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今日的胜利,晚上姜祁大出血一番,请新兵营的人吃窑鸡,那香味飘出了老远,就是那些老兵们都有些蠢蠢欲动。
姜祁看着自己干瘪的钱包,再看看对面那个优雅地吃鸡的温锦,恨得咬牙。
“温铮!你是不是故意的!”
虽然姜少爷不缺钱,但是被温锦当冤大头,也恼恨得不行。
下午她直接喊话,他请新兵营所有人吃窑鸡,而且是一人一只,饶是姜祁再有钱,上百只窑鸡,也着实是大出血。
温锦笑眯眯的,“怎么?姜老大这是后悔了?”
“后悔个屁!”
姜祁没忍住,爆了句粗话,啃着香喷喷的窑鸡,目光恶狠狠地瞪着温锦,就像是在啃噬她的肉一样。
司月从前也是锦衣玉食,来军营这段时日着实吃尽了苦头,今日难得饱餐一顿,尤其还是在这般热闹的气氛下,因为兴奋,司月的脸颊都有点红。
“铮哥,你真厉害!今天我看那……那个于非,都快被你虐哭了。”
姜祁嗤了一声,“你瞎?明明只差一点就输了好吧?”
作为温锦的小迷弟,司月当然不容许有人诋毁他的偶像,立马回嘴道:“反正铮……铮哥最厉害!你不也是铮哥的手……手下败将吗?”
“嘿!你这个小结巴……”
姜祁顿觉手痒,扬起手作势要打过去,司月立马吓得躲到温锦身旁。
温锦凉凉地看了姜祁一眼,才偏头对司月道:“乖,虽然这是事实,但是谁让我们吃了人家的鸡,还是别再打击他了。”
姜祁卧了个大槽,这暴脾气忍不住,那架势就像是要找温锦单挑一样。
罗奋走了过来,咳嗽了一声,警告般地瞪着姜祁,“干什么呢?还没打够?”
姜祁重重一哼,“小爷不跟你计较!”
说着,就端着自己鸡走了。
罗奋没管他,坐在了温锦面前,语气前所未有的和蔼。
“阿铮啊。”
“别啊,教头。”温锦忙道:“你还是叫我温铮吧。”
这种老父亲般的语气,怪奇怪的。
罗奋脸色一僵,瞪了一眼那些朝着这边看过来的士兵,对温锦道:“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了,等明日你们这些人就要编入不同的营里,你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这也是罗奋给她开的后门。
温锦实力不差,假以时日定然有一番作为,他也不希望埋没了人才。
温锦眨了眨眼,“教头觉得呢?”
罗奋道:“军营内分步兵营、弓兵营、骑兵营与斥候营,以你的实力,去弓兵营也不是问题。”
今日温锦在他面前露了一手,便是于非都做不到百发百中,但是温锦能做到。步兵营太委屈她了,弓兵营倒是有很大的机会可以立战功。
而对温锦来说,去哪里都无所谓,只要能立功。
“那便听教头的。”
她初次接触军营,到底未曾实战过,战场上是什么情况也未可知,定然不似那日在马蹄山那样。
更何况,还有一个林泊年虎视眈眈,她必须得稳着点来。
罗奋欣慰地点头,“行,那我便把名单递上去了。”
司月急忙问道:“教头,那……那我呢?我要跟铮哥在一起!”
罗奋沉默了一下,想起秦辞的交代,才道:“弓兵营对箭术有很高的要求,你……”
“我可以的!”唯恐罗奋不答应,司月回答得很快,“最近铮哥都在教我,我……我可以的!”
温锦看着他急得脸都红了,忍不住低笑一声,对罗奋道:“教头,放心吧,有我在,司月不会拖大家后腿的。”
她这个人没什么朋友,但是自从入营以来,司月确实像朋友一样,一直追随着她,虽然麻烦了点,但是温锦也不会嫌弃得想将他推开。
“行吧。”罗奋深呼吸一口气,“那你们好好准备,明日会有人带你们过去。”
等罗奋走后,司月捏着拳头,郑重地对温锦道:“铮哥,你放心,我一……一定不会给你添……添麻烦的!”
温锦拍拍他的肩膀,没有多说什么。
另一边,姜祁喝多了水,正打算去茅厕,却看见赵虎在跟一个男子低声说着什么,那边光线有些暗,姜祁看不清那人是谁,便喊了赵虎一声。
像是受了惊吓一样,赵虎神色有些慌张,回过头时见是姜祁,这才稍微冷静了一些。
姜祁走过来,那个人已经不见了,不禁狐疑道:“你刚才在跟谁说话?”
赵虎立马换上了一副讨好的表情,“没,没呢,老大你看错了吧。”
姜祁一脸不信任,“今天你去哪了?一整天都没看见你人。”
说起这个赵虎就满肚子火,他今天都在茅厕蹲了一天了,感觉肠子都要拉出来了,这会整个人虚脱无力。更让他愤怒的是,温锦不仅没中药,还在训练场上大出风采。
赵虎现在严重怀疑,就是温锦给他下药的!
不过他也不亏,就在刚才,自称是林都尉的手下贺平来找他,要他对付温铮,赵虎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下来,谁知道正巧被姜祁看见了。
见他低着头,姜祁不耐烦道:“行了,赶紧回去,晚了窑鸡都要被吃光了。”
他不说还好,一说窑鸡,赵虎便感觉肚子又隐隐作痛。
“老大,我先……先上个茅厕!”
赵虎捂着肚子,万分痛苦地又躲进茅厕里。
姜祁拧着眉,扭头去找其他茅厕了。
贺平从赵虎那里离开,便赶紧去了林泊年那边报信,将自己所打听到的全都说了。
林泊年正在给父亲林知行写信,温铮到底是他的心头大患,若不除去,实在难以安眠。只是如今军中又是秦辞主管,他若是动静太大,反倒被他抓住把柄,难免会连累林知行,故而才书信一封,向父亲询问如何是好。
命人将信件送出去,林泊年抿了口茶,冷冷一笑,“不奇怪,他从前便是军中人人夸赞的将帅之才,如今在雁回关内,就算是从一个小兵做起,迟早有一日也会爬到我头上来。”
贺平道:“依小的看,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人解决了就是。反正是一个新兵,也激不起多大的水花。”
林泊年眸色幽暗,“是啊,若是从一开始便发现她,早早除去,便没了后顾之忧。可是现在,她可是个大功臣,如今还在训练场上大放异彩,那么多人盯着,她若是出了什么意外,你说,秦辞会不会查?”