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是祁联吗?我是严游……FGY密会的小游。”一接通电话,对面小心翼翼的声音便传过来,一句话结结巴巴说完,连呼吸都不敢让她听见。
祁烟露出一抹陌生的淡笑:“我知道。”
对面惊呼出声:“祁联没有删我们吗?”话脱口而出,她立马就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于是赶忙又闭上嘴。
“找我有事吗?”祁烟依旧笑着,只是笑意微冷。
“我们……”小游有点不敢说,毕竟对方可是全世界最为闻名的W系的老大,更何况他们还得罪过她,她低下头,脚尖对着脚尖,“想请你吃个饭,就只是吃个饭,没有别的意思。”
有没有意思他们心里应该清楚,祁烟同不同意又是一回事。祁烟眯眯眼,他们这些人的司马昭之心她不会看不出来,但她还是同意了:“好。”
“没其他事我先挂了。”祁烟掐着时间,大概有3分钟,里面的人应该还没发现少了一个人,于是删掉通话记录往回走。
她打开通往办公室的门,吵闹的人依旧吵闹,她见大家依旧神色正常,看来是没有起疑了。祁烟放心地回到暴的座位旁,挽起后者的一缕发丝,笑:“怎么样?查到什么了?”
“没有动静,什么信息都没变。”暴撇撇嘴,弯下腰打开柜子摸索着里面的东西。她抽出来一根,用手捏爆,迅速塞进嘴里,“你都不知道是谁就给了?”
“也许。”祁烟含糊地答道,她轻轻扯了一下暴的耳朵,用一种很凶的语气说,“少吃点糖,牙疼有你受的。”
暴撅着嘴,低着头捣鼓糖纸,就是不看祁烟。她不敢看祁烟的眼睛,那是一双能看透你内心的眼睛,况且她又是一个不会隐藏情绪的人。
祁烟心思不在她身上,倒也没发现反常。她敲了敲桌子:“我去做新leokuo了,有什么反常的给我打电话就行,谢啦。”
“跟我还客气。”
祁烟又伸手揉揉她的头,才转身离开。
暴看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突然把手中的糖纸揉地“呲呲啦啦”响,然后赌气地趴在桌子上。她这边的动静太大,惊扰到了那边吃饭的众人,众人停下手中的筷勺,几人互相望望,炭几端着一碗刚打开盖子的粥放在她旁边:“暴,喝点粥。”
“不喝,烦。”暴的声音在桌子的传递下显得闷闷的,除了炭几,剩下的人都听出她在生气。偏偏那个不明白的还要凑过去问清楚:“你是不是生气了?”
暴烦躁地抬起头,一脸怒气的看着他,手指被她摁得“咔咔”作响,手腕上的青筋暴起,反问他:“你觉得我像是生气了吗?”
炭几感觉不大对劲,他往后扭着看他们,众人冲他摆摆手,不敢上前营救。于是他又转回来,看她的眼神要多无辜就有多无辜。
暴看着看着就突然笑出来,她揉揉眉心,端起他拿过来的粥喝了一口:“这样行了吧?行了就快走,别在这挡着我心烦。”
“哦。”炭几不解地挠挠头,听话的走开了。
暴从中午吃饭开始,趴在桌子上趴到了晚上下班,没有人再去打扰她,大家连说话声都是悄悄的。这种气氛被刚上来的祁烟打破,她能感受到情绪的波动:“这不是到下班点了吗?怎么没一个人走啊?”
业指用手指指还趴在那里的暴,再把食指放在嘴上,又耸了耸肩。这一连串的动作给祁烟看懵了,她没理解其中的内涵,直接走过去把暴拉起来:“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此时暴的脸刚刚趴在手臂上被蹭地红红的,她刚睁开眼还没适应光线,在众人看来,像极了哭肿了眼睛的孩子。暴一听到她的声音,瞬间清醒了许多,她闭着眼摸索着喝了口水:“没怎么啊,困了睡一觉而已。”
楼梯间传来“噔噔噔”的脚步声,众人的注意力又被吸引到那里。
泠取背着包从楼上打着哈欠下来,对上大家担忧的视线,先是给他们鞠了一躬,道谢说:“谢谢大家的关心和照顾,麻烦了。”然后走到任圣锡的座位旁,冲他笑笑:“谢谢你拉住了我,谢谢。”
“没事,应该的。”任圣锡摘掉耳机,回给她一个灿烂的笑容。
放背着祁烟的包,从身后冒出来,自然的搂住她的腰:“图纸画好了?需要我帮忙吗?”他的脸越靠越近,最后在她脖子前停下,然后轻轻嘬了一口。
祁烟没管他,撇头看看大钟上的时间——已经下午六点半了,离正常下班时间超出了一个小时。她抽过放肩上的包自己背上,熟练地拉起他的手,跟其他人道别:“那我们先走了,你们也赶快回去吧。”
“我跟你一起。”暴突然开口,她胡乱地把包放在腿上,然后用力转动着轮子,想往祁烟那里去。祁烟赶忙松开和放紧紧相握的手,快步走过去推着她:“今天怎么这么黏我?”
暴沉默了一下,对她扬起一个大大的微笑:“我好久没和你一起逛街了,今天晚上别要放了,跟我一起去嗨吧。”
她眼睛因为刚睡醒还是红红的,祁烟好久没有看到这样的暴了,距离上一次,还是在那件事发生时她拼命护着她的时候。祁烟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心疼,她向来不会隐藏情绪,所有的喜怒哀乐都能直接表现在脸上,她也认定,她喜欢的就是最好的。
众人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暴,愤怒、立断、还有一丝……失落,并随时都有可能爆发,都有些害怕,各自找个理由逃走了,只剩下两人在内加上放。
放看看祁烟,后者用眼神示意他快走。他轻笑着摇头,双手插着兜,先一步离开,出门前还朝后望望,等祁烟感受到目光后又跟她眨眨眼才转身离开。
“今晚时间都是你的,美女,想去哪里玩?”祁烟侧弯下腰,笑眯眯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