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初升,一别前几日的阴郁的天气,虽有零星小雨,倒显得颇为晴朗。正赶上早春时节,鸟啭莺啼,花红柳绿,到处都是春意盎然。
平心观旁是个村集,此地人家,有多半种着观产。闲暇无事,浅斟也会出平心观,到村子里走走。春光粼粼,烟雨蒙蒙,如镜般的在水田之上,三三两两的人披蓑衣,戴斗笠,正在播种。细雨怡然,一片田园风光。
浅斟和阿妈穿着简单的蓑衣,在一片干净的草地上坐了下来。浅斟手里握着细长的竹竿,竹竿上连着丝线直入湖心。半空中,一群大雁慢慢地从远处的山坳飞来,为这风景增添了一份动感。
在静心观住了将近一年的浅斟,本来想日子就这样算了,其实也不错,浅斟对阿妈笑了笑。
看着强颜欢笑的女儿,柳眉真的很心疼,因为那种痛,她自己也有过体会。柳眉看着平静的湖面,不禁呆住了。好像自己又回到了少女时代,和师哥在湖面上打水漂。又好像是在药王谷,和君天一起挖掘只属于他们的心斟溪。
“斟儿,”柳眉望着女儿,欲言又止。
“什么事,阿妈?“浅斟歪着脑袋道。
听着女儿问,柳眉都不知道怎么开口了。难道自己真的要劝女儿认命吗?想着想着,柳眉心又纠结起来了。
“阿妈,有什么话要对斟儿说吗?”浅斟看出阿妈的为难,小心地道。
“斟儿,阿妈给你讲个故事,好吗?”
“好啊,斟儿好久没有听阿妈讲故事了。”
“从前,有个男子。他天资聪慧,是当时的武林世家的长子嫡孙。当时的江湖,不像现在的江湖这样平静。当时的江湖有个大公敌,就是苗疆的拜月教。”
“拜月教,阿妈,你要讲的就是五十年前,七岭峰之战?”
“原来斟儿听过,那次大战,真的很惨烈。参加战役的一百多名江湖儿女,都当场毙命。除了一个人,他就是那场战役的总指挥。身负重伤的他,被拜月教俘虏并且囚禁在拜月教的总坛。”
“那么他是谁呢?”直觉告诉浅斟,这个人一定和自己或者说是阿妈有着密切的关系。
“他,就是你的祖父,我的父亲。”
“那么,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呢?”
“当时的他,做了件错事。为了能够从拜月教的总坛全身而退,就利用了当时拜月教圣女胡瑶的感情。让胡瑶以为找到如意郎君,全心全意地付出。胡瑶为了爱,为了救出被囚禁的爱人。不仅背叛了拜月教,还带领名门正派攻入了自己的总坛。”
“救出了她的爱人,后来胡瑶她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本来就是一场骗局。虽然名门正派们留下了活口,可是柳轩却不爱她。从小在拜月教长大的胡瑶,什么地方也没有去过,只有再回到拜月教。可是,此刻的她,已经不再是拜月教的圣女,而是拜月教的叛徒。胡遥救出了自己的爱人,自己却被永远的囚禁在拜月教的湖底的地牢,受尽折磨。可是,她却从来不肯屈服。”
“那阿公后来,他有去找过她吗?”
“没有,一次也没有。男人有时候真的是个狠心的动物,所以才会又后来的故事。胡月儿是胡遥的侄女,也是苗疆部落族长的女儿。自懂事开始,胡月儿就被父亲送到在拜月教当圣女的姑姑那儿。说是姑姑,对胡月儿来说,更像是母亲。整整十年,姑姑都被关在湖底的地牢里,而她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终于,她满了十六岁,静心诀也冲破了第九层的关口。这是拜月教有史以来,第一个可以冲破第九层的人。因为胡月儿在武功上的天赋,让她成为了教徒心中的月神,也就接替了姑姑的大圣女的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