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斟浅笑道:“奴家愚钝,不知为何会有花草的清香呢?”
邵云飞的嘴角微微上扬道:“为何会有花草的清香,这个嘛。刚刚云飞说过,这是祖传的秘法。只是如果美女神医想知道,云飞说出来也无妨,只是如果知道了那可就是我们邵家的人了。”
浅斟对于邵云飞的一贯的说辞早已习惯了,也不在意了,淡然道:“既然如此,是小女子失礼了。可不知此琴可有名字?”
邵云飞道:“此琴做的匆忙,还未曾取名。不过经美女神医弹奏一曲以后,只觉得是‘美人抚琴,暗香浮动’,就想到了一个名字——暗香。不知如何?”
浅斟顿了顿,道:“此琴外观色泽焦暗,故曰‘暗’,而弹奏时却带有花草的清香,应了这个‘香’。‘暗香’,真是个好名字,那么奴家就谢过公子的‘暗香’了。”
在人人皆熟睡的三更独自醒来,对于浅斟来说已经习以为常,或者说是习惯了。
一夜又一夜都这样在浅斟的指尖悄然消逝。
又这样过了一夜。浅斟自己也糊涂了,为什么自己会这样纵容邵云飞。身体是他自己的,好与不好都和自己没有关系。但是却还是因为邵云飞当日说的那句“起不来”,而吩咐芷儿每天唤他起床,却没有想到,最后会轮到自己。
每日,芷儿都会依照小姐的吩咐,准时在门外唤邵云飞起床,然后前往后山的药池调理伤势。
可是邵云飞却我行我素,依旧睡他的大觉,一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的样子。任芷儿在门外大吼大叫起来,尽失淑女风范。而他倒是从容的穿着睡衣,闭着眼从床上下来,打开房门,点了芷儿的哑穴,再关上房门,继续倒头大睡。直到日上三竿才伸着懒腰从屋里走出来,边吃着不知算是早饭还是午饭的饭,边吃边说芷儿未尽本分,没有及时唤自己起床,延误了治疗,因为连带关系,所以美女医生要负责任。
对于这一切,浅斟都是置之一笑,不去理会。
因为点穴手法独特而无法解穴的芷儿,每日都会一大早的跑到浅斟这儿,待浅斟解穴。然后浅斟的耳朵也就再没有安宁了,听着芷儿咬牙切齿的讲述着邵云飞这样或者那样的恶行,有时让浅斟都无法练功了。
久而久之,浅斟也会有好奇,邵云飞到底是个怎样的男人?外表是玩世不恭的,内心却又是执着的。被这样一个男人爱着疼着,会是怎样的感觉?浅斟的心中对那个素未谋面的唐门女子居然不由得生出一丝羡慕。
曾几何时,自己也是这般起不了床。在阿爹左等右等还是见不到人影时,自己才慌张的从床上弹起来,在睡梦中胡乱穿上衣服冲出房门。
还记得,一次因为慌忙而将衣服穿反了,就在要冲出门的那刻被芷儿死命的拉了回来,不然又必会引起阿爹的一顿脾气。
然而这一切都结束了,随着记忆而封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