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唐月正准备进去看看,却听到里面突然传出一阵响声,一个人从里面被仍了出来,待看清楚,才发现那个被扔出来浑身是伤的人就是李叔。
江唐月立刻蹲下抱住李叔查看他的伤势,李叔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处好地,他要死了,不知道为什么,越是这种时候江唐月的脑子就越冷静,甚至有些,冷酷无情。
“快逃,让…所有人都逃,快!”李叔看着江唐月对她断断续续的说着最后用他最后一口气吼了出来,江唐月看着怀中没了气的尸体。
想到了,到这里的两年中和李叔的点点滴滴,似乎有些伤心,不,很伤心,但是更多的是无力感,无法拯救,无能为力,只能旁观的无力感又一次涌了上来。
听到屋里脚步声,江唐月知道那些人还没走,回想了想李叔的话,江唐月突然意识到,那些人的目的似乎并不是只有李叔的命,还有,不好!村子!陈婆婆!
当江唐月赶回去的时候,村子里一片火海,到处都是杀戮,鲜血,尸体,那些凶手似乎已经走了,但是江唐月还是抱着最后一丝侥幸回到家。
但是看到那已经被破坏的不成样子的草屋,江唐月突然冷静了下来,她脚步悬浮的向屋里走去,她看见陈婆婆那本来布满慈祥的脸上狰狞可怖,她就是这么死的?这么痛苦的死去?
江唐月有些僵硬的将陈婆婆的眼睛合上,她看着自己稚嫩的手,又看了看窗外的火海,似乎有听到了两年前,那场屠杀,耳边的惨叫又一遍一遍的在脑中回放。
“快看!这里还有活口。”一个女声将江唐月拉回了现实,江唐月僵硬的回头看到一个穿着青色道袍手持长剑的少女,看着自己。
随后,少女的同伴好像也听到了少女的声音往少女这边靠拢。江唐月看到一个熟悉的人,那个说要收她为徒的仙人,他也似乎有些惊讶能在这里看到江唐月。
他走到江唐月面前,只是冷冷的说了一句“节哀。”不行了,江唐月已经受不了了,这种无力,被动的感觉,她要有力量,她不该是这样的。
“仙人上次说要收我为徒,可还算数。”她没有选择。君白准备转身的动作顿住,“当然算。”
“弟子江唐月,拜见师父。”她向他跪下,行了一个拜师礼,即使受到如此打击,她的动作依旧不急不缓。
“从即日起,吾乃汝之师,吾名君白。”君白低头看着这个小女孩,虽然一身棉布麻衣,头发也松松垮垮,随意的搭在身后,但是这个小小的人,腰背挺直,动作一丝不苟,倒不像一个十岁小女孩,她稚嫩的脸庞上带着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成熟和坚毅,这样的认知让君白感到心疼,心疼这个小女孩。
君白陪着江唐月一起将陈婆婆的尸体安葬了起来,江唐月给陈婆立了一块碑,江唐月向陈婆的坟墓磕了三个头。先前那位少女见今晚不会有什么收获了,便提议先回仙宗门。
那个青衣道袍少女名叫徐歌,是个很开朗活泼的女孩,她似乎见江唐月不开心便在埋完陈婆婆尸体过后一直在想办法逗江唐月开心。
一路御剑飞行回到仙宗门,因为江唐月没有灵力,徐歌便主动提出要带江唐月一起飞。
回到仙宗门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天已经微微亮,江唐月也筋疲力尽,几乎是到了仙宗门便倒在了徐歌的身上。
在醒来时,映入眼帘的是一间素净的屋子,摆设简单,却不显清贫。
闭眼,昨天的事情在脑子里回放,再睁开眼,江唐月眼里一片平静清明,似乎还是和往日一般,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突然门前传来一阵开门声,江唐月反射性向门口看,依旧一身白衣的君白就站在那里。江唐月恍惚了一下,似乎,每次见他,他都是一身白衣,每次?我见他统共就三次,为何会有这种感觉?我见过他?
江唐月想的头疼,脑子里面有什么东西,一幅幅画面闪过,什么?“师父!”突然江唐月喊了出来。
“为师在这。”君白看到江唐月如此焦急喊着自己看她皱着眉,捂着头,以为她还在为昨天的打击没有缓过来。毕竟没有什么人可以在灭族之中的打击回过神来,更何况,好不容易放下了,有遭遇了这等难事,倒是个可怜的孩子。
此时的江唐月也回过神,发现自己无意识叫了师父,有些懊恼但之后便是疑惑,她一直搞不懂自己失去过什么,是记忆吗?可是被父亲捡回来的时候她也才三岁,能有多少记忆。
不知觉君白已经到了她的面前,“你已经是我的徒弟了,待会道一会给你送弟子服,和身份令牌,如果实在有什么不舒服就好好休息吧,不要逞能。”君白鲜少关心人,唯一关心过的除了他的几个师兄弟,就只有他的师妹顾文柳一个女人了。
说完便起身离开,看着师父离去的背影,江唐月知道师父离去是怕打扰到自己,他要留时间给她接受现在所发生的一切,但是江唐月觉得师父是否把她想的太过脆弱。
江唐月起身着衣,穿上鞋便向外走,一开门就看见满院的花,是一种蓝色的很美的花,不知道叫什么名字。是前任主人种下的吗?看着这花娇艳欲滴,那个种下此花的人一定很有耐心吧。
“你醒了!”一个少女对声音打断了江唐月赏花,顺着那声音去看,一个手上端着衣物,身着青衣腰挂长剑的少女,原是徐歌呀。
徐歌的脸上眯着笑容,脚步轻快的向江唐月小跑过去,“我在路上遇到碰巧要来给你送弟子服的剑一,刚好我要来见你所以就抢了他的工作了。”徐歌有些得意洋洋的说着,然后顺手把江唐月又拉回了屋里。
“快换上弟子服吧,你可是剑主大人的嫡传弟子,弟子服是和普通弟子不一样的,穿上看看合不合适。”徐歌说着便把拿衣服塞到江唐月手中推她去里屋换衣服。
弟子服是月白色的道袍,上面绣着鎏金暗纹,袖子是广袖可容物,没想到这一件普普通通的弟子服也是一件储物法器,腰牌是暗黑色,木制,上面刻着一个剑字,背面便是自己的名字,“月”,待江唐月穿戴整齐挂上腰牌,看到玉冠便发起了难。以往在江家的时候都是有人帮她束发,后来江家灭门之后便是一直拿一根灰布条子绑着头发,自己还从未冠过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