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若布朗恩之种的梦……〕
〔苏醒了……〕
魔化的种子在方块世界的神殿中悄然而生。
封印海若布朗恩的Steve已经离去,魔化的危机又将由谁来化解……
黄昏下,本生于洞穴的蝙蝠在天空中盘旋着,乌云由天边席卷而来。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气味。
树木,房屋,农田……象征着毁灭的火焰嚣张地侵略着。
贪婪的火舌欲将这曾经美好的一切吞噬殆尽。
曾经美好的夕阳在此时却是如血一般压抑。
“咔嚓!”
嘈杂的灼烧声里,不时响起木板劈裂的声音。
干涸的黑血已经将草地换了另一个模样。腐烂与血腥的气味充斥在黑烟中。
不久前还充满着欢乐的村落,现在已经没有了任何生机……
一个身影慢慢地走进村落。
绿色的袍子后面,一张像素的苦脸在此般景象的渲染下显得尤为恐怖。
在村落里转过一周,从绿袍人口中传出幽幽的叹息。
“又是没有尸体吗……”谁知,这诡异的绿袍下,传出来的竟然是颇为好听的女声。
头顶的袍帽上,黑色的像素苦脸闪过微弱的光,村庄里的火焰竟顷刻间熄灭!
像是确认了什么一样点了点头,绿袍女子转身离开村庄。
这里,将从此归于枯寂……
“第四百九十一个……”
……
于此同时,方块世界的某一处,不小的村镇中,火光,喊杀,死亡,搏命,逃离……
本应是欢声笑语的日子,本应是村镇纪念盛典的日子,却被一群不速之客所破坏。
它们挥舞着自己带着紫斑的利爪,在村镇里屠杀着。
一个房屋中,长着短胡子的男性慌张地将床下的地窖打开,将女儿送进去。
“小粽,藏好,千万不要出来!无论听到什么声音。”
“爹爹!!你呢?你要去干什么?”女孩绿色的瞳孔中满是害怕,“你要丢下我不管了吗?”
男性笑了笑,目光柔和地揉了揉女孩的头发。
“爹爹给你去买面包,要乖乖等着我回来啊!”
|女儿的绿发真漂亮啊……僵尸一族,如果都有着这样的天赋,倒也不至于……|
“嗯!”女孩开心地点了点头。
男性也笑了,“记得我给你讲的勇者大人的故事吗?”
“嗯,记得!”
“你准备一个我讲过的故事,等我回来的时候,给我讲一遍,可要好好地准备哦。”
“嗯,我会好好地准备的。”女孩眼中散发着纯净的光。
“那我走了…”男性挥了挥手,爬出了地窖,盖上木板,从床底爬了出来。
这时,他才像是再也忍不住了似的,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泪水,从眼里流出,从指间流出来,在手背上划过泪痕。
“种族之书……我们僵尸一族真的就要灭绝了吗?”
|明明,祖宗在长久的破败后,终于有了可以能够看懂种族之书的人,终于,我的女儿能够查看世界目录了……|
可是……
“魔化的村民,魔化的劫掠者,方块世界要有大难了啊……”男性深吸一口气,走出了房门。
“劫掠者!你们不是要种……”男性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如同奈落深渊一般的景象,本来已经做好了牺牲自己和种族之书的觉悟,去换取僵尸一族的一段苟延残喘。
可当他开门走出,出现在眼前的,确是一具具僵尸族人的尸体堆积出的小山。
“哦?这还有一个活的,我说种族之书怎么找不到。”周围围着的魔化村民间,一个面色灰暗,身穿灰蓝袍的人走了出来。
“劫,掠,者。”男性一字一顿地吐出三个字符。
“怎么?准备用你们僵尸族的种族之书来换这堆尸山?”灰脸人轻蔑地嗤笑一声,朝着男性招了招手,“拿来吧?”
“你!”男性明白他完全不是它们的对手,无论是力量上,还是权限上。
“哈,还要让我用〔命令〕?真是可笑,整个僵尸一族,当年麦块时代第一大族,现在连一个读懂种族之书的都没有。”
灰脸人装作可惜地摇了摇头。
“你们劫掠者,不过是刚诞生不久的种族,又有什么资格说我们!”男性怒道。
“〔闭嘴!〕”灰脸人瞪了男性一眼。
“呜…”这就是权限的力量,有着世界目录权限的生物,可以命令〔无〕的生物,命令的强弱,由两个人之间的差距决定。
男性无力地垂下了手。
他努力了三四十年,也不过才能够读懂种族之书书封上的几个字罢了。
“〔交出种族之书〕”灰脸人走到他面前,伸出手。
男性的手不受控制地从袍子里拿出一本深绿色封皮的书。
书的封皮上,是晦涩难懂的像素文字。
他的手颤抖僵硬地将书交到了灰脸人的手中。
“对嘛,这样才对嘛。”灰脸人拿着书,陶醉地用另一只手在书封那几个金丝缠绕的字上摩挲着。
满意地欣赏过后,将书收进了袍子里,转过身抬头望着天上的乌云,“〔杀…〕”
一声落下,周围的魔化村民一涌而上,将男性僵尸淹没在了其中。
……
“抱歉啊…我这个人,不喜欢留活口。”看着空荡荡的村镇,灰脸人满意地笑了笑,一挥手,和魔化村民一起退去,离开了他们造下深深罪孽的地方。
原本欢庆的纪念日,所纪念的事物,仿佛变成了死亡……
又过了许久,乌云终于压了过来,大雨,顷刻而至。
城镇中的火,也在大雨中熄灭了。
在地窖中等待了许久的女孩忍不住爬了出来,打开门,眼中的灵动却仿佛也被着这场大雨洗刷而去。
“爹爹!!!!!!”
在她的面前,男性的尸体横躺在路上。
她哀嚎着冲入雨中,本想要看看她的父亲怎么样了。
却见到了世间如奈落之地一般的景象。
十四岁的她,面前是由族人的身体堆积的尸山。
那些她认识一个个面孔,那些甚至在上午还和她打过招呼,给过她面包的族人。
“呜,呜呜……呜啊啊啊啊啊”
大雨中,她的哭声也被淹没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最后只剩下了无助与恐慌的哀嚎。
“叮…”女孩的识海中,那个象征着权限的深绿符印,裂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