没有!
阮甜连答应,挂了电话后给姜翌辰拔了过去。
喂,姜翌辰呀。“傅安笙在厕房又找了一把菜刀,随手放在桌上,“你在哪呢?我在你家,你叔叔来了。
我叔叔?“电话那头语气一下就紧张了起来,“可是我不是姜翌辰,我是他表姐,他手机之前放在我这,忘记拿回去了。”
“别怕。”那人似乎深吸了一口气,可一会儿电话就断开了,傅安笙只好又打给杨磊。
门外闹腾半天后没了动静,傅安笙也不敢开门,只能静静地在屋里守着。
“杨磊”,傅安笙把耳朵贴在木门上,小心翼翼道,“你能过来吗?
姜翌辰叔叔过来了!”
话音还没落踏实,只听“哗啦”一声巨响,阳台窗户的玻璃全碎了。
傅安笙猛地转头,只见他叔叔拿着一个脑袋大的石头,一口气把玻璃全给敲了下来。
空空荡荡的窗口一横一竖焊着两根纤细易折的钢筋,在和他叔叔手上的石头做着最后的垂死挣扎。
“杨磊。”傅安笙吓得飙出了眼泪,“杨磊你快过来啊!
“这家面怎么样?”金子千叼着一根牙签,从路边一家面馆出来
姜翌辰“嗯”了一声:“好吃。“他从小到大从不挑嘴,只要不是太难吃,一律吃不出差别。
打开车门,金子千点开放在车里充电的手机:哟,未接来电。
两人系上安全带,金子千回拨过去。
“金子千!“几乎是瞬间被接通,傅安笙发着抖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
来,“姜翌辰和你在一起吗?!”
傅钰梁从自己家赶过来,就算全程狂奔也要十来分钟。
而杨磊家也不知道远近,什么时候过来也没定数。
他叔叔已经开始手脚并用对付那两根钢筋,连砸带掰,竟然还真掰掉了一根
“我要不要跑啊。”傅安笙声音泛着哭腔,“他要进来了怎么办?!”
“我现在就回去。”姜翌辰摘了安全带,拉开车门就要往下跳。
“你他妈疯了啊!”金子千猛地把姜翌辰拽回车里,紧急靠边停车,“想死吗?!“
“这车不能回头,你一人跑吧。”
姜翌辰把自己之前的老手机扔在座位上,拿着金子千的手机就跳下了车。
姜翌辰:“你一个人在家吗?报警了吗?”
“傅钰梁报了”,傅安笙拿着钢管靠在门边上,“不过他还没有来,姜翌辰你别担心,他要进来了我就从大门跑出去。”
车笛骤响,伴随着刹车声,姜翌辰整个人横在马路上,拦下了一辆小轿车。
司机开窗大骂:“你他妈找死啊!
“能不能送我回南淮?”
姜翌辰按着车前盖,五指发抖,呼吸急促,“来回五百。”
“咚咚咚!“
石头砸在墙边,发出一声有一声的闷响。
傅钰梁已经在路上了,而且我也和杨磊打过电话了,警察应该也要到了
“没,没事的…”
铁器落地发出一声清脆的声晌,随之而来的是了块拳头大的石头。傅安笙尖叫一声,抱头就跑,钢棍落在地上,咕噜咕噜滚到阳台边上。
姜翌辰的心猛地成一团:安笙!”
“可算砸开了。”
姜翌辰叔叔笑着在窗台一撑,整个人探进来了半个身子。
傅安笙吓得抄起床边的热水瓶,打开瓶寒直接扔了过去。
他叔叔惨叫一声,继而发愣的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水珠,笑了起来:“哈哈,保温瓶不保温啊。”
傅安笙暗叫不好,连忙跑向门口,然而却发现门怎么也打不开。
这个男人浑身是水,跳进房间,污油不堪的脸上满是邪笑:门口我给堵上了,看你往哪跑。
“姜文富!你敢动她!”手机里,姜翌辰的声音似乎快要将声带撕裂一般沙哑。
姜文富把脸上的水珠抹掉,水混着血,染了他大半张脸。
肥腻可怕的胖子笑呵同地朝傅安笙走近几步:我怎么不敢?不过是个丫头片子,我现在还就动她了。
姜翌辰的声音发着颤:何欢欢饶不了你!
何欢欢什么时候饶过我?这个世界上谁饶又过我?!“姜文富突然暴轻大吼,可是下一秒,却又突然开心起来,“反正我也活不下去了,嘿嘿,不如拉着你的心肝宝贝一起上路。
“不要,“姜翌辰情绪似乎崩溃,“求求你,叔叔,我求求你!“
“现在知道我是你叔叔了?”姜文富大骂,“我看你就是想让我死!”
姜文富双手掐做鹰爪状,猛地朝傅安笙扑来。
傅安笙吓得腿上发软,跪在地上抱头尖叫。
“啊——!”
“傅安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